黑暗降临后,天地间的灵气便受到某种规则的影响消失了,这对于用灵气修炼的人们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虽然国王已经在拼命狩猎灾祸了,但面对怪物的围攻,军队中还是不断出现伤亡,而且得到的灵魂根本远远无法满足所有人。
不断有人被低语侵蚀变成灾祸,照这个情况下去,月莲国国名存实亡。
…
一天,国王找到了国师。
“国师,当下的情况我们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城内不仅灵魂告急,连粮食都出现短缺,更要命的是还出现了疾病,我们该怎么办?!”
国师对于国王的询问沉默了许久。
“这样拖下去,所有人都会死……陛下,我有一记。”
“哦?有何计策?”
“我好像有点摸透了这个那些邪祟的规则,虽然体系和灵气不同,但提供驱动的方式也是大同小异,并且还涉及一些关于生死的规则。”
“挑重点说。”
“我可以构建一座巨大的阵法,用所有子民作为血祭凝练,并且把所有子民的灵魂封印在我的青色短刀中,把这短刀托付给可信之人,让他日后再通过这座阵法使用短刀令我们复活,扭转乾坤。”
“国师……这真的没问题吗?”
“理论上应该没有问题,只是重构这座阵法需要同样多的血肉与灵魂作为交换,那就代表了继承这把短刀的人必须不断杀生,才有机会将我们复生,陛下,想好人选了吗?”
“就由你来,如何?”
“祭练时必须由在下主持阵法,故在下无法成为受祭人。”
“……”
“陛下?”
“国师,你觉得我是一位好国王吗?”
“陛下自从在位以来,国民丰衣足食,无愧于先帝。”
“可是现在呢?我连京城的子民都守护不了,更何谈月莲国千千万万的百姓?”
“这不是您的错……”
“嗯……国师……你会尊重我的决定吗?”
“我们玄机家族随先帝征战四方,世世代代服务于月莲国国君,无论陛下您做何决定,卑职都会全力支持……”
“好。”
……
夜晚,国王把素莹叫到了房间。
“闺女……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而后,国王把与国师商讨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素莹。
……
“我希望让你,来继承那把短刀。”
“我……我不行的……”
“听话,你是月莲国的公主,未来的国君,这项责任只能由你来背负。”
“你不行吗?国师不行吗?我真的做不到。”
“国师要主持祭炼,而我……咳咳。”
“父王!”
国王拨开了衣领,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还包括几处重伤。
“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素莹,我真心希望你能成长起来。”
“可您不是有那么多死忠于您的将军吗?让他们……”
“我已经杀死了你的母后,不想再杀死你,闺女,算是为父求你,国师的这个祭炼坡有邪异,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哪怕是用所有子民作为代价……”
“父王……”
“我宁愿我的子民就此死去,也不愿意让他们化为与你母亲一样的怪物,更何况还有一线生机,答应我吧,素莹……”
“……”
……
…
隔天,国王召集了自己的一众死忠,把掺有迷药的最后一批粮食分发了下去。
夜晚,祭炼开始,皇宫宽阔的祭台上,升起了巨大的血色阵法。
不断有军士把昏睡的子民投入阵法中。
可还是发生了意外,有些人中途醒了过来,看见这种惨象想要逃跑,却被军士们抓了回来,一个个扔进了阵法之中。
违旨扰乱者,当场绞杀,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陛下的意愿。
宁愿让这些人作为月莲国的子民死去,也不愿意让他们化为吞噬同类的怪物,况且祭炼的人越多,青色短刀的威力就越强,继承短刀的人就更有把握能够在这片危险的天地中活下去。
“不要杀我!我不吃粮食了!”
“为什么!国君呢,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我的孩子才8岁啊,好不容易撑过来了,你们不能这样!”
哀嚎声遍布皇宫,那些醒过来的人怎么都想不到,昔日保护他们的兵爷,竟会在此刀剑相向。
皇宫内的一个房间中,脖子上缠着绷带的素莹听着外面的哀嚎,不停地捂着耳朵,她不敢去听,也不敢去看,但脑中的怨恨和咒骂声还是此起彼伏。
慢慢的,外面的哀嚎声停了下来。
此时,素莹才敢出去查看。
……
高台之上,做完那些事情们的将领与士兵站在阵法边缘,紧紧的望注视阵法前的国王。
“我的兄弟们……”
国王望着这群一直随他征战四方,情如兄弟的士兵,一阵哽咽。
“吾等誓死追随吾王!”
“月莲国千秋万载!”
“吾等誓死追随吾王!”
“月莲国千秋万载!”
士兵们二话不说,一个个主动往血腥的阵法中跳去。
国王泣不成声,跪坐在高台上,呆呆的望着散发着血腥的阵法。
“父王……”
素莹来到高台之上,望着发呆的父亲。
“呵呵……哈哈哈!素莹,我又改主意了,你不用继承这份责任了,我们一起去陪您的母后可好?”
“父王?!”
此时的素莹明显感觉到了父亲的不对劲,他的身上散发出诡异的气息,就如同当初的母亲一样。
就在此时,国王看到了祭台下一个藏起来的,和素莹差不多的男童,直接飞身一跃。
不久后,他便抓着男童血腥的脑袋重新走上了祭台。
“父王……你……”
素莹望着父亲抓着一个头颅,缓缓向自己走来,吓得跪坐在地,眼中冒出泪花。
“都说了要一起死,独自一人逃跑可不行,跟我一起去陪你的母亲吧……”
国王说完后,伸出血腥的爪子抓向了素莹。
就在此时,一柄青色的短刀。洞穿了国王的胸膛。
“父王!”
国王愣住,他能感觉到,身后用短刀刺向自己的是谁。
“国师……”
“对不起,陛下……臣必须这么做……”
“无……碍……素莹……就交给你了……”
国王说完后,整个身子往阵法中坠去。
“父王!父王!”
望着掉进阵法中化为血气消散的男人,素莹不停地哭喊着,可是怎样都无济于事,那个总是让自己骑在脖子上的父亲,直接在自己眼前死去。
此时,阵法的煞气愈发明显。
“没多少时间了!素莹公主!快握紧这把短刀,坐到祭台主位上。”
素莹几乎感觉自己是被揪着过去的,只见国师对着阵法快速结印,阵法中的血气不断凝练,伴随着一阵阵哀嚎,汇入了素莹的身体和她手上的短刀中。
国师年轻的样貌也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衰老了起来,头发苍白,面容枯碎。
“呜……”
素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宠爱自己的国师,在她面前老去。
“老师……”
“月莲国的未来……就拜托你了。”
国师刚说完这句话,素莹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
素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见她醒来后,周围都变得满目疮痍,以前热闹的皇宫,现在一阵死寂,一轮圆月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上。
素莹望着天空的月亮,微微一愣。
自从天变黑以来,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见月莲国的月光了。
明亮的月光照耀在素莹胸前的青色短刀上,散发着阵阵荧光,然后天空的月亮像是幻觉一般,直接消失,只留下漆黑一片的四周。
“父王……母后……”
素莹呼唤着,没有人应答他。
此时,她看见了跪坐在她身前的干枯尸骨,尸骨的手上拿着一本阵法书。
“老……老师……”
早已死去的国师没有回应她。
素莹拿起阵法书,望着破败的国家,握紧手中的青色短刀,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
…
此后,素莹离开了月莲国,前往了与月莲国接壤的其他世界,担惊受怕地生存着,一直持续了几百年。
然而就算过了几百年,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但因为诡异规则的影响,心智还是和身体年龄差不多,胆小怕事。
期间,素莹也遇到了别的世界的生者,握住手中的短刀。
“只要杀死这些人,收集到足够的新鲜血肉,就能复活父亲和母亲大人他们。”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下不去手,青色短刀内隐藏的气血与怨恨非常的重,不杀死足够多的人,是无法重新构建阵法的。
时间越拖,素莹内心的愧疚感就越重,明明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但她却那么没用。
“父王……母后……呜呜……莹儿好想你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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