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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拍晕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仲晴天偏丢得理直气壮.她好容易醒过來.劈头盖脸冲纪流简吼一顿.直吼得口齿发干.气喘吁吁.差一点翻白眼去见革命老前辈.纪流简很有眼见.巴巴端來一杯水递给她.特殷勤地献媚:“喝口水补补.再吼也不迟啊.”
她一想.也是这个理.大腿一拍.把水拿來.喝足之后她张了张嘴.竟记不起说了哪些话.她微微皱眉:“刚我说到哪儿啦.”
纪流简翻翻白眼.特瞧不起地看了她一眼.“连你都不记得.我怎么会记得.”
得.他比她有理.她还不想说了呢.折腾了一夜.她拍拍屁股.“我回去啦.你不必挂念我.”
谁知纪大叔挡在门口.他虽不胖.光着膀子还能看到腹肌.挡在门口恰恰容不下第二个人过去.大家说气人不气人.仲晴天作死地推了推肉墙.见怎么都推不动.她只好放弃.问他:“你想做什么呢.”
“有一件事情.你要讲清楚.”
纪流简很深沉地望着她.直望得她心慌意乱.开始YY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什么事.你说.”瞧他能滴出水的脸倒不是想和她那啥.她就奇怪了.什么事另他烦心呢.
纪流简从怀中掏出红贴.端端正正放在她的眼前.仲晴天打开看了看.面色起了一层波澜.她望着纪流简好长时间都说出來话.
纪流简撇撇嘴:“和洛言的婚期怪快啊.才离开我几日.就成了新娘.”
她嗅了嗅嘴翼.怎么觉得这空气中有股子酸味啊.仲晴天裂嘴一笑:“吃我醋.”
“吃你醋.想得美.”纪流简面色不改.他抖了抖请贴.“跟我去洛家说清楚.这婚你结不得.”
仲晴天苦笑:“说清楚能管用的话.我也不至连我啥时候结婚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冷眸瞪得比我铜铃还大.纪流简沉思片刻.大手一拍:“肯定是洛叔叔的意思.”
“唉.沒办法.”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仲晴天可惜地握着他的手:“我嫁了.你要好好爱护梁雨蔷啊.除去名字和性格.其他地方都一样.你要抓紧.莫再造成遗憾.”
好好的提起梁雨蔷.让纪流简心中漏了一拍.“看來.你还在怪着我.”
“不怪你.就算你一掌把我拍死.我也不怪你.”仲晴天揉了揉太阳穴:“也许洛言说的对.我和你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我沒有学识.沒有美貌.更沒有凹凸有致的身材.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贼.他说.我和他很像.和他一起在潘阳路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也不错啊.”
“和他.和他.你嘴里只会提他.洛言有什么好.让你对我这般绝情.”她以前不是说爱他吗.这种时候.她说和洛言在一起也不错.那么让他置于何地呢.
“你别激动.纪大叔.他真得不如你深情款款.是我幡然醒悟.知道配不上你.才决定退出.正好你身边还有梁雨蔷.要好好把握哟.”仲晴天笑得双眼弯成了两个月芽.她作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走门跑去.连给纪华龙和纪妈妈打招呼都不能.她跑出纪家.跑到纪流简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模糊的双眼才得以泪如泉涌.
“放弃.放弃不能够奢侈的爱.对我來说是件好事.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
“对啊.为什么要哭.”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來.她浑然不觉.
“因为我忍不住嘛……呃……”仲晴天停止哭泪.转身一看.洛言打扮得像个沾了水的蔬菜.直挺挺地站在哪儿.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把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吹得微微眯起.浅绿色衣裤.紧紧贴着他的皮肤.修长的双腿一前一后挪动.挪到她面前时.毫不客气照她头上就是一个脑瓜崩.她痛得龇牙咧嘴.指着他骂了一句:“我去你大爷.”
洛言搂着她的肩膀不怀好意地微笑:“你真想看我大爷.我现在就能带你去.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你……”仲晴天这才意示到.洛言有大爷.她抽了抽嘴角:“不去.死也不去.”
“由不得你喽.”洛言指着自己的胸膛:“作为洛家二少奶奶.见我大爷指日可待啊.”
他不说仲晴天都快忘记了.她谨慎地问洛言:“你们定结婚日期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擅自决定.当我是礼物啊.想送谁就送谁.”
洛言停住脚步.突然含情脉脉看她.只看得她浑身发毛.才低声说:“我怕你反悔.”
“花少爷.你真打算和我结婚啊.”仲晴天定定地回看他.洛言是爱她才和她结婚.还是咽不下被纪流简抢走梁雨薇的仇.
“请贴都发出去啦.还有假吗.”洛言松开她的肩膀.“我会对你好的.一生一世.决无二心.”
“雨薇呢.”他们爱梁雨薇是那样的深.她不相信一会儿半会儿会爱上她.
洛言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处的大海.“昨晚.程菲对我说.雨薇死之前说希望我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永远怀念她.而你嘛.虽不及她样貌.却生得让我放不下.小天.不许再怀疑我的真心.”
“什么意思.你爱上了……我.”指尖对准自己.仲晴天抹了脸上一把汗.“你对几个女人说过这话.”
“雨薇第一.你第二.”洛言回答的很干脆.仲晴天吃惊好长时间沒有回过神.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潘阳路别墅门口.一脸痴呆像的仲晴天望向庭院内台阶上坐着一脸颓废的男人.打了个冷哆嗦.彻底回了魂.她赶忙走过去.手搭在洛信的肩膀上问:“洛信哥哥你……”
“天儿.佳怡她……佳怡她离开了我.她死了.她死了.”洛信抬起头.魂不守舍地看着担心的小脸.眼泪汹涌流出.
仲晴天心里咯噔一下.俞佳怡死了.她竟然死了.仲晴天木木地蹲在蓬勃的草地上.她说不出任何安慰洛信的话.
跟在她身后的洛言听到了洛信的话先是一愣.尔后蹲下身扶起仲晴天安慰道:“我哥一个人伤心就罢啦.再陪上你一个.我可沒法同时劝两个人.先把他弄进家里再说.”
“哦哦.”仲晴天和洛言一人架着一边.把洛信扶进别墅里.两人望着面如死灰的洛信.哀容现在脸上.洛言还好.仲晴天就不一样啦.小晴的死让她记忆犹深.前几天还好好的俞佳怡.转眼就去了天国.她一时接受不了.
仲晴天和洛言一人一句.劝了洛信半日.直到他进入梦乡.两人才放下心來.俞佳怡生在离异的家庭里.父亲新娶.母亲远嫁.江南海告知他们.到火化那天都未见到场.气得江南海和洛信要去找他们理论.被在场的人拉住了.
仲晴天和俞佳怡交往不深.她和洛言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到场吊唁.正好看到这一幕.同大家劝了一回.仲晴天听说俞佳怡父母沒來.恨恨地咬着牙吐出几个:“当他们也死了吧.”
她虽是贼.也有恨得事情.父母从小把她丢弃.她只恨那些有能力生沒能力养的父母.不想要.为什么还要生下來.长这么大.她问师父最多的问題就是:“不要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來受苦.”
江南海为俞佳怡置办了一处公墓安葬.在写墓志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洛信.洛信也看了他一眼说:“既然你们结了婚.她就是你的妻子.”
江南海点头.找人在墓碑上刻下妻俞佳怡之墓.夫江南海立.
沒过多久.江南海和他前妻复婚.并且把两家父母合在一处.出入什么场合.都是双双來再双双离去.仲晴天沒见过江南海的妻子.初见之下.就觉得个贤妻良母.
俞佳怡的死另洛信消沉了好几天.恢复精神头之后.他和洛中谦的矛盾也极化了.并且把俞佳怡的死怪罪到父亲身上.洛中谦气得不轻.一道圣旨.把洛信从家里撵了出去.洛信在外面自己租了个房子住下.再沒回过洛家.
仲晴天依旧去咖啡厅上班.眼瞅着和洛言结婚的日子近了.她就觉得心神不宁.半夜常心惶惶.意乱乱.好不容易睡着也快天亮了.
这天.纪妈妈打來电话.告诉她家里正炖鹌鹑.问她有沒有时间回去吃.她搞不明白鹌鹑那么可爱的飞禽为什么要炖.纪妈妈告诉她.早炖了它.它就可以早日投胎.仲晴天信以为真.
洛信不常不回家.洛言倒是常回去.偶尔也拉着她回去.洛中谦俨然把她成了准儿媳妇.她每次來雅蓝山庄.都会被分配到厨房做饭.她很郁闷.走到哪儿做到哪儿.她啊就是一厨子的命.
所以.纪妈妈打來电话说炖了鹌鹑.她一想.不用做饭.便答应啦.中午下班的时候.她想着美味的鹌鹑肉.喜滋滋往家纪家赶.走在半路.她看了纪流简.应该说是纪流简的车.“嗖”地从她做的出租车旁边开了过去.她心中很爽.指着纪流简车对司机恶狠狠地说:“给我超他的车.”
司机弱弱地看着她:“人家是名车.我怎么超得过他.”
为了激励司机.仲晴天掏出两张红票子:“你一定能超过他的.”
司机吞着口水.把速度飙到最高.就见出租车像一股风似得朝黑色的奔驰追去.幸好回纪家的路沒有多少车辆.不然他们早被请去警察局啦.
本來要用40分钟的车程.在仲晴天的要求下.只用了20分钟.仲晴天把钱给司机.她自己跑下车狂吐不止.为了争一口气.能把肠子吐出來.不大一会儿.黑色奔驰车停下.纪流简沉着脸望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良心发现.走过來轻轻拍着她的背.“不作死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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