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夏秋棠终于腾出手来准备去救人,让人清点了银票,先送过去两千两过去。
晌午派出去的管家又跑了回来。
夏秋棠以为事成了,开心自己可以昧下三千两,就听到管家急急地开口。
“世子妃,不好了,世子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什么叫不好了?仔细你的嘴!”夏秋棠躺在椅子上,很不高兴地指正。
“不是!世子妃,只有侯爷被放出来了,夫人没出来!”
“为什么?”夏秋棠坐了起来。
“这奴才也不知道……”管家为难。
“走,去看看!”夏秋棠带着丫鬟就往外走。
来到世子的院子,夏秋棠想要进去,被江肃的贴身小厮拦了下来。
“世子正在沐浴,世子妃稍等。”
夏秋棠转身就去了隔壁屋子等着。
她心里也清楚,江肃刚出来,肯定也是仪容不整,他们这些人家,最怕别人看到自己不雅的一面。
况且,她也不想看见脏兮兮的江肃。
等了许久,才听到动静,夏秋棠赶紧出来迎接。
江肃已经整理好,恢复了以往的贵公子模样。
“夫君。”夏秋棠走了过去。
“进去说。”江肃带着夏秋棠进了刚刚的屋子,关上门,这才皱着眉说:
“那个金柚没死,亲自去指认母亲,甚至在京兆尹以死明志,昨天母亲身边的嬷嬷受了刑,今天早上招了,是母亲气死了父亲。”
“什么?”夏秋棠惊得站了起来。
“那母亲怎么说?母亲认了吗?”
江肃无奈点头,要不是母亲一口咬定他不知情,怕是他也出不来。
“那……那怎么办?”律法可是很严格的,妻都不能告夫,更别说害死夫君了。
这可是大罪啊!
“你去找岳父想想办法,我们毕竟是侯府,看岳父和京兆尹说说,从轻了判。”
江肃催促着,却没看到夏秋棠难看的脸色。
这个时候,夏秋棠也不能推脱,只好起身让人准备马车。
夏秋棠一走,江肃就跑去了老太君的屋子。
可惜,现在老太君还在昏睡着,不能给他拿主意。
嬷嬷委婉地提醒,侯爷的棺木还停在主院,江肃只好叫管家去准备丧事。
夏秋棠去了侍郎府,只是她门都没有进,就被主母赶了出来。
直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门都没来,现在来有什么意思?
夏秋棠气急,她是不想回吗?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走得开吗?再说回门的时候江肃都不在,她怎么回?让他们看笑话吗?
就算她人没来,可是话是带过来的,回门礼也是送过来的,怎么就觉得她是泼出去的水了?
夏秋棠在门口走来走去,看看时间,父亲也差不多要回来了,索性就躲进马车里等。
夏侍郎一回来,夏秋棠就跳下马车把急急把人拦了下来。
“父亲!”
夏侍郎回头,一看到夏秋棠就皱眉头,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阻止了夏秋棠要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不用说了,回去等消息吧!”
说完背着手进了府。
“父亲!”夏秋棠还想再说什么,夏侍郎已经进了府,门也被重重关上。
夏秋棠也只能让人驾车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侯府已经挂满了白帆白灯笼。
夏秋棠丧着脸进去,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肃知道她回来,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夏秋棠也没瞒着,“父亲让我们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岳父找人打点了?”
夏秋棠语塞,她怎么知道。
“总之就是让我们等着,我们先处理公公的丧事吧!明天再去看母亲。”
江肃无法,也只得同意。
侯爷的丧事定在五日之后,江肃第二日就去看刘氏,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监狱里的刘氏也只会哭和诅咒金柚。
听得江肃烦不胜烦,难道不是因为她忍不住要去父亲面前乱说吗?
江肃都很后悔要来了,匆匆送了些东西就走了。
夏秋棠张罗着丧事,老太君那边就顾不太过来了,人手本来就少,银票也不多(从秦瑶那里扣来的,她也舍不得再拿出来。)。
侯府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简陋之气。
江肃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在家里等着。
丧礼的帖子都发了出去,就等着办丧事。
秦瑶也收到了帖子。
可惜她根本没看,随手丢在了一边。
这跟她可没关系了,真不知夏秋棠怎么想,还给她帖子。
难道还要她送点钱过去?
第五天,侯府的门前可以说是门可罗雀,除了本家人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过来送一送侯爷,其他人基本没来。
丧礼办得简陋不说,对他们这些吊唁的客人也没有一点客气之意。
夏秋棠今天累得,也不想招呼他们来,去自己的院子里躲清净去了。
跟着她的嬷嬷瞧她不高兴的样子,端了点心过来:
“世子妃,您应该往好处想啊!”
“什么好处?婆母被关,公公身死,祖母还躺着!还有什么好事可想的?”夏秋棠没好气的怼。
“话是这么说,可是侯爷不在了,那世子爷不就是新的侯爷了吗?世子妃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啊!”
“你是说……”夏秋棠眼神闪烁,一扫刚刚的疲倦,整个人精神百倍。
“走!咱们出去,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夏秋棠重整旗鼓,重新回到家丧礼上,江肃是孝子,一直跪在灵前,宾客吊唁过后都去了客厅,他这会才能歇息。
夏秋棠关心了两句,又去了客厅招呼女客。
现在她的心里可没有一点不高兴,嬷嬷说得不错,天大的好事了。
今天之后,她就是侯夫人了。
虽然只是个头衔,没有实权,可是好听啊!
等以后江肃有了官职,那她不就有诰命了?
夏秋棠招呼着这群亲戚,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美好人生了。
老太君也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病来如山倒,她的身体真是不行了,刚走到门口,就气喘吁吁,嬷嬷急忙让人搬来椅子休息。
靠着椅子休息了一会,老太君继续往前走。
今天是她儿子的葬礼,怎么的她也要走过去。
在场的人无不感叹老太君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个打击。
江肃过来搀扶她,担心地问“祖母,您还好吧?”
“好!怎么能不好!”
她不好,这个侯府还能撑得下去吗?
她这才病了多久,家里奴仆没剩几个,银钱得去借,儿子还被儿媳气死了。
她要是不好,这个侯府怕也不行了。
而此时的秦瑶正坐在茶楼安静地听着说书。
轻枝在一旁唉声叹气。
秦瑶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干什么?这么好的时刻你还扫兴。”
轻枝跺脚,“小姐,奴婢是心疼老太君,她以前对咱们也算好吧!前些日子本来就被打击地生病了,今天侯爷葬礼,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下去。”
“是不是觉得你家小姐太狠了?”
“也不是,本来嘛,就是他们不对,就是……轻枝觉得老太君无辜了些。”轻枝绞着衣袖,犹豫着说。
虽然老太君知道儿子死了不是她们做的,可是今天的事可有他们的手笔,万一老太君有个好歹……
“这是我们能掌握的吗?不管是为金柚申冤了也好,还是让刘氏得到应有的惩罚也好,上面人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她们能做的,也就是把事实讲出来,至于处理,什么时候处理,她不能左右。
“也是!”轻枝重新打起了精神,她们也没做错什么,不用自责。
……
“圣旨到!”
侯府众人跪倒在地,只有老太君可以免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景林侯府侯夫人不恭不贤…………现褫夺爵位,贬为平民,钦此!”
江肃还没回过神,夏秋棠更是一脸懵,太监总管读完圣旨,也无人上前领旨。
还是老太君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跪了下去,双手接过圣旨。
“臣妇接旨!”
太监总管急忙扶起她。
“老太君,您可不要折煞奴才,皇上这旨意里可不包括您,您以后还是诰命在身,安享晚年。”
老侯爷上过战场,和先皇还有几分情义在,这也是独独留下老太君的原因。
他自是不敢怠慢。
“圣旨已经传到,那杂家就回去了。”
太监总管一走,江肃和夏秋棠都瘫倒在地,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
江家只有这一门显贵,现在这一门都没有了,谁甘心?
正在这时,老太君吐出了一口血,把众人吓了一跳,仆人七手八脚地来帮忙,整个正厅一团乱。
“世子,侯夫人回来了!”门房匆匆而来。
江肃停了下来,让夏秋棠跟过去照顾祖母。
等看到自己母亲,江肃又是一阵眩晕。
刘氏是回来了,但是人却被打得昏死了过去,整个人像是在血水里泡过一样。
耳边还是京兆尹衙役的声音,“侯夫人刘氏,害侯爷罪名成立,杀金柚罪名成立,判杖刑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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