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颂?”
“是我,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许清颂又转向门口的仆人,“去请周启彦来。”
“这是哪儿?”很明显这里不是许家,甚至安静得不像在城市里。
许清颂笑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窗外一片湖影山色,舒适宜人。
“这是我为姐姐打造的,独属于你的庄园,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哦。”原来如此,许恩苦笑,我被囚禁了。
许恩的平静反而让许清颂有些许好奇,“姐,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有,但是不想问。好累,就这样吧。
见许恩不想说话,许清颂也就不打扰了,“姐你再休息会儿,医生到了,我再来。”
许恩认同似的躺了下去。
客厅。
“恢复得还可以。”周启彦颇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许清颂,“你打算怎么对她?”
许清颂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她这次受伤就是雪上加霜。”怕许清颂不够明白,干脆说清楚些,“要想她多活几天,就别折腾她了。”
“你想什么呢?他是我姐。”
“希望是我想多了。”周启彦严肃地看向他,郑重地说:“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经不起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许清颂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合十的双手,深邃的瞳孔看不到底。
最不会伤害她的人,就是我。
承音集团是我为她在许家之外打造的保障,保她衣食无忧,一切顺遂。
许恩醒来第一天,周启彦来看过她,告诉她,她身体恢复不错,好好养着,很快就能活动自如了。
“姐,你喜欢这庄园吗?”
喜欢吗?应该是喜欢吧。
“姐给它起个名字吧。”
“都可以””
许清颂低头,藏起委屈,“好,那就叫都可以。”
许恩醒来第二天,下床,趴在飘窗上,看湖光、树影、草绿、花红,阳光温暖却刺眼。
风起云来,遮蔽一切。
许恩醒来第三天,吃饭、休憩,被许清颂推着观赏整个庄园,他说,她听。
似乎路途遥远,路过的风吹不来记忆中的声音。
扬起的碎发,刺红了眼尾。
许恩醒来第七天,许恩试着自己散步,虽然走几步就会累,就会喘,但没有关系,毕竟在这里有的是时间,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姐,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不了。”
姐就这么不想同我生活在一起吗?
许恩醒来第十五天,周启彦来复查,劝许恩放轻松,想做一切的前提都是先养好身体。
许恩莞尔,淡淡致谢。
窗外的风自由自在,庭中的湖幽深静谧。
许恩醒来的第三十天,睁开眼就看到许清颂坐在床边。
“醒了,姐?”许清颂看起来有些激动。
许恩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孩子眼里全是光,可这光虚无缥缈。
“姐,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一起去看看吧。”他脸上期待更甚。
“好。”
吃过早餐,两人在庄园里走着,依旧是他满怀希冀地说着,她心若无物地听着。
她不急,他不催。
直到一条美食街出现在面前,街头牌匾,上书“荣食坊”。
“姐喜欢吗?”语气中都是期待。
一眼望穿,一比一复刻简城的荣食坊。
“知道姐喜欢吃荣食坊的小吃,我就把它搬过来了。”一副求夸赞的姿态,“姐去尝尝,试试味道是否有差?”
“王以岚告诉你的?”
“姐猜到了?”许清颂并不觉得惊讶,毕竟他姐是最聪明的。
很难猜吗?是我笨而已。
“我带姐去尝尝。”说着,就要牵起许恩的手往里走。
许恩不动声色的侧身,走了进去。
许恩失踪的当天,骆骁精神状态不太好,被冯凛劝回家休息。
邵忆颜在医院守着。
李茵蕙和王以岚来看望许恩,邵忆颜去吃了个饭的工夫,许恩失踪了。
同许恩一起不见的,还有王以岚。
许恩失踪的第二天,骆骁疯了,掀翻了整个简城找人。
若不是被人拦着,骆骁差点把邵忆颜掐死。
邵忆颜快崩溃了,冲着骆骁吼:“你掐死我吧,我都想杀了自己。”
冯凛:“疯够了吗?疯够了找人。”
许恩失踪的第三天,疯病传播至冯凛、卓延飞、邵忆颜、邵厉行、胡烂、冷情,最后乃至整个倾夏联合、简城许家、骆家、冯家、邵家、何家、中城卓家。
然后,胡烂也不见了,冷情慌了。
许恩失踪的第七天,国内被翻了个遍,豪门圈都知道几大家族倾全部人力财力在找人。
许恩失踪的第十五天,失踪十天的胡烂出现在骆骁面前。
风急火燎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知道谁带走了许恩。”
当初许清颂找到逃到国外的胡烂和冷情,帮助他们摆脱骆骁及其小叔的追杀。并答应替冷情制造一个新的身份,避免杀手盟的杀手身份暴露带来的威胁。条件只有一个,时刻保护许清音,及时将许清音的情况汇报给许清颂。
胡烂没有当场答应,而是选择独自回国。
国内护不住冷清,他便自己回来想办法,他不想出卖许恩的消息换冷情重生,不用问都知道冷情不会同意。
回国后,胡烂发现除了骆骁和邵厉行以外保护许恩的第三波人就是许清颂的人,也是给骆骁和邵厉行间接增添麻烦的人。
经过长时间观察,发觉许清颂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许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冷情不知道胡烂同许清颂之间具体的交易内容,以为胡烂为许清颂卖命监视许恩。所以。在胡烂前去接她的时候,趁她着邵氏内乱无暇分心之际偷偷回国,被胡烂堵在机场大吵了一架才解开误会。
回来当晚,骆骁出事,许恩中枪。
许恩从医院失踪,胡烂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许清颂。这十天,他费尽心思联系许清颂,却被威胁不要多管闲事。
单打独斗,他对付不了许清颂,只能将所有向骆骁全盘托出。
许恩失踪的第三十天,许恩依旧杳无音讯,谁也不知道许清颂把她藏在了哪里,消息被封锁的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即便许氏夫妇出面,也只换回许清颂一句“一切安好,保重,勿念!”
许恩醒来的第一年,沉默的足迹走遍了庄园的每一块青石板,素面犹妆,淡若清露的身影在红玫园中失神徜徉。
许清颂悄然跟随,临近时,被许恩回身攻击。
“姐打不过我的。”
固在双臂间的女孩眼中无惧无光,“你记忆中的我,可会这般攻击你?”
“不会。”许清颂如实回答,眼神晦暗难懂。
许恩醒来的第二年,王以岚、周启彦和许清颂同时出现。
王以岚依旧温文尔雅,声音暖意绵绵,“在怪我吗?”
许恩点头又摇头,“怪与不怪都谈不上。”
王以岚:“所以,是对我失望,无言以对?”
许恩呵呵:“未有过什么希望罢了。”
“我一开始就是受许清颂之托去照顾你的。”王以岚以平常心在叙述,“我算是许清颂和周启彦的师兄。他知道你离开许家孤身一人,我正好回国处理事情,他便嘱托我多留些时日,照顾你至他回来。”
许恩没有接话,只是听着。
“骆骁把你护得挺紧,如若不是一而再的让你出事,他也不会拜托我把你带离。”王以岚语气微转,“不过,我很好奇,你这身手?是胡烂教的?可你们认识不久?短时间怕是成不了你这样吧?”
许恩淡淡:“重要吗?”
“清音姐,我与清颂是舍友,叫您一声姐,也可以吧?”周启彦接过话。
“你随意。”
“清音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瞒你,你的身体跟你的心情直接挂钩。”周启彦想要表达的尽量委婉易懂,“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之前也说过,不管你想做什么,首先要活下去,才能有机会去实现。”
“你觉得我不想活吗?”
“至少这一年,我从未在你眼中看到过生机。”周启彦实话实说。
许恩睡了,客厅里三人相顾无言。
许久,周启彦打破了寂静:“你打算困她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困她,”许清颂盯着许恩的房门,“我说带她出入转转,她拒绝了。”
“不是带她出去,是放她出去。”周启彦强调。
“我没有想要囚禁她,或是监视她。”
“那现在算什么?”
“我只是想保护她。”
“知道她为什么离开许家去闹市开花店吗?”王以岚笑道:“她的独立性远超你的想象。”
“可她不安全。”
“你觉得她保护不了自己?”
“那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受伤?我给过骆骁机会了,他没有把握。”
王以岚摇头,“她受伤是因为她要保护的人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周启彦:“你有细细琢磨过自己对她的感情吗?”
“她是我姐。”
“我们都知道她是你姐,只是你确定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从十岁那年得知她与我没有血缘关系起更加知道。
周启彦叹气:“正视自己的感情,别钻牛角尖。”
别人不清楚,可王以岚和周启彦却是亲眼看着许清颂在国外这些年是有多拼,一步一步稳稳建立起承音集团,又费尽心思为许清音创造出一片世外桃源。累到不能喘息时,也只会给许清音打一个电话,说两三句话,再挂断,怕她担心,又怕她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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