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去转了一圈,看见杨溢了,还是老样子。”他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看了眼腕表,“走吧,去喝一杯,刚才不过瘾。”
“那你怎么是自己出來?”既然是他提出的,我也沒理由拒绝,只是忍不住开始套他的话,想听他是怎么说。
“你刚才沒看见?”他有些奇怪的反问,“我跟陈昱一起过來的,出來的时候刚好看见你,然后叫他先回去了。”
他看上去再自然不过,就像这一切本來就理所当然,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感觉,“那他还挺听话的。”
“比你听。”他扭过头说了一句,听不出到底什么意思,我也只是用余光看着车窗上倒影出的他的脸,沉默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他一定像我一样,有好多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带着他去了一家不算远的酒吧,这间酒吧总是很安静,总是放着节奏很慢的歌曲,那种淡淡的背景音可能也会让我多少会不那么紧张局促。
因为比较熟悉这里的环境,我选择角落里靠着落地窗的一个位置,屏风挡在左前侧,不会有人來打扰。他坐在我的对面,背后是透明的,另一个繁华而闪烁的世界,像是一个梦。
“戒了。”在我把香烟递给他的时候他轻声说,
“啊。”我淡淡的应承,然后放在自己的嘴边点燃,他丢掉的,我再捡起來以为抓到的什么,事实就是这么可笑。可只是这两个字,好像让我突然间清醒了过來。
现在,我们有各自的生活,看上去很好的生活。起码是我们曾经理想中追求的不是吗?
他找到了那个可以不介怀任何人目光的人,而我最后选择了一个女人结婚生子,挺好的,真的挺好。
“还走吗?”我抿了一口眼前的酒,有点苦涩跟辛辣。
“不了。”他淡淡的笑,支着下巴把玩着酒杯,他抬眼,看着窗外的景色,“不适应的,毕竟大多数的时间都生活在这个城市,沒什么比这里更像家。”
“还在以前的公司吗?”
“是啊,拼了这么多年,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边。”说着,他自顾自的笑了起來,有点苦涩,“好在是这样,就算现在跟陈昱在一起,也沒有人说得出什么。”
“我以为你会跟杨溢在一起。”
“那是朋友。”他很快的否认,“杨溢这人不错的,当时不也帮忙气了你一回?”说道这里,他立即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当时他二话不说就帮忙,都沒想你这种臭脾气会不会找他麻烦。”
我也忍不住笑,“哪有闲工夫找别人的麻烦?”
他转过头,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错开眼珠摇头失笑,“现在想想,也沒什么好遗憾的,虽然分开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最好都别再看见你,幼稚又冲动。”
他这么坦诚的说,甚至让我觉得轻松了很多,“后悔了?”
他果断的摇头,“不后悔。”他动了动手指,继而说道,“不后悔跟你分手,也不后悔当初跟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到如今,这是我听到的,甚至想象不到的最好的答案,我以为他会后悔当初选择我。
“有时候我也会想到过去的挺多事,最开始就是怎么跟你吵架,你又怎么想了法儿的跟我吵。”他靠在椅子上,悠闲而洒脱,“再过一段时间,想到的就都是那些高兴的事情,其实挺多的,比吵架的时候多,真的,当时怎么就好像忘了。”
“是啊,有时候想到你这人也不怎么样。”我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他也不生气。
“别说我了,你怎么样?还好吧?你儿子和女儿怎么样?你爸妈呢?”
“挺好的,都挺好。”
“......我是不是一次问了太多问題?”他扶额,终于学着反思自己一次太多问題给人带來的苦恼。
“我不是都回答了?”
“也是。”他笑了起來,“有沒有你儿子和女儿的相片啊?看看。”他露出好奇的表情,我拿出自己的手机,里面倒是存了几张两个孩子的相片。
“你傻笑什么呢?”看着他对着手机屏幕自己乐,我也觉得挺无奈的,那种滋味真的说不出,但我看得出当下他是真的高兴,“挺可爱的对吧。”我不知道为什么,鲜少对两个孩子直言不讳夸奖的我也忍不住这样说。
其实我很爱他们,只是大多数的时候又觉得他们沒有我一样很好,整天绕着他们的韩蓄,我妈,我爸。都比我这个曾经想过不要他们的父亲要來的真切。
不知不觉的他坐在了我身边,“哪里可爱?跟你小时候一样胖的像什么似得。”他嘻嘻的笑,
“朝言朝语对吧?”他说的违心,几乎不用看也知道,他讲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突然淡笑着看我,“挺好的,真的挺好。”
不知道他是自己对自己说,亦或者是对我说,更多的可能这就是我们当下唯一说得出口的话。
他略微垂着头,在想些什么,他的样子,从小到大,一点一点的转变都好像在眼前一样,小时候爱假装哭鼻子哄人同情,大一些了那种自信自恋的本质,今时今日无人能替的自信跟沉稳,记忆中沒什么再比这个珍贵。
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侧面的轮廓,低垂的眼脸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时至今日他身上会吸引我的气息有增无减,这是我从前沒有体会过的。
我不承认有什么情不自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要拥有他,哪怕一个简单的触碰跟亲吻。
可他对我实在太过了解,也太过吝啬到连一个吻都不肯给我,他重新坐好,直挺的脊背跟严肃的面容,“知道为什么不是杨溢吗?是陈昱,而不是杨溢。”
“我知道。”
“还是朋友对吧。”他根本沒有打算给我回答的机会,“你请。”他看了看腕表,露出有些抱歉的笑意,“陈昱在等我,时间到了,先走了。”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他故作镇定下的紧张跟局促,跟我沒什么区别,可沒有时间证实,留下的是他匆忙的背影。
我沒有办法说自己不知道他沒有选择杨溢的原因,我始终心知肚明,他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在告诉我,同样的选择,他于潇不会做第二次。那是他的固执跟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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