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十七看着轩辕霸下离开,对张逸仙道:
“依你的意思,将他支走了,莫非此事与他有关?”
张逸仙点点头道:
“这也仅仅是我的推测,与他本人或许关系不大,但与他背后的轩辕家有很大干系,最好还是不要让他在场。”
姚十七转回身,轻轻拍了拍张逸仙的肩膀: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众人随着姚晔去往准备好的房间,路上,张逸仙来到逍遥王跟前,深施一礼:
“感谢王爷在我危难之际,以身担保,替我辩护……”
逍遥王等了一会,见张逸仙没有下半句了,有些诧异:
“就光感谢?按道理来讲不得说点什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或者愿为马前卒,报效本爷之类的吗?”
张逸仙一笑: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您既然能这么短时间调查出南宫羽蝶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当然也能调查出她都去了哪些地方,所以应该能缩小范围,大致锁定指使她行凶的幕后之人。”
逍遥王摸了摸下巴:
“哦,你只说了半句感谢的话,是在怪本王放跑了真凶?”
张逸仙摇摇头:
“我哪里敢怪王爷,只是既然王爷只做了一半,那我也感谢一半,合情合理,在去东帝城之前,我们先熟悉一下彼此的行事风格。”
逍遥王板起脸来:
“张逸仙,本王派人打探的消息,说多少,留多少,自然有本王的道理,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不敬的话,本王就能治你死罪?”
张逸仙一点也不害怕,依旧笑呵呵地说道:
“我当然相信您有这个权利,可我也相信您不会这么做,既然我还对您有用,想必您也会包容我的一些僭越之举,就像轩辕霸下明明是指示南宫羽蝶的幕后真凶,可您也一样将他放走了。”
逍遥王点点头:
“好你个张逸仙,早就猜到了是轩辕霸下,本王确实查到了那女子曾多次出入太师府,但轩辕霸下目前对皇宫里那位有用,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本王隐瞒了这个事情没说,而你借此发挥,是想告诉本王,今后如果本王做了什么违背你意愿的事,你也可以同样做不利于本王的事?”
张逸仙一拍手:
“公平合理。”
逍遥王哈哈大笑:
“公平,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本王面前争取公平,王侯将相生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包括本王的那位皇兄,我们是规则的制定者,没有人可以挑战我们的权威,你觉得你行吗?”
张逸仙耸耸肩:
“在规则之内尽量公平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真出现什么问题,那规则也是可以跳出来的,有句话叫规则之外,尽皆我意,规则之中,非我本心。”
逍遥王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百里水瑶、林夭夭等人:
“你就不在乎身边人吗?人都有软肋,本王或许拿你没办法,但不代表本王没有办法制约你。”
张逸仙仰头望向天空:
“王爷,还有句话叫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或许在规则之中,尽量公平的前提下,您可以制约我,可一旦我跳出了规则,或许就不是您想看到的结果了。”
逍遥王再次笑出了声:
“张逸仙,哈哈哈,本来是本王在用你身边人威胁你,没想到你竟然会反过来威胁本王,本王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本王同意了,只要东帝城之行一切顺利,本王给你公平的权利。”
其实在逍遥王这件事上,张逸仙有些小题大做了,逍遥王能亲自为他担保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至于要不要说出轩辕霸下,这是人家逍遥王自己的事,张逸仙无权过问。
但就像逍遥王说的,张逸仙在用这件事提醒逍遥王,不要做触碰他底线的事情,在双方目的一致的前提下,可以相互合作,但如果逍遥王耍阴的,那就别怪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了,这也算提前为林夭夭等人上一份保险。
张逸仙见目的达到了,再次对逍遥王施礼,正好姚晔准备的房间也到了,众人依次进入,分宾主落座。
主位当然是逍遥王的,就算这是在姚家,姚广生辈分最高,也得给逍遥王让位置。
逍遥王也不客气,居中而坐,身后站着一身煞气的“人屠”和两个听差的下人。
逍遥王的下垂手坐的就是姚广生和姚十七两个姚家地位最高的人,就算姚广生已经离开姚家多年,作为姚十七的舅舅,坐在那也没人敢说什么。
再往下就是姚晔、姚若琛、程飞虎、孙刚等人,为了慎重起见,那些姚家长老,张逸仙一个都没让进,谁知道有多少投靠轩辕家了。
而在姚家人的对面,坐的就是张逸仙等人,首位当然是张逸仙,在他旁边的是林夭夭。
柳如梦一开始因为身份问题,自觉的想要先行离开,毕竟她曾经是轩辕霸下的贴身侍卫,但张逸仙让她放心,既然让你很来了,就不会让你走掉。
这句话听在柳如梦耳朵里有种一语双关的意思,但她不清楚究竟是张逸仙在委婉的向她表达,接纳了她,还是她自己想多了。
有张逸仙担保,众人也没意见,但柳如梦说什么也不要座位,而是以一个护卫自居,像“人屠”一样,站在了张逸仙的身后,与她一同的还有浮屠罗汉。
再往下,则是戴着面具的百里水瑶、百里皓轩和被解救出来的百里奉山。
因为依张逸仙所说,姚家和百里家的决裂是有人刻意造成的,所以让百里奉山也参与进来。
水果点心早就准备好了,下人在每人身前的杯中斟满美酒后,全都退出房间,将门关好。
姚十七见所有人都到齐,用耳力确认周围没人偷听,对着张逸仙道:
“小后生,可以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了。”
张逸仙点点头,将自己调查的关于姚家和百里家之间的事情,摘那些能说的对众人说了一遍,遇到绕不开的,比如姚家老祖宗那诡异的武功,就编一个像模像样的瞎话给圆过去。
期间姚晔、程飞虎和孙刚也补充了很多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最后在众人震惊的表情中,结束了讲解。
屋内安静了许久,所有人都在消化张逸仙等人说的内容,虽然大多都没有证据,只是推测,但逻辑合理,思路清晰,有着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最后,还是姚十七先开口:
“小后生,如你所说,当初一切事情的背后元凶,是轩辕家?他们费尽心力挑起我们和百里家的争斗,为的是削弱我们两家的实力,好让自己成为四大家族之首,让轩辕霸下当上天命之人?而现如今的姚家,早就在姚宗正的手中,暗地里成为了轩辕家的附庸,帮轩辕家做事?”
张逸仙点头道:
“正是,虽然中间的过程可能有很多曲折,但最终的目的就是如此。至于姚家的现状,十七前辈和广生前辈调查过后,自有定论。”
四大家族一同参与完成钦天阁的计划,姚十七和姚广生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姚家的重心转移到世俗,所以也逐渐脱离了计划的核心,不再过问天命之事。
但经过张逸仙前后一梳理,姚十七和姚广生敏锐的察觉到,姚家这些年的变化,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仿佛有人计划好的,一步一步将姚家推到如今的境地,如果这也是轩辕家的手笔,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轩辕霸下已经如愿成为了天命之人,为什么依然在暗中操控着姚家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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