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吓了一跳,瞠目结舌的看着燕修宸,下意识的抵住了他的胸口。
“你,怎么又……突然亲我!”
“这个,要提前说吗?那好……那本王提前说。”
燕修宸轻声附和着,目光游走在她脸上,伸手拿开了抵住他胸口的手。
“你方才打了本王一巴掌,就当是补偿本王的。”
说话间,燕修宸便又吻了过来,这次,没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仿佛要将她吞没似得。
这男人什么时候这般放肆了,以前的他,跟她说几句话都会像个逃兵似得。
“启禀殿下,顺庆侯府的挽月姑娘来了。”
姜倾梧忽的一怔,猛地抵开了燕修宸,这次换她像个逃兵似得,低下了头。
“让她进来。”燕修宸嘴角噙着笑意,玩味似得看着姜倾梧,头也不回的附和道。
随即朝姜倾梧缓缓凑了过去,眼底拢起戏谑的笑意,“确实很苦,那下次,你是要本王,还是要蜜饯啊?”
姜倾梧闻言,不由的轻声嗤笑,抬眸清了清嗓子道,“……我都要。”
燕修宸颔首一笑,轻声附和着,“好。”
“奴婢参见殿下,给姑娘请安。”挽月在不远处行礼,身边跟着唐芝。
燕修宸看了两人一眼,坐直了身子,和姜倾梧拉开了些距离。
轻轻摇动手里的金铜扇,脸上也认真严肃了几分。
“沈卓然被扔去了乱葬岗,沈家人一时半会找不到他。”
姜倾梧闻声,忽的睁圆了眼睛,“乱葬岗?你把他的尸体,扔去乱葬岗了?”
“是,不是你说的,暂时不让沈家人找到他。”
姜倾梧想起叮嘱江酒的事,愣怔的点了点头,“是,是我说的。”
真是天意,前世是她大哥,此时是沈婉蓉的二哥。
这才叫真正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还有沈婉蓉,西城,六善堂。”
姜倾梧回过神来,忙坐直了身子。
“你打算怎么做,我觉得我都好了,我可以去。”
“你这张惨白的脸……你想去,就把身子养好。”
姜倾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环顾四周道。
“我在这,倒是不会惊动盯着顺庆侯府和我的人。”
“只是,如果沈家知道沈卓然昨日是去找我的,他彻夜未归,沈家一定会我家里发难的。”
“无凭无据,他不敢擅闯顺庆侯府。”
燕修宸说着,朝姜倾梧凑近了些安抚道,“你先养伤,其他的……别管。”
姜倾梧见唐芝过来推燕修宸,不禁忙拉住了燕修宸,“你去哪?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要去上朝?”
“去城外,沈婉蓉……再困两日。”
姜倾梧回过神来,愣怔的点了点头,有些恍惚的松开了燕修宸。
“哦,那……那你去吧。”
燕修宸也似乎看出了姜倾梧的不安和不舍,微微扬起笑意,朝其压低了声音。
“之前在马车上说的,可还记得……你,好生养伤。”
姜倾梧忽的想起了什么。
他说,等这件事结束,便办订婚宴,便成婚。
想着,姜倾梧微微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在床上。
见燕修宸离开,又不舍的下了床,光着脚追到了窗边。
挽月看着姜倾梧没出息的样子,一副没眼看的摇了摇头,拿了鞋朝其走了过去。
“姑娘,人都走了,你可真没出息。”
“这殿下虽说有权有势,长得也不错,可到底是个……”
“到底是个残废,还颇有心机,满腹算计,还比你大上了十岁,你怎么看他这么稀罕。”
挽月一边给姜倾梧穿鞋,一边嘟囔着。
倒是姜倾梧也不在意,轻轻捂着肩膀,目光一直锁定在渐行渐远的燕修宸身上。
“小屁丫头,你懂什么,等你撞了南墙,就知道,哪条路上有良人了。”
挽月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凑到了姜倾梧身旁,看了看窗外,蹙紧了眉头。
“姑娘,你看空气都看的这么津津有味?”
姜倾梧闻声,这才回过神来。
院子里,早就没了燕修宸的踪影。
瞥了一眼挽月,转身回了床上。
“你怎么过来了,府里没事吧,父亲和大哥,有没有生气……”
挽月一声轻笑,朝姜倾梧走了过来,“姑娘,总算想起老爷他们了?”
“放心,殿下昨日写了信给老爷,说清楚了所有事。”
“奴婢来的时候,公子正去了梧桐苑,正叫星儿,穿着你的衣服,装作你的样子呢。”
“还说,要再请一些姑娘常去的衣铺,饰阁,叫那些掌柜老板的,送东西到家里来。”
“保证,不会有人发现,您不在府里。”
姜倾梧点着头,重重叹了口气,“其实,我在哪里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受伤。”
“否则,定然将沈卓然的事,算到我头上,到时候,欺骗燕凛也就暴露了。”
“再闹到宫里,惹一身麻烦。”
彼时,品茗楼里。
顾厌白刚送走燕凛去见沈国公,这边手下顾铭便急匆匆的跑来见他。
见顾铭神色匆匆,顾厌白即刻转身回了房间。
“何事?”
“公子,属下查到一些事。”说着,顾铭又紧张的关上了门。
跪坐在了矮桌旁,朝顾厌白凑近了些,“姜倾梧不在顺庆侯府,在摄政王府。”
“且,受了伤。”
“还有……她是被一个神秘人所救,她和那人进了王府,再没出来。”
顾厌白眸子微微眯起,“伤势严重吗?”
“应该无碍,王府未有波澜。”
顾厌白闻言,似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
“姜倾梧受伤,且不在顺庆侯府,看来这丫头,昨日是玩了瞒天过海。”
“这沈卓然的失踪必然与她有关……”
“神秘人,知道那神秘人什么样子吗?”
顾铭微微摇头道,“盯着摄政王府的人离得远,对方轻功又好,只知道一身黑衣,戴着银色面具。”
“你猜,这黑衣人是谁?”顾厌白转动青玉笛,嘴角泛起笑意。
顾铭沉思了片刻摇头道,“左右心腹,或者……”
“燕修宸本人。”顾厌白脱口道,继而传来大笑声,“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
沈国公府,沈家正堂。
沈成山和燕凛齐肩而坐,听到手下来报,沈成山拍案而起。
“你们这帮废物,小姐没找到,二公子也没找到?”
“属下无能,确实找遍了所有二公子可能会去的地方。”
沈成山怒气不减,狠狠攥紧了拳头,“不可能,不可能不见人。”
“这混账就算就赌,去酒楼,去妓院,都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成山急的在堂上踱步,倒是燕凛不急不躁的喝着茶。
直到沈成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姜倾梧?!”
“对,昨日他说,婉容是被姜倾梧掳走的,还说要去找姜倾梧算账……”
沈成山喃喃着,转身朝手下吩咐着,“马上去查一下姜倾梧在哪?”
“不用查了,我的人一直盯着她,从昨日送走燕修宸出城,她便回了顺庆侯府,一直没出来。”
沈成山脸色阴沉,满眼质疑的看着燕凛,“你确定?”
“当然,我盯着她也是为了想着能在她身上找到婉容的下落,可是谁曾想,根本没有半点痕迹。”
沈成山一声冷笑,轻蔑的扫过燕凛,满脸写着不相信。
“你信她,我可不信,姜如海在朝上故意为之,这满城的流言,还有我儿子……”
说着,沈成山朝手下喝道,“召集人手,随我去顺庆侯府,我倒要看看,姜倾梧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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