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姜倾梧手里燕修宸的玉牌,纷纷下跪。
燕凛回过神来,转身看着连自己的亲信都跟着下跪,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
“摄政王玉牌……我乃当朝太子……”
姜倾梧没等燕凛说完,便传来一声冷笑。
“你要知道,你只有辅国之权,虽贵为太子,也是摄政王的意思,换句话说……”
“王爷要你做这个太子,你才能做。”
“你放肆。”燕凛指着姜倾梧怒斥,一个健步便朝姜倾梧而去。
可姜倾梧却丝毫不惧,“洛鸣,将顾厌白送去北苑,这是王爷的旨意,我看谁敢拦。”
“是。”洛鸣附和着,和两个手下背着顾厌白匆匆进了院子。
倒真的是没人敢拦着洛鸣,就连燕凛身边的亲信,也都还跪在地上。
“哼,姜倾梧,你得意不了几日了,你给我等着。”燕凛满眼怒意的放下狠话,便匆匆而去。
而姜倾梧看着跟着燕凛散去的侍卫,也不禁松了口气。
姜倾梧到北苑的时候,御医正在西厢房给顾厌白治伤。
燕修宸就站在一旁,目光紧紧注视在顾厌白的身上。
姜倾梧朝床边看了一眼,默默退出了房间。
门外朝九夜走了过去,“北苑的人手都安排好了?决不能将殿下假装受伤的事传出去。”
“放心吧,姑娘,这院子里都是自己人,就连侍奉的婢女也都是亲信。”
“檀溪已经交代下去了,说是干爹重伤,不准闲杂人等出入北苑。”
姜倾梧轻轻点了点头,朝屋里看了看道,“他身上还有伤,你待会记得提醒御医给他看看。”
“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我先走了。”
说着,姜倾梧便准备离开,可是和挽月走了没多远,便听到燕修宸在身后喊她。
“故倾……”
姜倾梧顿住脚步,正想说什么,燕修宸便径直走了过来,拉过她的手,自顾的朝他的屋子而去。
挽月见状,默默留在了门外。
“哎,你不是说让我入宫嘛,拉我来这做什么……”姜倾梧不解的问着。
燕修宸也不说话,穿过外厅,拉着她进了内室,顺势关上了门。
“你不是说,要御医给我看伤嘛。”
“都是皮外伤,你帮我擦些药便是了。”燕修宸边说边去柜子上拿了药箱过来。
她来擦药?有没有搞错,御医不就在那……
姜倾梧见燕修宸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直到燕修宸冲她示意,要她帮忙脱衣服的时候,才豁然意识到什么。
“我……帮你脱衣服?”
“不然呢,帮我更衣……”
更衣?把我当奴婢使唤呢?
姜倾梧瞥了一眼,冷哼道,“更衣啊,我叫檀溪来……”
说着,姜倾梧转身便走。
燕修宸见状,转身将人拉住,直接拉进了怀里。
“说错了,不是更衣……是脱衣服。”
“你知道……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停不下来了。”
燕修宸声音很轻,在她耳边,像是眸中无形的迷魂药一般。
姜倾梧暗暗吞咽着口水,突然用力挣开,口中嗫喏道,“青,青天白日的,我……我还有事呢。”
燕修宸唇角暗暗上扬,点了点头,却又拉过姜倾梧,转身将人抵在了屏风后的木柜上。
“好,我听你的……”嘴里说听她的,却不由分说的吻住了她的唇。
“……”
“启禀殿下,姑娘……马车准备好了。”
姜倾梧用力抵住燕修宸,迅速调整了呼吸,“知道了,我们马上走。”
说着,姜倾梧唇角噙着几分笑意,抬眸定定的看着燕修宸,“你是属狗的吗?这才两三日,身上还有伤……”
“已经三日了……好吧……”燕修宸无奈叹了口气,让开了路。
姜倾梧见燕修宸一脸落寞,不禁嗤笑,“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不是改日,是明日。”燕修宸冲着姜倾梧的背影喊了一声,深呼了一口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姜倾梧带着挽月,悄悄入了宫。
也没刻意惊动谁,径直去了皇后宫里。
皇后听到姜倾梧来,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们都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姜倾梧进门的时候,殿上的宫婢正纷纷往外走。
“臣女参见……”
“不必行礼了。”皇后脱口喝道,脸色阴沉的起身走了过来。
“你需得给本宫一个交代,要知道,本宫当初跟你合作,就是为了自保。”
“若是燕凛做太子,登基,本宫母子定然难逃一死。”
姜倾梧见皇后满脸担忧,朝其拱手作揖,“皇后,今日我来,便是为了此事。”
“最近发生很多,皇后都不知道,所以自然也不明白我与殿下的筹谋和良苦用心。”
“自然,我也是来向皇后保证的,皇后只要听我们的,我与殿下承诺,有我们在一日,皇后和二皇子便不会出事。”
“他日若事成,也绝对保证,皇后与二皇子的一生富贵,子嗣无忧。”
皇后认真的看着姜倾梧,继而重重松了口气,“你说吧,本宫已经遣散了所有人。”
“是……”
姜倾梧将所有该和皇后说的事,都说了。
也将她和燕修宸的计划告诉了皇后。
从皇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戌时已过,宫中四处都被黑暗包围。
姜倾梧环顾四周,走着走着,顿住了脚步。
挽月骤然一怔,看着姜倾梧目光注视着一个方向,不禁看了过去。
“姑娘,你看什么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那条路是往宫中秘阁走的。”
姜倾梧喃喃着,摸了摸怀里燕修宸的玉牌,犹豫了片刻,调转了方向。
“姑娘……你是要去秘阁吗?”挽月低声喊着,紧跟着姜倾梧,满脸紧张。
“姑娘,这可不行,秘阁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
“就连书吏大人都好几年没有进去过了。”
“那地方,除了陛下和摄政王,谁……”挽月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姑娘,你不会是要拿玉牌进去吧。”
姜倾梧回头看了看挽月,轻轻叹了口气,“秘阁记录着大燕自开国以来所有重要的事。”
“从历年天灾人祸,再到战事风波。”
“从江湖秘闻,再到朝中乱事。”
“自然,还有前朝宫中历年记档,以及各个皇子,嫔妃等个人档案……”
姜倾梧喃喃着,朝挽月笃定道,“我要查清楚,这顾厌白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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