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了顾厌白的话,燕修宸回过神来。
松开姜倾梧,将人打量了一遍,随即皱紧了眉头,转身朝顾厌白怒声喝道。
“顾厌白!”
顾厌白一个冷战,身子一颤,吓了一跳,“你……你吼我做什么?”
“这就是毫发无伤?这就是让我放心?”
顾厌白瞠目结舌的看着燕修宸,怒不可遏的,一把抓起马鞭朝燕修宸砸了过去。
“没良心的玩意,我救了她的命知道吗?”
“你眼里只有姜倾梧,她满身血,我还满身伤呢……”
吼着,顾厌白便猛咳了两声,“咳咳咳……”
一旁不远处的白若生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今日的事怪我,若不是我要去宅院里看看……”
“不关你的事。”姜倾梧脱口打断了白若生,随即忙朝不远处的小六子喊了一声。
“快去找御医,先给公子看,再给白公子瞧瞧。”
说着,姜倾梧朝燕修宸解释,“顾厌白伤的比我重,他难受了一路,先回府吧。”
听到姜倾梧的话,燕修宸才注意到顾厌白脸色难看。
正要开口说什么,顾厌白却狠狠瞪了燕修宸一眼,径直朝王府而去。
燕修宸看着顾厌白和白若生的背影,解下披风裹在姜倾梧身上,“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姜倾梧定定的看着燕修宸,有些语塞的压低了声音,“不是我的血。”
“是……沈卓奇。”
“他死了,我杀得。”
燕修宸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轻轻抚过姜倾梧脖子上残留的血迹,“死了就死了,我善后。”
“沈卓奇……”姜倾梧喃喃着,想起前世。
前世沈卓然活着,沈家风光,沈卓奇根本不被重视,一直活的很憋屈,在沈家毫无地位。
开始的时候,她也想劝沈卓奇置身事外的。
只是以他的角度来说,能够得到沈成山的重用,可能是他最大的期望吧。
见姜倾梧失神,燕修宸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
“路都是他自己走的,怪不得别人。”
“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姜倾梧回过神来,看燕修宸一脸凝重,故作轻松道,“不是杀我,是杀你的阿泽。”
“若是我慢了一步,你至亲至爱的好兄弟,就得挨一刀。”
姜倾梧唇角扬起戏谑的笑,转身而去。
燕修宸无奈叹了口气,朝其跟了过去,“你这吃醋呢?这毛病得改一改……”
北苑厢房。
御医离开后,燕修宸遣走了屋里伺候的下人,朝顾厌白坐了过去。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顾厌白没好气的扫了燕修宸一眼,朝其示意倒茶。
燕修宸低声嗤笑,听话的倒了茶送到了顾厌白面前。
“道歉。”顾厌白端起茶杯,还不依不饶。
燕修宸忽而一怔,“道什么歉?””
“你指责我,不该道歉吗?若不是我,小丫头肯定得受伤。”
燕修宸想起方才在大门外姜倾梧的话,一脸无奈的苦笑道,“你们两个啊,合起伙来对付我是吧。”
“行,我道歉,多亏了你,故倾才没受伤。”
“好了,说说吧,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沈卓奇怎么会知道你们在那。”
顾厌白闻声,也严肃起来,想着之前的事,若有所思道,“这事……和白若生脱不了关系。”
“两拨人,一拨冲着我,人手足,出手快,像是知道我身边有赤红卫一样,一味的想要速战速决。”
“另一拨人冲故倾,沈卓奇亲自带人,再加上一个拖油瓶,招招要命。”
燕修宸静静的看着顾厌白分析,微微点头道,“那这些,和白若生……有什么关系。”
顾厌白恼了,啪的拍在桌子上,“你脑子是不是和那丫头一样,被白若生那张脸给迷惑了。”
“沈家和燕凛最恨的人,就是我和故倾。”
“这两拨人也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来多少人,那宅子的后门又是谁开的。”
“这么跟你说吧,我怀疑白若生透露消息给他们的。””
听到顾厌白的话,燕修宸微微泛起疑惑,“目的呢?他的身份是什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背后应该有人,而且……是冲着我,或者,冲着你来的。”
听到这,燕修宸心里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明白了今日的事是怎么回事,也猜到了白若生背后的人。
自然,这一切的猜测都基于白若生……是假的。
燕修宸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波澜起伏,脸上却一脸平静。
“你倒是不怀疑,他是沈家派来的,也不怀疑,他是冲着故倾来的。”
顾厌白一声轻笑,满眼轻蔑的摇头,“沈家没有本事给一个人易容,这是其一。”
“其二,若真是沈家的人,不会只让沈卓奇来……”
“至于你说的,冲着故倾……呵,若是冲着故倾来的,这两日有大把的机会对她动手。”
顾厌白想起在宅子里的事,传来一声轻笑,“我瞧着今日那副舍生取义的模样,倒是想演苦肉计,单纯的是博取信任,利用故倾。”
“若是冲着我,便是那个一直想杀我的人,见我身边有赤红卫不好动手,便派人用软办法。”
“若是冲着你来的……怕是皇后和二皇子的人了。”
说着,顾厌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朝燕修宸凑近了些。
“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赶回去救故倾的时候,看到白若生手里握着一支金簪,应该是故倾给他的……”
顾厌白边说边拿出了自己后腰的青玉笛,朝燕修宸比划着,“他是……这样握着金簪的。”
燕修宸看着顾厌白握着笛子的姿势,眉心骤然紧蹙。
那是握着匕首的姿势。
“而且在我第二次看向他的时候,金簪就被他扔了。”
顾厌白说着,默默放下笛子,传来一声轻笑。
“虽然这并不能算作证据,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白若生,绝非我见过的白若生。”
“也绝非是在地牢里护着故倾得白阿生。”
燕修宸定定的看着顾厌白,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已然是相信了顾厌白。
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自然是相信他辨析的能力。
只是……
顾厌白见燕修宸犹豫踌躇,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心里是信我的。”
“我能察觉到的,能想到的,你只会比我想的更多,更准。”
“只是现在不是揭穿他的时候。”
“故倾拿他当白阿生,满心欢喜的想要弥补一切……”
说着,顾厌白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朝窗边走去,整个人突然沉重起来。
“我只是……”顾厌白喃喃着传来一声苦笑,“若真的白阿生死了也就罢了。”
“若是没死,若是落在谁的手里……”
“我倒是有些……心疼他了。”
燕修宸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暗暗攥紧了拳头,“何止……是心疼啊……”
“心疼谁啊……”姜倾梧的声音突然传来,笑脸如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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