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祥宫寝殿,姜倾梧前脚进门,后脚便要人将门全部关了起来。
燕修宸带着钟全到寝殿外的时候,小禄子正挡在那,身后的殿门也关了起来。
几个太监和宫女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见小禄子跪在门口挡着路,燕修宸一声冷笑喝道,“你敢拦着朕,让开……”
“奴才不敢,可娘娘说了,便是您砍了奴才的头,闯了进去,也是见不到娘娘的。”
“你……”燕修宸无奈张了张口,绕过小禄子,大步闯了进去。
可不曾想,进了寝殿,还有寝室门外。
挽月站的笔挺了,从容的朝燕修宸俯身行礼。
“奴婢参见陛下。”
“挽月,让开,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朕可以解释……”
尽管燕修宸说了,可挽月还是不为所动,不急不缓也不让开。
燕修宸见状,正要闯进去,里面却传来姜倾梧的声音。
“陛下,您没做错什么,是臣妾狭隘了。”
“往后这宫里的日子,日日如此,臣妾自是要学着习惯的。”
“那些个秀女说的并无错,这可是后宫,您是陛下,若是只有一位皇后,倒是让旁人笑掉了大牙。”
“今日臣妾想早点休息,若是怠慢了,就请陛下宽容吧。”
“对了,明日,臣妾要带挽月回侯府,陛下早朝,政事繁忙,臣妾就不去上央宫请安告别了。”
燕修宸听着姜倾梧的话,又急又恼又无奈。
“姜倾梧,你给把这些莫名其妙的鬼话收回去,什么臣妾,什么陛下,你要是不会好好说话,我亲自进去教教你。”
“陛下是要处置臣妾吗?打入冷宫,或者休妻和离,不如臣妾自请离去,给旁人腾个位置。”
姜倾梧边说边换衣裳,这宫里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可不想因为那些个女子,争风吃醋,自耗心神。
那样,她岂不是和已故的宣和帝皇后一样了。
她才不要变成深宫怨妇。
更何况,这燕修宸八成是谋算着什么,她不得好好配合啊。
但不管了,她得出去透口气,否则脑子里会不间断的循环那些个秀女的模样。
一个个声音,一张张笑脸,比敌人刀枪剑棍十八般兵器都厉害。
门外,听着姜倾梧的话,燕修宸更是无奈了,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狠狠瞪了一眼钟全。
只是一个眼神,钟全立刻下跪。
“你干的好事,真是愚蠢至极,今日若是皇后不开门,朕明日就把你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啊?”钟全吓得抬眸看去,随即忙朝姜倾梧的寝室门口爬了过去。
“娘娘救命啊,奴才知错了,求娘娘开恩啊,不是,求娘娘开门啊……”
钟全在外面求了半天,里面却没什么动静。
燕修宸觉得不对劲,终于按耐不住推开了挽月。
强行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后窗开着,屋里早就没人了。
……
天色暗了下来,姜倾梧偷走出宫,穿着青色便服,手里拿着双刀,怀里揣着银子。
没回侯府,却去了东城六善堂。
六善堂还是以前的模样,院子里有两桌七八个男人,粗衣麻布,正围坐在桌边喝酒,吵吵闹闹的。
自从她做了皇后之后,就再也没来过,那些个在这临时落脚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波,甚至于帮忙的人也有很多她不认识的。
她不认识那些人,那些人也不认识她。
“姑娘,这么晚了,是要落脚吗?”有人见她在院子里四处张望,迎过来问道。
姜倾梧还没说什么,冯七子搬着两坛子酒从后院走了出来,看到姜倾梧吓了一跳,忙放下东西跑了过来。
“姑娘……皇后娘娘……”
“嘘……”姜倾梧拉住要行礼的冯七子,朝一旁的吓住的老妇打着手势。
“别乱说话,我过来随坐坐,没什么事,有吃的吗?”
冯七子回过神来,朝老妇挥了挥手,“快,去准备些好酒好菜给姑娘……”
看着一旁喝酒吵闹的人,冯七子朝姜倾梧微微示意,“姑娘,后院清净……”
姜倾梧跟着冯七子到后院的时候,远处亭子里正传来熟悉的声音。
“月光如水,美人如玉,当真是惬意,要是再有酒就好了。”
顾厌白坐在亭子里,靠在柱子上,拨弄着手里的青玉笛。
冯七子一脸错愕的环顾四周,“哎,刚才还……”
“他轻功好,八成跟了我一路了。”姜倾梧无奈叹了口气,随即想起了什么。
“对了,前院那两桌,是什么人,孔武有力,不像是乞丐流民……”
“哦,是工匠,这几日在柳村建了个善堂,修缮那边的房子,所以让他们来帮忙。”
姜倾梧轻轻点了点头,朝冯七子示意,“给他拿酒。”
“是,我这就去。”
见冯七子离开,顾厌白眼底也露出几分认真,压低了声音。
“我瞧了一眼,那些人不像是工匠,但……也说不好是什么人。”
姜倾梧眸色一变,默默坐在了桌边,“我瞧着也不像,可是我们是突然来的,也没有跟踪,还在我们之前,总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所以啊,我倒是没那么紧张,先喝酒,看看他们究竟什么来路。”
“或许……是我们多想了。”
顾厌白笑着朝姜倾梧坐了过去,见冯七子和老妇端了酒菜来,轻叹了口气。
“有吃有喝,比燕修宸强,这会估摸着气疯了,肯定是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的。”
“怎么,你心疼他了?心疼他,你倒是回去陪他啊,但就怕以后,单双日都轮不到你了。”
“哈哈……”顾厌白闻声传来大笑声,自顾的倒了酒送到了嘴里,“这酒菜恐怕今日要酸死了。”
“我啊,是奉命来的,他担心你出事,又怕跟过来你生气,所以要我暗中保护你。”
“你也知道,我哪能憋得住暗中啊,肯定是要和小美人喝一杯的。”
顾厌白说着,给姜倾梧倒了酒。
姜倾梧轻声一笑,端起酒杯朝顾厌白示意,一饮而尽。
“我也不是跟他生气才离宫的,这事我细细想过了,他就算变心也不会这么快,这么突然。”
“我瞧着是在谋算什么。”
“真聪明,若不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会更快明白过来。”
顾厌白说着,朝姜倾梧凑近了些,“我倒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但我见他请了徐鹤入宫,不知道说了什么……”
“而且那些胭脂,不过是钟全从内府随便拿的,可当真不是他亲自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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