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形,卿宝是十分开心的,为了感谢方清越,她特意给方清越做了一身新衣服。傅先生的女红是极好的,所以做为她弟子的卿宝,女红也相当拿得出手。
在傅先生教导之后,卿宝才知道女红可不单单是指刺绣,象什么纺线染色啦,裁衣制衣,编织剪花啦,就连做个小布偶,那也算是女红。
卿宝刚和傅先生学习的时候,以为只学学刺绣就可以了,后来见傅先生又教了裁剪制衣等 ,更是喜不自禁。这年头,买衣服不方便,手艺学到手里才是自己的,随做随有啊!
接过卿宝递过来的衣服,方清越笑得两只眼睛又弯成了小月芽,笑意盈盈的对卿宝道:“宝宝,等你以后有事情了就告诉我,我再帮你出主意。”
“好的。”卿宝答应的很痛快,嘱咐方清越道:“回去后你就试试,看这衣服合身不,要是哪不合适了,你就拿回来,我再帮你改改。”
“嗯,知道了。”方清越美滋滋的抱着新衣服,笑的小嘴都合不拢了。
四柱在旁边酸丢丢的说道:“六丫,四哥也没新衣服了,赶明儿你也给四哥做一身。”
卿宝还未表态呢,方清越先不愿意了:“宝宝天天做针线,眼睛都累红了,赶紧让她歇几天吧,你让伯母给你做身就行了呗。”
四柱气的直磨牙,恨恨的对方清越道:“六丫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呀?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方清越忽闪着大眼睛,忽然坏坏一笑,没有答理四柱,却是转过去对卿宝说道:“宝宝,昨天我们去冯庆恒家里玩了,我看见冯庆恒的妹妹拉着修礼躲花园说话来着。今天早晨冯庆恒偷偷给了修礼一条手帕,修礼还收下了。”
这话一出口,四柱咬牙切齿的盯着方清越,恨不得扑上来咬方清越一口。
而方清越,却是挤眉弄眼的向着四柱笑,丝毫没将四柱的威胁放在眼里。
“四哥,真有这事吗?”卿宝是大人心理,生怕才十一岁的四柱早恋,所以对四柱和小女生交往这方面,看得比较紧。特别是四柱长得太漂亮,一看就知道容易招惹桃花。
四柱瞪了方清越一眼,赶紧解释道:“昨天冯宛儿在花园里摔了一跤,手都划破了,我正好经过那里,就用我的手帕帮她包上了,昨天她把我的手帕洗干净了,今天就让冯庆恒给我带来了。”
方清越在旁边拉着长音说道:“冯庆恒的妹妹,原来是叫——宛儿啊!冯家的花园不是在内院?下次去了我得去看看。”
方清越这话,句句说到了关节处,卿宝又不是傻子,自然就听出了四柱是有事在瞒着自己,大声喝道:“四哥,说实话!”
四柱伸出腿去,从桌下踢了方清越两脚,这才陪着笑脸说道:“是是是,四哥说实话。冯宛儿让冯庆恒把我叫到了花园,要送我一方手帕,我没敢要,就跑回来了。今天早晨冯庆恒竟然又拿了冯宛儿的手帕送给我,正好夫子进来了,我就顺手放书包里了。下学的时候,我可还回去了,方清越,你敢说你没看见吗?”
卿宝把眼光挪到了方清越身上,方清越凉凉的说道:“你又没和我说,我还以为你是给的回礼呢。”
四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喷出血来。
卿宝语重心长的对四柱说道:“四哥,你年纪还小,可千万别弄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好好读书才是正事。等你以后考上状元了,当大官了,多好的姑娘都娶得到,这事不着急啊!”
被比自己还要小的妹妹教训了一顿,四柱更是有苦说不出,他看了看一脸坏笑的方清越,又看了看比娘还象娘的妹妹,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说了。
转眼又过了半月,时间进入了腊月,还有一个月就要过春节了。
傅先生回乡过年去了,卿宝他们也就停课了。
怕这四个弟子把学的东西忘了,傅先生临走前,给四个弟子都布置了作业,无非是做多少幅刺绣,做多少件衣服之类的。
卿宝勤快,早早的就做完了,没事的时候,就去前院帮黄六娘他们熬糖。
快过年了,糖果又紧俏了起来,卖的非常快,已经是供不应求了。
本来以为这个时候,每个制糖的家庭都应该在拼命的熬糖制糖,可没想到,在腊月初十这天,一向勤于致富的夏守业杨氏、夏守全张氏,竟然突然双双来到了卿宝家。
把他们请进了客厅,夏守平这才问道:“大哥三弟,今天你们怎么这么有空,都来我家了呀?”
杨氏是存不住话的人,***先回答道:“夏守祖已经托人捎来信儿了,说腊月二十左右到家。娘已经放出狠话来了,咱们三家要是不给老五家买好房子,她就和咱们都断绝母子关系。”
夏守平和黄六娘一听了这话,脸色也登时不好看了起来。
这个社会,首重孝道。
对于与世皆知的孝子孝女,朝廷是要做出重大表彰的。对于不孝爹娘的忤逆子,朝廷是有法律的,依不孝的程度,可以判处忤逆子刑罚。
断绝母子关系在这个社会并不是小事情,因为要涉及到财产继承和赡养老人的问题,是要去官府备案的。而这一经官,夏家三兄弟可就惨了。
不仅名声无存,还会处处遭人耻笑。甚至于,族里有重大事情,也不会让他们参加,三柱四柱也有可能会因此被取消考试资格,即使没取消资格,他们考中了进士,他们的爹娘有了不孝忤逆这一污点,朝廷也不会对他们委以重任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在百善孝为先的社会里,现实就是这样。
黄六娘沉吟了半天,扭头问张氏道:“弟妹,这事儿你和三弟怎么看呢?”
张氏撇撇嘴,没好声气的说道:“我们能怎么看?总不过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罢了。自家日子还没过清楚呢,哪有心思管别人家啊。”
杨氏也道:“我们也没钱。今年大虎订了亲,光送聘礼就把家底折腾空了,哪有钱给老五买房子啊。”
今年秋天,大虎和邻村一个姑娘订了亲,聘礼已经送过去了,等姑娘及笄后,就可以成亲了。
夏守全是个没主意的,对夏守业和夏守平道:“咱们三兄弟里,我是最小的,大哥三哥你们拿主意吧,你们说怎么办,我就随你们走就行了。”
夏守平却是更没主意,只得对夏守业道:“我听大哥的。”
见两个弟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夏守业长叹一声,好悬泪没下来:“你们都想听我的,我又该听谁的呀?”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是夏老太太不对,可儿子们不敢言及母过,儿媳们也是顾忌后果,不敢妄言,所以一时间,屋子里叹息声一片。
一直在旁边听着卿宝一见大人们愁成这样,不由笑道:“这有什么好愁的,我给你们出个主意,管保叫奶奶说不出话来,你们还能得个好名声。”
屋里一群大人楞住了,目光齐刷刷看向了卿宝。
“六丫好孩子,快和大伯母说,你有什么法子?”第一个出声的,永远是性急如火的杨氏。
卿宝也不拿捏,痛快的道:“你们忘了我家是怎么搬来城里的了?当时我家可是一文钱都没出就住上大房子了呢。”
黄六娘叭的一下在腿上***了一巴掌,一个劲的叫道:“看我这不灵光的,我怎么就没想起这事来呢?我们来时连房租都付不起,还是我哥哥们付了两年房租给我们租的房子。”
张氏飞快的接道:“咱们也可以和黄家舅舅们学,给老五家租个宅子,一来省钱了,二来也堵住了娘的嘴。”
夏家三兄弟互看了一眼,都满意的笑了。
杨氏那满脸的横肉都笑的挤一块去了,她特意走过来,摸了摸卿宝的脑袋,哈哈笑道:“咱六丫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呢?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然后她大手一挥,决定道:“一会儿你们三兄弟就出去打听打听,哪有租房子的,赶紧租下一间来,也省得老太太天天折腾咱们了。这一天天的,耽误咱们挣多少钱哪!”
三兄弟领命,出去找房去了。
在下午的时候,三兄弟就租下了一套二进的房子,和当年的黄家一样,三兄弟提前交了两年的房租。
事情办妥后,夏守业他们就急急忙忙的回去和夏老太太复命了。
第二天,二虎过来和夏守平说了一声,夏老太太同意了他们的做法,没再闹了。
夏守平和黄六娘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女儿的机智,黄六娘非常的满意,她特意去布庄买了一匹上好的绸缎回来,给女儿做了两身漂亮衣服。
而方清越在听到这件事后,那双大眼睛里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终于不打酱油,慢慢散发出光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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