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个人的个性与他小时候的生活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冯楠也不例外。他生长在一个父权强势的家庭里,在这个家庭里是没有**气氛的,甚至连父爱也不容易感觉到,也没有道理可讲,唯一就只有服从,不过天长日久,冯楠也有了一套应对此种环境的方法,那就是你骂我,我听着,你打我,我忍着,冯子辰曾形象的称呼这种行为是“冷对抗”。
这套方法在对付冯子辰的时候非常管用,甚至在冯楠从军入伍上军校期间都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但是现在用来对付兰小鱼,就完全不对路了。
兰小鱼这个女孩最怕的就是别人不理她,一旦不理她了,她心里就觉得没底了,因此今晚对冯楠步步紧逼,就是为了想让冯楠跟她说话,哪怕是吵架都行,可冯楠一再的隐忍,反而让兰小鱼心里越来越害怕,她倒是听人说过,有些男人是个闷炮仗,轻易点不着火,但一炸起来肯定是惊天动地。所以兰小鱼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千方百计的逼冯楠和她说话,殊不知这正是点火的节凑啊。
冯楠觉得太委屈:这是我的家啊,怎么我就在我的家里被逼成了这个样子?他猛的一下翻身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愣愣的就往卧室里走,兰小鱼先被他吓了一跳,随后又虚张声势的跟在他后头说:“你干嘛啊,话还没说清楚,不准睡觉。”
其实这个时候若是冯楠强势一些,回身抱了兰小鱼强吻,她也就顺势投降了;若是冯楠赖皮一些,赖在卧室里不出来,兰小鱼也就无奈的接受了;可偏偏这两种做派冯楠都做不出,甚至想不到,他回到卧室就开始换衣服。
兰小鱼倚在门口说:“大半夜的,你穿衣服干嘛?”
冯楠说:“出去,找韦浩文,说工作的事儿。”
兰小鱼说:“你蛇精病啊,大半夜的找人家去。”
冯楠厉声道:“我神经也是你逼的!”说着走到门口,见兰小鱼堵着门,就凶巴巴的说:“让开。”
兰小鱼原本是打算一直堵着门的,这大半夜的自家男人跑出去,谁知道会跑到哪里去?可冯楠一凶,她看着冯楠的眼神,忽然觉得有杀气,这个男人太凶了,紧接着尽管心里不乐意,两脚却不听使唤的往旁边挪开了。
接下来几秒钟后,随着哐当一声门响,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兰小鱼则腿一软,顺着门框滑坐到了地上。
冯楠这个人历来守规矩,比如开车的时候从来不打电话,但今天却把规矩给破了,他在车上就开始给韦浩文打电话要求见面。
韦浩文正睡眼蓬松的,说:“老大,现在见什么面啊,我这儿可正小别胜新婚呢,你也不怕闪了我的腰?
冯楠说:“你新婚?我这儿都快离婚了,赶紧的,出来!”
韦浩文笑道:“你的喜酒我都没喝呢,离个哪门子婚啊。”
冯楠说:“废什么话啊,赶紧出来,不然我找猴皮筋儿做弹弓子打你们家玻璃。”
韦浩文笑着说:“那你也得先找俩姑娘扒人家裤衩儿啊。”
急归急,笑归笑,韦浩文还是如约出来了,打着哈欠上了冯楠的车说:“半夜三更的跟个男人约会,这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去啊。”
冯楠则直截了当地说:“那就别说,就说说我工作的事儿怎么搞的?还成不成啊?成不成你都给个准话儿,别老在这儿吊着我的脖子行不?”
韦浩文看着冯楠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说:“兰小鱼把你赶出来了?”
冯楠脸上一热,说:“是我自己出来的。”
韦浩文笑道:“都差不多,反正是觉得在家里待着不如在外头待着嘛。”
这下算是百分百的说中了,冯楠低头不语。
韦浩文又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尸山血海都闯过来的人,哪个兰小鱼没办法?”
冯楠说:“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现在是惹不起,躲得起,以后怕是连躲都躲不起了。”
韦浩文说:“其实啊,问题还是在于你自己,不会tiáo教自家女人,不过你的预测是对的,你照这么发展下去,早晚是连躲都躲不起。”
冯楠觉得这个话题太重,现在也实在是不想提,就说:“找你说我工作的事儿,你别岔开话题啊。”
“对对对。”韦浩文诡笑着说:“其实啊,我是打算明天一早就告诉你的,你的事儿啊,成了。”
冯楠一听,就松了一大口气,成了就好,没了这个诱因,和兰小鱼之间的矛盾就少了一大半,于是又追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报到上班?”
韦浩文说:“主要是看你也辛苦,想让你多玩儿几天,一个月之内,随时可以去报到,工资待遇从七天前算起,其实这几天你已经算是有单位的人啦。”
冯楠脸上不由自主的挂满了笑,捅了韦浩文一拳说:“我靠,你不早说,早说我至于这样嘛我。”
韦浩文说:“这怪我,我是觉得你受过狙击手训练,耐性想必是极好的,偏偏就忘了兰小鱼这茬子。”
冯楠说:“你这个老特务,说你会忘事,鬼都不相信。行了,你车停哪儿了,我送你过去。”
韦浩文诧异道:“干嘛?这就赶我走?都不说喝一杯庆祝一下?”
冯楠说:“我是不想打扰你小别胜新婚啊。”
韦浩文说:“大都打扰了,干脆喝一杯吧。”
冯楠说:“我懒得跟你这不讲信义的人一起喝酒,像你这种老特务,我还是躲远一点的好,说不定哪天就被你给卖了,而我这儿还傻呵呵的给你数钱呢。”
韦浩文说:“行,不勉强,那我走了,不过我敢打赌,三分钟之内你就会求我回来的。”
冯楠说:“别说三分钟,就是三年、三十年都不想见到你了。”
韦浩文说:“有种你就在这儿等我三分钟?”
冯楠说:“本来懒得等你,但是三分钟又不长,就满足你这个心愿。”
韦浩文嘿嘿笑着说:“那你可就别后悔喽。”说着,阴险地笑着下了车。
冯楠用车灯给他照路,他还回头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冯楠就笑着骂道:“快滚,我就在这儿等你三分钟又能如何?”
于是冯楠就在那儿等,两分半钟过去了,冯楠就自言自语地笑着说:“求你回来,怎么可能?”
这句哈刚说完,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韦浩文发来的,点开一看,上面写着:“还没反应过来,光说一个月之内报到,你知道去哪里报到吗?”
冯楠一愣,忙拍自己的头。可不是嘛,这么重要的事刚才韦浩文没说啊,而自己也真的没问,于是赶紧给韦浩文打电话,边打电话边发动了车子慢慢的找,虽说韦浩文每次和别人见面从来不直接停车过来,也从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车停在哪里,但冯楠分析不超过一分半钟的脚程,可能就是几十米开外的某个拐角,这附近又不是很复杂,能躲藏停车的地方就那么几处,先打电话拖时间,再慢慢的揪他出来。
韦浩文一接到冯楠的电话,乐的跟什么似的,笑道:“怎么样?该求我了吧。”
冯楠也一边笑着,一边警觉的查看着车窗外,说:“我今儿来就不求你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短,我早晚揪你出来。”
韦浩文说:“我不着急,就怕兰小鱼等不及。”
冯楠说:“我也不着急,最多休了她,大丈夫何患无妻?”
韦浩文忽然又爆发出一阵笑声说:“你这句话我录了音了,找机会给兰小鱼听听。”
冯楠骂道:“你这个老特务!”
话音未落,就在前面拐角处忽然窜出一辆车来,一个急转,朝前面挤开跑了,同时电话里传来韦浩文的笑声。
“这家伙!还是让他跑了。难道还想和我来个夜行飙车不成?”冯楠挂了电话,正准备追上去,却见韦浩文的车忽然一个倾斜,尾部上翘,整辆车斜着翻了一个跟头,然后车顶朝下,重重的摔了下去。
“我靠!玩儿脱了。”冯楠赶紧把车开过去,急刹了从车上跳下来,跑到韦浩文的车旁边问道:“嗨,你玩儿什么啊。”
韦浩文系了安全带,因此虽然头朝下摔了一下,但还有意识,就说:“先把我弄出来!”
冯楠于是去开车门,但是车门已经摔变形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冯楠很着急,因为他闻到了汽油味道,怕是油箱也摔裂了,而汽车发动机却还没熄火,弄不好分分钟的把两人变成烤鸭。
好容易把韦浩文弄了出来,扶到安全地带,冯楠又跑回去把车熄了火,这才又复转回来问韦浩文:“怎么办?是先交救护车还是先叫交警?”
韦浩文说:“还是叫我们的人来处理吧,我靠,日本车就是靠不住。”
冯楠说:“不是日本车靠不住,这是你的报应,谁让你耍我的。”
韦浩文说:“还不因为你这人好耍。”说着,他伸手在身上摸,才发现烟掉了,于是又对冯楠说:“去,去车里把我烟拿来,顺便看看好端端的我车怎么飞起来了。”
冯楠说:“吸烟有害健康,另外你车飞起来是因为那儿有个井盖儿让人给撬了,你车轮子陷进去了。”
“我我晕啊。”韦浩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说:“那你把烟给我拿来。”
冯楠此时已经打开急救盒,一边给韦浩文处理伤口一边幸灾乐祸地说:“都跟你说了,吸烟有害健康。”
韦浩文苦着脸儿说:“我他妈都这样儿了,一支烟能把我危害到哪儿去?”
冯楠见韦浩文的那个样子是既狼狈,又可笑,于是就火上添油地说:“那你求我啊,给你三分钟求我。”
韦浩文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呐,那干嘛非得是三分钟啊。”
冯楠说:“因为三分钟后,你的那帮人说不定就到了。”
韦浩文说:“那我就硬熬三分钟好了。”
这会轮到冯楠诡异的笑了,他说:“没问题,不过我会让你觉得这三分钟是你一生中最长的三分钟。”他说着,把手往韦浩文头上的伤口上一按,韦浩文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然后说:“你这太卑鄙了点儿吧。”
冯楠笑着说:“那咱们就聊聊,我明儿去哪个单位报到上班啊。”
韦浩文说:“休想,老子威武不能屈,富贵才能yin,你给我点支烟说不定我还会告诉你。”
冯楠晃悠着手指头说:“我这个可比烟过瘾。”
韦浩文的眼珠子随着冯楠的手指头转悠了一阵子,最后才叹道:“罢了,就先告诉你吧,先说好,你听后可别戳我。”
冯楠说:“少说没用的,你不会又在这里头使了什么坏吧。”
韦浩文说:“都是为你好,怎么会使坏。”
冯楠又开始晃悠手指头说:“少废话,说,我明儿哪儿报到去?”
韦浩文说:“特适合你,不穿制服,工作清闲,又能满足你的特长。”
冯楠加重语气道:“快说,哪儿。”
韦浩文这才说:“省救灾应急指导中心,好地方哟……”
冯楠觉得这单位名称很熟,细一想,想起来了,不由得脱口而出:“不会吧……这也行?”
省救灾应急指导中心,就是周正玲上班的那单位,三年前,周正玲还在那儿上演过跳楼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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