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巩书自然也不忘向他道贺。
“以前只当程兄大义,凭一蜡烛的光亮照亮方寸之地,却不知程兄深藏不露,一鸣惊人!如此短期间,将所学医术运用得淋漓尽致,真是老天开眼,也不愿看到英才被埋没。”
“巩兄过奖了,不过全凭运气,不提这些了,你在徐家沟过得可还顺畅?孩子们可有调皮捣蛋?”
“刚好相反,我非常愿意待在那里,他们个个乖张可爱,勤奋好学,不禁让我想到了年少的自己,即使过两年再不中,我也依然不能放弃前行的脚步!”
程寂拍着他的肩膀,“共勉!”
听到他重返考场,不禁心情激动。“程兄必定能够高中。”
说实话,程寂自己都没信心,这两年得在篷州求学了。
姜雪时为了以防万一,命人在皇宫门口等着。
小侍卫一见程寂出宫门,还怕自己认错人,随口在旁边问了路人,“那个是程寂程大夫吗?”
这几年都是戴着斗笠,除了他没谁了。
说来奇怪,大家都不知道他这几年的变化,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对对对,身高姿态都对得上!”
小侍卫得了肯定回答,开心的道了谢,一路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奔向姜府。
姜雪时为了给自己留最后一条路,模仿了程寂的字迹。
为了避免出漏洞,她特意只用了两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写字不像女子娟秀,模仿起来游刃有余八九不离十,在皇上那蒙混过关绝对能成。程寂离开后,没人对证,她也就能得逞了。
沉寂带了两根人参极为贵重,巩母早就认识他,身为官宦子弟丝毫没有瞧不起自家儿子,俩人常有来往今日又带了厚礼,必定是要热情款待。
她心想着偏远地方杀只鸡应当不会被发现,刚要下刀被程寂拦了下来。
“伯母,不可!”
一来那鸡还在下蛋,二来他们家不宽裕,便以国丧期不能杀生给婉拒。
最后还是一顿粗茶淡饭,大家仍旧吃得很开心。
俩人去书房的时候,他真怕程寂翻他的话本子,还好他没有翻看别人东西的习惯,只是看了看自己的画作。
都是即兴发挥,也没什么天赋,重在写实。
这一来一回,程寂到天黑才回到皇宫。好在皇上准许他进出皇宫自由,守卫都没有为难。
又想起白日里刘太医给他的书,真是不堪入目,字字句句仿佛在读活春宫,偏偏又将各种症状描述得一清二楚。
才读了一页,血气方刚的少年已是面如血玉。未经人事隐忍至极,偏偏这时皇上还命宫婢给他送清心汤。
吓得他立马将书合上,接过宫女托盘里的碗,客气道:“有劳了!”
宫女却并不着急走,笑着问:“程大夫,皇上问您医书看得如何了。若是哪天有把握了,记得让奴婢传话。”
程寂点点头,以为她会就此离去。
那莲子羹做得美味,他想放凉了吃,就吩咐她:“你先下去吧,一会叫你来拿碗!”
宫女浅笑盈盈,“奴婢是近侍,外边有人把守,夜晚也会睡在外间服侍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传唤。”
这么一说,他不仅汤喝不下,书更是看不下去。
光是看一遍就热血沸腾,哪还敢再仔细斟酌,若真有用处,还是让刘太医自己学吧。
他资质愚钝,半分学不进去。
如此捱到天明,程寂的头还是昏昏沉沉。
姜雪时得知程寂离宫,便开始生龙活虎的晨练。
按照往常的习惯,拿几个包子就去早朝了。萤烛跟着青云一起跑步,还挺用心。巧葱便成了每日伴她上朝之人。
猜到皇上今日必定宣她,她也带着薄礼祝贺他大病初愈。
原本是要跟着曹公公一道走,丞相却留了她谈话。
曹公公不得不给他面子,“既然是摄政王有事,将军便以国事为先。”
果然还是丞相面子大,能让皇上等着。
钱守梧首先便是拱手对她作揖,“拙荆之事,感谢姜将军及时告知。”
姜雪时给他留面子,打着哈哈不愿再提起,“您不说我都快忘记了,这是丞相大人的家事,我不敢过问。”
钱守梧原本也对他心存感激,奈何他居心叵测,心术不正,那份感激也荡然无存。
姜雪时真的是人美心善,体谅他人。本来他不知从何说起,她一笑置之后,他也便当无事发生。
他年纪大了,不敢赌夫人是否生二心。但是他坐到如此高位,不能被世人耻笑,所以他亲自找杜冰说开,并威胁了他一顿。
姜雪时进了明君殿,正在对皇上诉苦自己无能为力,皇上却命他躲在屏风后不许出声。
满是不解的他,听着姜雪时给他行礼。
霍毅行禀退了宫婢,突然龙颜大怒,“姜雪时,你可知罪?”
断定程寂不在这儿,她死鸭子嘴硬道:“臣不知何错之有,请皇上明示!”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霍毅行看她怎么解释。
“昨日程寂说他并未婚配,并且程夫人也在篷州为他找了姑娘,你如何解释与程寂有婚约?”
屏风后的程寂一愣,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姜雪时不慌不忙的拿出怀里的信,里面还夹了一片树叶是她看书用的书签。
“臣与程寂的确是有一段过往,皇上请看!”
霍毅行拿着那信,有树叶的清香。他见过程寂的笔迹,的确与信上一模一样。
姜雪时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为了掩盖墨水的气味,特意用了熏香的信纸,再加上树叶的味道,完全盖过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程寂写给你的?”
姜雪时不慌不忙,“正是如此,他离京之时,特意给我留了信。起初我与他两情相悦,那日,他说我长得像他未过门的妻子。朝思暮想之人,所以对我有别样的感情。”
姜雪时煽情到差点感动自己,又开始编造:“我深知自己是别人的替代品,便渐渐收回了心。前几日,他回京给我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还是决定在篷州娶妻生子,于是毅然与我相决绝。我空欢喜一场,明知与他过去相处是一场梦,却难受得肝肠寸断。前天宴会之上,他与我形同陌路,我接受不了第二段感情的背叛,因此昨日伤心欲绝,称病告假。”
她说话的时候,想的是那个话本子里被休掉的妻子,同情心泛滥之后她就哭得稀里哗啦,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竟然在皇上面前哭成了泪人。
霍毅行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便信了她所说的。
这个程寂,真是害人不浅!
“是朕误会你了,姜爱卿保重身体,感情之事不可勉强。”
姜雪时以为蒙混过关,就当她鸣鼓收兵之时,程寂却突然从屏风后出现,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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