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茝自从小石头走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在宫中似受牢狱之灾,闷闷不乐,得过且过。
今日不知怎的破天荒出了门,外面放晴积雪去了大半,宫人们铲雪时的声音使其不得入睡,穿了身青色改过的宫装就出了门。
她的美无疑是后宫最亮的风景,那一抹绿色仿佛是春天的到来,她身边的阳光格外明媚。
霍晏城足足来这逛了半个月,可算等到这位冷美人。后宫嫔妃住处不是男客该来的地方,可他挑选了离她最近的莲心园,投喂锦鲤。
这位世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姜兰茝见有人就想折返,偏偏霍晏城抢先一步见礼:“请昭仪娘娘安!”
“世子好兴致,竟来这小园喂鱼!”
“娘娘有了身子,难得出来散心,是我扰了娘娘的兴致,我这就离去!”
话说到这份上,姜兰茝哪敢真让他走。
“我下次来也一样,毕竟就在我宫外头,世子爷不必介意!”
正当姜兰茝以为就此别去,再无交集,可那人又续上话了。
“唉,宫中虽大,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娘娘若不嫌弃,坐下来陪我喝杯茶,聊聊这儿的景色。”
本就是出来解闷,姜兰茝也是想换个地方,不过她对眼前这位美少年并无厌烦,鬼使神差的坐在木桌旁。
这木桌是他自己带来的,上面放了两盏琉璃樽,像是知道有人来似的。
霍晏城身材高大却修长,比平常男子还要高出不少,穿着一身白色篮纹华服,额旁两条玉带自头顶金冠垂下,贵气天成。比起已经有皱纹的皇上,要好看许多。
才低头喝上一口茶,发觉到对面的打量,她脸红了不少。
“听闻娘娘乃姜将军的妹妹,那样一位舞刀弄枪的女子竟有这般倾国倾城的妹妹,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原本提起姐姐她是不爱听的,可这都是为了衬托自己,越发觉得脸上温度骤起。
“世子说笑了,我在后宫之中乃一庸脂俗粉,姐姐虽舞刀弄枪,相貌不知比我好上多少!”
“娘娘谦虚了,女子就该想您这般娴静美好,我皇叔算是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不知娘娘可还有妹妹,好让我这个未曾婚配的纨绔有点念想!”
说到这姜兰茝突然就发笑,那一笑将霍晏城的心都融化了,她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眼睛灵动得像会说话。
“那可要让世子爷失望了,我妹妹牙都没长齐!”
霍晏城为了逗她,故意老谋深算道:“好,我再等她个十五年!”
这么久以来,姜兰茝可算发自内心的笑,这么个泼皮无赖似的人,偏偏又像谦谦君子般,可谓表里不一,让人心里忍不住想跟他说话。
她不喜欢吟诗作画,所幸霍晏城也没有咏物即兴发挥的习惯,使得二人在对莲心园石块的奇形怪状,搭配感觉以及锦鲤的模样上有了更多话语。
不留神一上午就过去,姜兰茝不得不回宫了,她心里其实还是想遇见着这么个有趣又能与自己说话的人。二人是同岁,又没有那么多身份隔阂,这么久都没人陪她,竟暗暗期待着下次见面。
到了晚上不便睡眠,肚子里闹腾得厉害,姜兰茝又想出门了。下午困意来袭在火炉旁边的躺椅上打了会盹,这会竟睡不着了。
霍晏城在宫里待了许久,也该去父亲的府邸住上几天,这也是他计谋的一部分。
若是日日见到,反倒觉得不稀奇,晾她几日肯定越是想念。虽然俩人一个未婚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但作为知己来说,也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了。
府邸里的下人早在他行李送来了那一刻,就开始准备起他的饮食起居,这府里还有他带过来的几位侍女,个个生得貌美如花,管家整日没见她们出门,想来也不是普通侍女。
待霍晏城回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迎了出来,不断的摸着头上的花有没有掉,看看衣服有没有弄脏过。
“世子爷,您怎么在宫里待这么久,奴婢们可都闲得数花瓣了!”
霍晏城眼光颇高,一般的姿色也入不了他的眼,连乐伶都跟舞姬一个级别,各有千秋。
“宫里那些老婆子看腻了,这不就回来瞧我的宝贝们了,赶紧拿着你们吃饭的家伙来吧!”
其中一个早就备好琵琶了,待她人都走后,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爷,奴婢瞧着东院里的红梅开得不错,不如今日煮酒烹茶,就在梅中起舞奏乐,您看如何?”
霍晏城点点头,“不错,赏!”说完腰间那颗玉扳指就放在她领子里。
那冰凉的感觉,使得乐伶娇嗔一句,“哎呀,爷~有点凉!”
“要不要本世子帮你热热心窝!”说着那手不老实的伸了出去,刚好这时候钱锦瑟出来了,他的手停留在衣服外。
“你出来做什么?”
乐伶看着来人搅了好事,心里恨得牙痒痒。落魄千金,被男人玩的贱货,还要来装清高?
钱锦瑟不敢扰了他的兴,将要问的话憋在心里,一改往日的矜持,拿了根玉笛出来。
“奴婢也为世子爷助兴!”
霍晏城一高兴,左拥右抱,在园子里过了一个下午。
梅花在后面开得正艳,舞姬们肯定错不过这么个争奇斗艳的好时机,身姿蹁跹间扫落不少花瓣,犹如一只脱尘出俗的蝴蝶,时而妖媚,时而清冷。
霍晏城脑海里却浮现那绿色身影,挥之不去。并非有这种癖好,而是正好赶上有这么个女人让他流连忘返,意犹未尽。
她的性格明媚而又忧郁,时而狡黠,时而天真烂漫,时而装腔作势,时而谨小慎微。
比以往见过的女人不知特别了多少,又与自己同龄,很是不服皇叔有这样的女子在身旁相伴。
晚上,他去了钱锦瑟的屋子,这里属她有几分姿色,也难得今日特来讨好。
“世子爷!”
钱锦瑟卸完妆,中衣外搭着毛茸茸的披风,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给谁写的?”
钱锦瑟立马低头求情:“世子爷,我弟弟从小没吃过苦,如今却要过那样的苦日子,万一病了没人医治,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求您……救救他吧!”
“女眷我能买,壮丁却不能置换!”霍晏城明确拒绝。
读书人就是文弱,已经成阶下囚了,不吃点苦头怎么钱家犯了什么错?
钱锦瑟只能跪下,披风也开始滑落。
“爷,求您……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我就他一个亲人了!”
霍晏城不想救,只是救了也没多大用处,何苦救一个罪臣之后给自己招来麻烦。
“我找人看着些,打点便是。男人若不自己成长,一味让人保驾护航,终究是长不大的!”
钱锦瑟身上有些冷意,可却顾不得这么多,几乎五体投地的感谢着。
霍晏城慢悠悠走到床边,“得了好处,知道该怎么做!”
“我……”
第一次是他抱自己过去,现在却要自己服侍她,太难为情了。
霍晏城捧着她的脸,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着,他好女色,却不会沉沦,对待钱锦瑟也只是出于好玩。
毕竟一个濒临绝望的人,会对伸出援手的那个人感恩戴德,将来若派的上用场,必定会对自己肝脑涂地。
事后,他像没事人般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丝毫不管床榻之上的人如何凌乱。
钱锦瑟也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只是接受不了家族落魄,任人摆布。不过把自己奉献给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皇孙贵胄,好过在那军营里朱唇万人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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