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被我一本正经的模样吓到了,大牛猛地点了点头,竟还有些惊喜的神sè流露出来:“小凡哥,我们真能看到那些东西么?长什么样?吓人不吓人?!”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赶路,其实大牛能否看到那些东西还很难说,毕竟他是普通生人,和平常人一样是看不到鬼怪的,而我不同,打出生就有一双奇怪的眼睛,既能正常的看东西,也能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俗话称我这是“yin阳眼”,也称“鬼眼”。
“小凡哥,听老爷子说,以前山上来过很多道士,都会法术呢!老实说,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显摆过,你会不?”
大牛继续着他的凭空遐想,一个劲儿的问问题。
要说以前来的道士确实都是各门各派的高道,不过他们修行的不被称作法术,而是道法或者术法,真正的法术只有成仙得道的人才会使用的大神通,当然,我和这些都没有缘分,尽管床底下藏有一箱子的道书典籍,里面不乏有各派的法门jing华,都是每年来山上的道士留下的,但从我爷爷辈传下的家规,就是不准我们守庙人修道,只能安安心心的守护庙堂,据父亲生前说,这是我们家的本分,也是永远不能打破的家规!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家世代就要守庙?为什么是我们家?我祖上又是干什么的?
这些问题,我一个也想不通,更加不知道太爷爷是何许人也,但不能超越这个“守庙的本分”让我不能接受,心里微微有些抗拒,却也早已习惯了。
“呼……”
一股yin冷的气息迎面吹来,我定了定神,这种感觉很熟悉,只有yin气才会让我浑身难受,透彻的冰寒,眼看就要到庙堂门前了,我立刻回头看向大牛:“从现在开始,我不让你说话你千万不能说话,跟在我后面!”
“……哦!”
大牛虽惊诧不已,但还是老实地按照我说的做了,或许他也感觉到了什么,也或许真的是害怕了。
“轰隆隆……”
“咔嚓!!”
突然!一声声闷雷之音再度传来,我立刻看向庙堂的大门,大门是开着的,虽然有门有锁,但为了方便众生叩拜神灵,庙堂的门从来没有关过,一道曼妙修长的身躯飞快地冲进庙堂,虽是一道虚影,但我却真切地看到了它,另外还有四面八方涌来的各式各样的山jing鬼怪,正逃窜般的向庙里躲进,看到这一幕,我浑身打了个颤栗,今天的貌似多了很多,这是为什么?
我急急地扭头看向大牛,只见他一脸木讷地跟着我,好奇地扫视四周,看来他还未看到那些东西,我微微放下心,忙带着大牛绕过庙堂的正门,赶往侧门——
“小凡哥,为什么今天不走大门了?”
大牛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转而问道。
我快步走进侧门,并严肃地回道:“闭嘴!因为大门太拥挤了,今晚弄不好会出事,跟我进来!”
“拥挤……”
大牛伸了伸舌头,顿时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前面。
我没有直接去大殿,而是走进偏室,偏室有两间,一间是我住,一间则是摆放祖先牌位,另外顺着斜坡上去不远有一间小石屋,那算是我的灶屋了,不过已经有很久没有去做饭吃了,大多都是吃大牛家的。
先是来到卧室,将油灯点亮,然后找到一个小盒子,大牛似乎来了兴致,嘿嘿笑道:“还说没有宝贝,这……”
未等他说完,我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却让他张大嘴说不出话,因为里面只有一根毛笔和一个小瓶子,另外是一叠黄纸在下面压着,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取出三张黄纸,并将毛笔和小瓶子也拿了出来,转身就走,但刚yu跨出门槛,我又停了下来,回头盯着大牛道:“不要跟过来,你不会想看的!”
我故意加重了语气,其实也是想让大牛打消掉好奇的念头,因为接下来的,的确是普通人无法直视的……
大牛忙抱着肩,摇头笑道:“你去吧,我不看就是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嗯!”
我再次慎重地回应一声,才拿着家伙什走出门槛,转身走进摆放祖先牌位的房间。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时不时的闪现一道惨白的闪电,将周围照的跟大白天似的,但很快,又陷入漆黑,我轻车熟路地来到桌案前,将两侧的白sè蜡烛点亮,渐渐的,枯黄的灯火将整个房间照亮……
我所说的牌位,其实并非是什么牌位,而是……几个纸人!
我爷爷的牌位,就是一个年老的纸老头儿,坐在桌案的正上方,旁边是我nǎinǎi的纸人,而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则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这是我根据他们此时此刻的年龄找山下的扎纸匠扎出来的,每年都会换一次新的。
这四个纸人,就是祖先牌位,他们身上没有写名字、忌辰等等,甚至普通人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吧……但他们是我的祖先,这种祭奠的方式,也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不准土葬,我们家的人死后必须火葬,还不能收骨灰,但他却不说这都是为什么,只是让后代尊奉就是了。
纸人扎得惟妙惟肖,脸上还有一个红点,而嘴唇上,也有一个鲜红似血的红印,只是眼看一年过去了,纸人也风化了不少,脸上,惨白惨白的,若是普通人看到,定会吓一跳吧!
“轰隆隆……”
外面还在打着闷雷闪电,借着枯黄的灯火,我走上高台,将桌案下面的火盆拿出来,并将手中准备好的三张黄纸叠在一起放进去,然后是点火,我双膝跪下,口中念叨一声:“天在上地在下,列祖列宗坐zhongyāng,今ri来把斋戒开,都来人间尝一尝……”
烧完纸,我站起身,麻溜地将小瓶子打开,顿时闻到一股子香喷喷的香油味儿,这是地地道道的小磨香油,啧啧……
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般熟悉,所以久而久之的,有些礼节我也省去了,比如烧纸钱、上供等等,有时忘记烧了就会在梦里被他们数落,说没钱花啊等等,而这次情况不同,我已经没有时间倒置那些东西了,最多事情过了之后我再加倍补就是,必须尽快请他们出来守住阵脚,因为我一个人还真不好整!
当然,守庙,在这种情况下,这种雷雨天的情况下,是极为特别的,阳间的人守阳间的庙堂,而yin间的人,则守yin间的庙堂,因为庙堂不单单是一座摆设,在yin间,也是有同样的位置和同等地位的。
“咔嚓!!”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我缓步来到爷爷nǎinǎi的纸人面前,拿出毛笔,点了点香油,然后先在爷爷的嘴唇上抿了一下,还别说,抿了一下香油,爷爷的纸人更加鲜红,与那张惨白无血的脸sè,成为鲜明的对比。
紧接着,我再次点了点香油,往nǎinǎi的嘴唇上抿了一下,这样的仪式,其实在最初我还不能完全适应,但在四岁的时候,父亲就让我学习整个仪式,第一次做完仪式,我吓得三天三夜没有合上眼,滴水不进,但慢慢的,我也放开了胆子,而时至今ri,这个仪式的重要xing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
正当我开始往父亲的嘴唇上抿香油时,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丝丝细微的脚步声……
“不好!”
我惊愕一声,急忙转过身,只见房间的门与此同时被人推开,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牛!
大牛怔怔地看着我以及我身边的一切,整个身子瞬间僵住了,脸sè也由黝黑sè,渐渐变成了煞白——
“啊!!!”
几乎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从大牛的口中发出,紧接着他一屁股蹲坐在地,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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