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王后不能出事,保母亲。”楚天佑说道。
太后也点点头,说道:“龙儿,母后支持你的决定。”
“谢母后——”
“遵命,产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
说道:“江大夫,国主说了,保大的。直接落胎吧!生不下了。”
“不——还有机会,怎么能现在就放弃呢!娘娘这一胎可是双生胎,多可惜啊!”江大夫说道。
“是——江大夫,我听你的。”
“把针给我,还有一会我扎针的时候,你就使劲掐合谷穴。”
“是——”
两人配合默契,艾草和广藿香早已燃尽,看着白珊珊缓慢睁开的双眼,两人激动不已,“娘娘醒了。”江大夫脸上的喜悦是掩藏不住的。
对着白珊珊的耳边,说道:“娘娘,还有一个孩子,我们一起把她生下来,娘娘在用把力,往下用力。产道开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说完,给白珊珊喂药。“娘娘不急,这药是补精血的。娘娘多喝几口,马上就有力气了。”
白珊珊艰难的忍受着苦味把药喝下。门外,楚天佑的身形依稀可见,攥着的白扇都快要捏变形了。
“啊——”白珊珊双目通红。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身子就像被撕裂了一样,顺顺气,这一生都没有这样疼过。
江大夫示意产婆接孩子。“啊——”白珊珊青筋暴起,最后一点精力耗尽。产房安静下去的那一刻,响起来的是女婴的哭泣声,那样的清脆。
听着这声,楚天佑差点哭出来。终于出生了,“珊珊——”
没多久江大夫抱着另一个孩子走了出来。递到楚天佑的手中,说道:“国主,娘娘这一胎是龙凤胎。小公主肤白如雪,很健康。”
“好好——赏——”楚天佑说道。楚天佑把孩子递给了春云,抬脚便要进去。
产婆慌里慌张的跑出来说道:“江大夫,娘娘出血止不住,怕是血崩了。”
“什么——”江大夫立刻跑进去投入了忙碌。
楚天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想推门而入。“龙儿——大夫还在用药,你现在进去不是添乱。在等一会。”
“母后——”
“快拿止血散,丁太医去配一碗胶艾汤。”江大夫在产房内大声的说道。
丁五味答道:“好,没问题。”
楚天佑已经顾不得其他,推门而入。
里面忙活的两人,见此情形,说道:“国主。”
看到那些白绫上的血迹,楚天佑实在是难受,万蚁噬心。走到床榻前看着再无一丝血气的白珊珊,自责的落下两行泪。
“珊珊——”
产婆忙说道:“哎呀!国主,你还是出去吧,你个大男人在这,我们也不方便啊!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会想办法的。”
江大夫也劝解道:“国主,娘娘是双生胎,出血多是正常现象,胞宫里的营血本就比别人多,这都是正常的,我接诊过不少这样的病人,国主放心,按我说的做,娘娘会没事的。”
“多谢江大夫。”听此言,楚天佑才稍稍安心,走出了产房。
“好了,好了,药好了。”丁五味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胶艾汤,胶艾汤好了。”
江大夫接过说道:“有劳太医了。”
“没事,都是应该的。”丁五味说完走了出去。
“给娘娘灌下去。”江大夫吩咐产婆说道。
“是——”
“对了,过一会再加十灰散。”
“是——”
接着江大夫给白珊珊施针,扎血海。楚天佑虽然走出了门,但是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担心全然写在脸上。
丁五味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楚老三,珊珊是龙凤胎,产后出血很正常。珊珊妹妹那么善良,一定会没事的。”
众人的心一直悬着,良久之后,江大夫收拾好一切,让婢女处理好染血的白绫和血水,自己才和产婆走了出去。
“参见国主,国主,娘娘已经没事了,出血已经止住了,后面只需慢慢恢复气血就好了,后面的汤药太医担待就可以了,不出十日就可以恢复。国主无需担心。”江大夫说道。
“好——好——”说完便冲进了产房。
“太后娘娘,民女告退。”
太后说道:“想不到民间竟还有这样的奇女子,你的医术如此高明,今日又立下大功,哀家要想想怎么赏赐你。”
“太后娘娘,救人治病本就是医者的职责,何须赏赐,今日不过是在治病救人而已。坐诊费和医药费,林公子已经给过了,赏赐就不必了。”江大夫说道。
“不赏怎么行。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太后说道。
江大夫说道:“太后娘娘还是赏赐产婆吧!草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产婆忙说道:“哎呀!江大夫,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啊!没有你,老身今日是真的没有把握呀!娘娘胎位不正,还是双生,又大出血,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能处理好。”
“好了,好了,都赏——就赐你二人各百两黄金如何。”太后说道。
“多谢太后——”产婆高兴的说道。
江大夫微微一笑,说道:“太后娘娘,民女不能要这赏赐,实在惶恐,小人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这些赏赐太后娘娘还是分给百姓吧!那些贫苦的百姓。”
“好——江大夫的人品果然让哀家佩服。就依你所说。”
江大夫说完便谢恩:“多谢太后。”随后便告退,走了出去。
“终于没事了,哀家可担心坏了。”太后露出笑意。
可众人一直闷闷不乐,太后问道:“还有何事?诸位为何心情沉重。”
赵羽说道:“太后娘娘,丁太医的夫人,为了保护娘娘,挡刀身亡了。”
“什么——”
众人都在人群中寻找五味,可是根本看不到人影,安慰好楚天佑之后,丁五味知道白珊珊已经无事,再一次折返回小香的遗体旁默默的守着。太后也让春云带路去送小香一程。
林瑶歌靠在赵羽的肩膀上,带着哭腔说道:“赵羽,这两个小生命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赵羽替她擦擦眼泪,说道:“是啊!怎么样才算圆满呢!小香再也回不来了,志骁再也没有娘亲了,怎么不遗憾。”
“赵羽,今日表姐快吓死我了。呜呜呜呜——”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将军府的灯一直亮着。
众人知晓白珊珊无事的消息之后便散去了。
太后去看了一眼小香的遗容,赵羽在安慰着丁五味。
“从前我只觉得日子还长,总要慢慢来,现在我真是后悔,小香都是我没保护好你。”说着便上手直接扇自己的巴掌。赵羽忙拦住。说道:“五味,这不怪你,好好照顾好孩子。小香在天上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自暴自弃。”
太后说道:“丁太医,为了救珊儿,让小香付出了生命,珊儿也九死一生,哀家实在愧疚,为了司马家的家事,连累了小香,实在难以赎回。”
明亮的烛光之下,众人实在哀伤。丁五味跪在小香的尸身旁,一动不动。太后在这待了好一会,又出去寻玟曦。赵羽和林瑶歌一直守在这。
“五味,丁大夫还不知道这事吧!”赵羽问道。
这话说到丁五味的心坎里了。“如今我还有何颜面回去。就像当初自己没能买到药救自己的娘亲一样,小香没了性命,自己还有何颜面见志骁,见我爹。”丁五味的声音毫无生气。
赵羽拍拍他的肩,说道:“五味,别这样,你们还有孩子,你还要抚养他成人。”
丁五味抹抹眼泪,说道:“石头脑袋啊!你不懂。”
“五味——”
林瑶歌眼圈发红。赵羽接着说道:“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侯府永远在你身后。”
林瑶歌也说道:“丁太医,小香是为了我姐才去世的,你们就是我林瑶歌的恩人,我活一日就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们。”
丁五味钦钦鼻子,他只想要小香。
楚天佑守在白珊珊的床边,傻丫头让你受苦了。下次不生了,我心疼,太疼了。
楚天佑伸手捋了捋白珊珊耷拉在鬓角的碎发。看着白珊珊发白的嘴唇,憔悴不堪的面容,楚天佑实在忍不了,泪水溽润眼眶。拉住白珊珊的手久久不曾放松。
春云照顾着刚出生的两个孩子,哇哇闹的厉害。
“哎呀!不哭不哭——”春云对着房子里的其他婢女说道:“要不去请个奶娘来吧!孩子怕是饿了,出生这么久了,都没喝过一口奶。”
“那还要你说,早就有人去了。”
春云问道:“真的吗?”
“是——”这一群人都是将军府的婢女和春云情同姐妹。十分投缘。
“那就好——真是可以啊!你们怎么都不睡呢!一直在这。”春云问道。
“我们不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啊!在这不是想多陪陪你吗?你多久才回来一次啊!”
春云傻傻的笑了。太后牵着玟曦从外面走了进来。
“参见太后——”众人齐刷刷的说道。
“春云姑姑——”玟曦可爱的声音传了出来。
“都平身吧!”太后说道。
玟曦跑到春云跟前。春云拉起她的小手。
“哎呀!春云,你怎么就成姑姑了。”众人打趣说道。
“那可不是——你们不也是。”
“小姐的孩子,几月不见就这么大了。”
太后坐在一边的主位上,笑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众人开始挑逗玟曦。捏她的脸,摸她的头发。
“嗯——”玟曦一声声可爱的抵触声音,让众人无不欢喜。
“小公主和小姐也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春云说道:“是吧!我也觉得。”
“春云姑姑——母后在哪呀!”玟曦问道。
“小姐在另一边的房子里,国主照顾着呢,小公主明天就可以看到母后了。”春云说道。
“嗯——我不要,我要找母后,我要她陪我睡觉。”玟曦说道。
太后看看了刚出生的孩子。走到玟曦的身边,说道:“玟曦,母后现在已经睡觉了,玟曦也要睡觉了,明天就能看到母后了。”
“皇奶奶,我不想睡,我要母后。”
“现在不行,皇奶奶带你过来,是让你看看你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你得和皇奶奶去休息了。”太后慈爱的说道。
“啊!在哪里呀!我没看到。”玟曦哭闹着。
太后把玟曦抱起来。“看到没有。”
“皇奶奶,他们好小啊!比我还小。”玟曦可爱的声音说道。
“是啊!玟曦刚出生也是这么大点的。”
“真的吗?”
“真的。”
春云说道:“太后娘娘,已经去请了奶娘了,我带你下去休息吧!今天也累坏了,孩子有秋雨她们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好——刚来,我还真不太熟悉这里。麻烦了。”太后说道。
“太后娘娘客气了。”春云说完便带着太后和玟曦走了出去,寻了一间上好的客房给两人住下。
丁五味一直守着小香,一整夜,往事历历在眼前,若不是自己硬要求娶,小香也不会有此横祸。
“五味哥——五味哥。”
“小香——”丁五味接着说道:“小香你在哪?”
“五味哥,我是心甘情愿的,五味哥,不要自责,照顾好孩子,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呢!五味哥,我——好喜欢你——勿忘小香。”
说完最后一个字,小香不见了,丁五味伸手琢磨却什么也捞不着。
“小香——小香——不要走。”五味从恍惚中惊醒。
“五味——五味——”赵羽正晃着他的胳膊让他醒来。
“小香——别走啊!”
林瑶歌问道:“怎么了,丁太医。”这一晚,赵羽和林瑶歌都是轮换守着丁五味,怕他想不开。
丁五味答道:“没有——我只是看到小香了,我真的看到她了,可是我找不到她。”说完满是失落。
“五味,你只是做梦而已,小香她——”赵羽理智的说道。
“呜呜呜——我知道。”接着说道:“我知道,小香说让我照顾好孩子,照顾好自己。呜呜呜——”
林瑶歌接着说道:“对——就是小香,这是她说的最后两句话。”
听到这,丁五味来了精神,说道:“什么——”
“是——这是小香和表姐说的,让表姐转答,告诉丁太医。这就是小香。”林瑶歌说道。
丁五味,擦擦泪水,说道:“小香,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抚养志骁成人。你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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