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去吧!珊而很快就会回来的。”太后耐心的说着,和这个儿子分离多年,现在就想着再多唠叨几句。多说一些。
“母后——儿臣明白——”实在是执拗不过,楚天佑收起万千思绪走下了城楼。
“龙儿,忙不过来,就把孩子送来永安宫吧!母后给你看着,珊儿不在,三个孩子,太为难你了。”太后担心着自己的孙子,笑着说道。
“母后,无妨,玟曦这孩子大了之后很听话三孩子感情深厚,突然分开了不好,我会常带他们去永安宫的。”楚天佑平和的答道。
“好——龙儿,可要当心些,孩子小,调皮。”太后小心翼翼的嘱咐说道。
“母后——我会的。”
不远处的山林中,一双眼睛注视着这里好久了,树林中的是江雨霏,看着队伍中,骑白马坐在最前面的林锋,如何能了无牵挂,在远处的林子中远远的看上一眼,这就是最大的满足,手中端着酒壶,江大夫实在潇洒。树杈上横坐着,一边饮酒一边看着远去的军队,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是满满的不舍。
林锋出征了,现在自己又成了只身一人,想到前一日说的话,江雨霏闭上双眼,脑海中全是林锋的模样,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你怕自己走不了,这样空留下书信,不告而别,林锋你还真是会做人啊!连最后的话都没说上,只能远远的看着。
一行飞鸟从空中掠过,雁去无痕,不舍又如何,只能喝点酒暂排苦思。江雨霏在树杈上静静地待了很久,这么士兵一同外出,看来也不用在担心着林锋的安危,没有身经百战的将军,战场上的英姿一样招人喜爱。可惜自己看不到。
“保重啊!”大声的冲着黑压压的队伍喊道、说话完,继续饮下一口酒,江雨霏露出笑容,儿女情长如何能和家国安危相比,怎么能取胜呢!其中的万般无奈只有自己知道。微微发红的眼圈,昨晚上一夜未眠,她怎么会不知道林锋今日的离去呢!只是不戳穿而已,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成全就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儿女情长用在一个将军的身上,难道会是褒义吗!只是他的不忍自己看在眼里,再多说一句就走不了了。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区别呢!整整一晚上的静默,他只想让她好好休息,无声的寂静才是最可怕的,明明谁都知道,可就是没有那那句思念的话说出口,临走时也是一样,除了成全还能做些什么呢!
端起酒壶一饮而尽,潇洒的将酒坛子摔在树下,为何自己不做那个先开口的人,现在想说他也听不到了,万千的言语只能藏在心里,不会在被倾诉,此时此刻,真想做他手底下的士兵,永远的走在一起,可惜自己的女儿身,要是能上战场的人,又何须如此的痛苦呢!短暂的欢乐到底是对自己的惩罚还是奖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家,可是现在终于有了,一切都是那么短暂,短短的两日,他出征了,能轻易放下的都是英雄。可惜自己不是,这两日虽好,离去之后就更像是惩罚。
江雨霏在树杈上静静地闲卧,这是自己和林锋一起来过的地方,那日一起骑战马,在此处逗留,美景虽好,可是一点都触动不了江雨霏的心,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情之所起,一往而深。”根本就不是空穴来风,谁曾想到自己居然和林锋走到了一起,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军队的影子早已远去,不是有三十万大军吗!这么一会就没有了,这么快,江雨霏看着军队消失的地方,渐渐的出了神,谁还会有心思去济世堂。今日就在此好好的闲散几日。
“珊珊,你听到了没有啊!是不是有人在喊——”林锋回首一看,却没有任何的踪影。
“没有啊!一定是你听错了——”白珊珊不以为然的答道,这是自己主动请命出来的,可是现在却有些不舍,白珊珊你还在很是个矛盾的人,不是自己请命的,想到家里的三个孩子,顿时有些不忍心,不知道自己不在楚天佑可以把人照顾好吗!三孩子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现在居然哟啊分开这么久还真有些舍不得,这可是自己的意愿啊!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不能再想了,专心打好这一战,和高杰的恩怨也该结束了。
“没有啊!有人在朝我们喊保重,就在那边的山头上啊!”林锋疑惑的说道。自己真的听见了。
“活血有吧!这么多人,三十万人,三十万的牵挂啊!”白珊珊感慨的说道。
“对啊!表妹,你后悔吗!放着好好的王后娘娘不做,偏偏要去上战场,玟馨和璟宸还那么小,你真的舍得。”林锋问道,这可是说到白珊珊的心里了。怎么会舍得呢!自己如何舍得啊!
“这有什么办法,放心,高杰——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我早该知道,表妹就是厉害的,早听说白将军把齐国的质子养在府上,就知道你一定是认识的——”林锋戏说道。
“对啊!所以这都不是就出来了,难不成还有比 我更合适的,还有啊!这打仗可是好玩多了,不用和朝中的那些老骨头勾心斗角,我也出来清静几天——”白珊珊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小怨妇。这些话还是和林锋说比较合适——
“是啊!我也知道不少——每天早朝啊!隔三差五的就说一次,还真是烦人,楚兄每每发怒,偶尔小小的惩戒一下。这都不足以震慑,那群老骨头啊!不是省油的灯。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楚兄心里有你,这可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啊!当王后娘娘多好啊!烦恼基本没有,都是楚兄担待,后宫争宠的人都没有,表妹还嫌不自在啊!”林锋打趣的说道,在他的眼中,白珊珊的处境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表哥,你是不知道啊!在你眼中那自然是舒坦了,我这隔三差五的就要接见几个送闺女入宫的朝廷命妇,想尽了办法去搪塞,我很累的。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白珊珊苦巴巴的说道,这倒是事实,白珊珊隔三差五就要接待一下奇奇怪怪的朝廷命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自己的女儿送入后宫。
各种借口被说了个遍,还是拒绝不完。
“表妹啊!你就偷着乐吧!楚兄这么好的人,这放眼历朝历代那都是很少见的啊!空置后宫只为你一人,还不满足啊!”林锋打趣的说着。两人的战马并排而行,后面跟着的是大大小小的士兵。
“满足——”说起楚天佑那自然是满眼的笑意。对于自己的夫君可谓是十分的自信。“我这不是出征,为他排忧解劳嘛!”
“排忧解劳,哈哈哈哈——”林锋笑出了声,接着说道:“我看啊!你这不是在排忧解劳,是在给楚兄制造相思局——”
“哎呀!你在胡说,就到后面去——”白珊珊假装生气。
“别啊!表妹啊!你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国主封大将军,我可不得好好的保护你啊!”林峰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可是国主授命的主帅,我可是有权利让你回去的。”白珊珊正和林锋较劲。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啊!不说你和国主的事了!哈哈哈哈哈——”林锋笑出了声。
“你才成婚一日,怎么就出来了,其实你可以不用跟着我的,我可以安排好的,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三十万和三十万,这不是势均力敌,在加上边关的将士,我们可是有绝对的优势啊!你和江大夫才成婚一日,你就出征,这多不好啊!”白珊珊快速的转移话题。
“这不是爹让我来的,本来是准备在和她待上两日的,可是现在不行了,哪有那么多的可回头的事情啊!”林锋径直说道。
“你啊!以后可要好好的弥补,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不开心的,不用是普通的夫妇,何况你们才成婚一日。这多不好啊!”白珊珊严肃的说道。
“好!我知道珊珊,这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我也害怕再回头,我就真的走不了了,从小到大我真的没有忤逆过父亲的心思,这次也不例外,爹说着的时候,雨霏也是这样规劝我的,她的大义忽而善良才是我最喜欢的,在战争面前,我们还=儿女情长这实在是不该,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守好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好——江大夫真是女英雄。”
林锋陷入了沉思,要是在两日之前,自己可以了无牵挂,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活着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更是为了江雨霏。“她是英雄,可我多么希望她自私一点——”任性的耍个赖,撒个娇,我一定不会走,可是这样的话,对不起朝廷,也对不起万千自己守护的百姓。
“表哥,无妨,不出十日,我一定叫他退兵,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白珊珊颇有自信,可是此时她顾虑的是公孙楚这个难缠的对手,自己和他斗还是差点,不过劝说高杰退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在这么僵持下去,得不偿失啊!
“好——表妹啊!我就知道你这次是有把握的,这不是——这次可要让那些个老匹夫好好的看看,我妹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要嚼舌根,可要掂量掂量。
“表哥,这都是以后的事情,我才不是为了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置气,我是想出来静静,想想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去过边关了,这次回去看看不也挺好的——”白珊珊开始陷入回忆——
“是啊!从前在边关那段日子多好啊!无忧无虑,不用管那些无聊的事情和无聊的人,现在看来啊!还是边关好啊!少了那些勾心斗角,复杂的官场应对。无忧无虑只要好好守住边关就好了——什么都可以不用想——”
“表哥喜欢这样的生活——这也难怪父亲和姨父一直都想在边关待着,不想回京城,安安稳稳的多好啊!”白珊珊也回忆起从前的日子,还真是快乐,可是自己现在也不差,有楚天佑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属。
“是啊!等我以后老了啊!就和爹一样,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待着,不再过问这些杂七杂八!”林锋已经开始神往自己以后的生活,到时候和江雨霏一起,再也没有谎言,没有欺骗,只属于彼此,不会在分开。到时候要是再有儿子或女儿也把他弄去报效朝廷,自己就再也不过问。
“你想这样,得问问人家江大夫啊!济世堂这样的好地方,要是不在京城了多可惜啊!”白珊珊笑着说道。
“是啊!我想啊!她一定和我是一样的。生前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还是你会乐。姨父不也准备留在临安,不再过问朝中之事,出现大兵压境的情形,不还是得出山——你想得美,到时候啊!我让国主一天一道圣旨把你弄出来——”白珊珊开始和林锋开玩笑。
“别啊!我的好妹妹啊!你就好好想想,我这样的人朝廷也太多了,不缺我一个啊!你们在找别人不就好了——”林锋答道。
“不——我就要你出山,你这个上柱国大将军可没那么容易退隐。”珊珊任性的说着。
“不行——我都老了,你还不放过我啊!”林锋吃瘪的说着。
此时一个士兵跑到了马前,白珊珊忙喝止住马匹,林锋也是一样。“怎么回事!后面发生什么了吗!”
“元帅——后面有人哭闹说自己也想来军队,在后面挡着,我们迟迟走不了——”
“哦——是男的还是女的啊!”白珊珊问道。
“看样子像是两个男孩。”
“多大了?”
“约莫二十出头。”
“是要来军队是吗!”
“是——”
“可是这军队有名册的啊!这可怎么搞,为何会突然有人要来从军呢!”
林锋想想觉得不对劲,说道:“珊珊——事情蹊跷,军队出征,不能随意接受外人,要是奸细就不好了——”
“明白——去和他们说,要想从军就先到王城,训练之后就可以入编,这里不行,让他去找当地的主簿。”
“是——”那人说着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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