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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特殊的吐纳呼吸之法,卫壁的腹部像是风箱一般呼呼吸吸,心神全然集中在体内,感觉其中细微的变化。
渐渐地渐渐地,他只觉内心越来越平静,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渐行渐远,很快他脑中就只有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然后就是血液流动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仿若天雷轰顶,黄河咆哮,呼吸如同狂风呼啸。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卫壁脑海中闪过一句话,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空明,管他如何变化,一切都是虚幻,谨守本心,自然能破出心中的妄想。
天雷狂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就在卫壁快要崩溃的时候,大脑突然变得安静无比,仿佛风平浪静的海面,空气凝固的冰原。他的心神穿过躯体,迈过骨肉,直达经脉。
十二经脉中了无生气,稀薄的气血刚刚从血肉中渗入经脉,但很快又被吸收了回去,看到此情此景,卫壁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槽糕,元气大损,伤及根基,看来五年调理之说并不是空穴来风。
但他并没有沮丧,原来已经拓宽的经脉并没有缩小,打通的穴道也没有重新闭合,只要可以重新控制气血,练出内力,就能慢慢用九阳真气调理亏损的身体。
心神跳过十二经脉,向那阴寒的源头缓缓而去,那一瞬间,他意念前所未有的清晰,就连十二经别中缓缓自行流动的阴性内力也变得一一可闻,突兀的,一股寒流传入脑中,卫壁大喜,他终于进入十二经别中了,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那股蓬勃的内力,虽然没有他之前十二经脉中的那股九阳真气深厚,但对于现在内林全失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深知在没有打通任督二脉之前这股内力不可能为他所用,但那又如何,只要存在便是合理,焉知这股内力没用?如今如何掌控这股内力才是重中之重,至于有何用处,以后慢慢研究也不迟。
集中全身的精气神,他只感觉到那股阴性内力柔和温顺,就像是水管中的水流一般,很幸运,他很快就将这股内力控制在手中,毕竟这是从他身体中分离出来的,就如同血肉一般不分彼此。
不曾思考,然而,下一刻,这股内力便又再次陷入沉寂,任他如何驱使,也没有丝毫反应,
饶是如此,此刻他的心情也是波涛汹涌,既然控制第一次,便能控制第二次,就算是狂野的九阳真气他也能挥之如臂,何况这股温顺的阴柔内力,当初他穿越在卫壁的身体时,内力亦不由他控制,毕竟那股内力融合了以前那个卫壁的神念,后来还不是被他几天功夫驯服了。
十二经别虽然九阳真经中也有提及,但并没有详细说明,想来创出九阳真经的那位前辈也没想过有人能在任督二脉尚未打通前便能掌控十二经别中的内力,这也难怪,卫壁是穿越人士,由两个灵魂融合而成,神念远远大于一般人,内力本就是由神念控制的,卫壁可谓得天独厚,若能如意控制,那么也是一番天大的机缘。
折腾了一整天,虽然尚未完全掌握那股内力,那两者之间越来越亲密了,而且他发现那股内力阴性内力的运行路线竟然是与九阳神功的路线正好相反,只不过由于自行运转速度极慢,如果他掌控之后控制它沿着逆九阳神功的行功路线运转,那恐怕会有另一番惊喜。
虽然卫壁精神异于常人,但这般折腾法,很快就耗光了精力,脑袋昏昏欲睡,要不是心中的那股执念,早就休息睡觉了,到了后来他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大雪纷飞,时间在北风呼呼声中不知不觉间匆匆流逝,一个多月过去了,潇湘馆中的花草树木从夏天开始由绿转黄,形成一片凋敝之色,如今却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放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煞是好看。
时值清晨,旭日初升,天空万里无云,一片蔚蓝,正好与地上白茫茫的一片相得益彰。东方挂了一轮火盘,太阳夹在山峦间大放光明,寒冷的空气唤醒了还连带睡意的人们,一呼一吸间白气萦绕在嘴边,犹如吸烟一般。
此时的景色颇为美丽,尽管卫壁在后院内练剑,还是忍不住扭头将目光投向了东方天边,日光的橘红色在他眼底一点点变亮。
凉风一吹,卫壁那兔毛披风随之摆动,天气越来越冷了,好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在无数野山人参、成形首乌、雪山茯苓等珍奇灵物,固本培元的灵丹妙药的滋补下,严重亏损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起码那股寒气对他再也构不成影响了,而且他练武已久,体格又锻炼得结实,所以并不觉得寒冷。
值得一提的是那股阴性内力只用了十多天功夫便被他掌控了,在他的特意控制下,沿着逆九阳神功的路线运转,初试之下,见惯世面的穿越人士也被吓了一大跳,这一运转下,十二经脉中的气血竟然自动沿着九阳神功的行功路线自行运转。
这一发现如同是在沙漠中的一口井,瞬间湿润了卫壁的心房,他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乘胜追击,趁热打铁,几个周天后,当他感觉到丹田中那一小股温暖阳刚的内力时,瞬间发现原来燥热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虽然九阳真气只是那么一丝,相对他以前的内林根本就不值一提,而如今却价值千金。
氤氲紫气,很久不见了。卫壁在心中暗暗高兴。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苦练,丹田中终于没有以前那种空虚的感觉了,十二经脉也恢复了一点生气,虽然气血的生成比以前小了许多,但他坚信,在九阳真气的调理下,以他年轻的身体,不用半年便能恢复以前的水平,而且这并不影响他的内力使用,也就回气能力比之以前慢了许多而已。
至于内力积累,虽然有逆九阳神功的加成,但由于气血是固定的,速度比之以前也就慢了少许,要想不受气血所制,除非打通周身穴道,化天地精气为己用,不再受身体食物的影响。如果身体恢复了,内力的积累速度起码要增加五成以上,这对于九阳神功这种逆天的内功心法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想想武林中有多少人苦苦寻找快速积累内力的方法。
“呵呵,你小子天天辛苦修炼,连我都觉得惭愧啊,难不成是想快点拜托我,然后出去找女侠?”韦一笑调侃的声音从后面清晰传来,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卫壁听到声音,连忙停下缓慢的练剑动作,回过了身,对着笑眯眯的韦一笑招呼道:“蝠王也早啊。”
韦一笑并不接话,他上上下下地扫了卫壁几眼,点头称赞道:“你小子果然是娆孽,竟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这些天来的进步可委实非小啊。”
“还快?我恨不得马上恢复功力,着这样的速度,起码要一年才能恢复以前的功力。”卫壁并没有因为韦一笑的称赞而高兴,反问道。
“你小子还不知足,别人像你这般都是五年内力全失,现在你能一年恢复功力已经是上天赐福了,而且起码现在你还能用内力。”
“还用内力?我现在的内力都不够反补身体的缺损,怎么用?”卫壁郁闷道。
“这次失去内力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以前你的功力增长太快了,而且杂而不纯,根基不稳,武学见识也太差,未免有点揠苗助长。可惜我的寒冰绵掌不适合你,否则教给你也无妨。”韦一笑白了卫壁一眼,遗憾道。他现在虽然已经绝了收卫壁为徒的想法,但的确是想将全身武功传给他。
卫壁闻言,立刻冲着拱拱手道,“蝠王的寒冰绵掌虽然不适合我,但你纵横江湖几十年,武学见识非常人可比,恰好这个正是我的弱点,如果蝠王能倾囊相授,小子感激不尽。”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吧。”韦一笑假装为难的样子答应,其实他也有意如此。
两人立刻回房,一个好老师一个好学生,那是一个其乐融融,此时韦一笑在卫壁眼中就是个良师益友,有时候关系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量变到质变。
一番谈话,卫壁才发现以前自己都在坐井观天,听完韦一笑一席话,恍然大悟。他武学基础很差,甚至经脉穴道的武功常识也是近来为了寻找办法恢复功力看的,甚至很多武学常识都不懂,卫壁只能在心中责怪说自己这个前任太窝囊了,而师傅武烈太不称职了。
听完韦一笑一席话,卫壁受益匪浅,可谓字字玑珠,回味无穷,两人中途草草吃过午饭,随即陷入武学奥秘中,一直说到明月高悬方才,只把韦一笑说得嗓子沙哑,最后不顾卫壁的劝留离开这才作罢。
送走韦一笑,卫壁随即上床半趟这闭目冥思,把自己今天的所思所悟不断验证九阳真经和乾坤大挪移上的至理,一时只觉其乐无穷,忘乎时间。一直想到半夜三更,头脑发胀才停止。
这段时间他练内力甚勤,丹田中那股氤氲紫气益发壮大了,内力倒是恢复了以前的一成,最关键的是身体在氤氲紫气的反补下以肉眼可观的速度渐渐恢复。
又到了每日必做的功课时间了,卫壁起身盘膝而坐,收起心神,很快就进入了空明状态,重新开始从九阳真经的第一卷练起。
九阳真经第一卷易筋锻骨,作用极大,但却变化繁复,非一言可尽,简言之,初步功夫是练“大周天搬运”,使一股暖烘烘的真气,从丹田向镇锁任、督、冲三脉的“阴*向尾闾关,然后分两支上行,经腰脊第十四椎两旁的“辘轳关”,上行经背、肩、颈而至“玉枕关”,此即所谓“逆运真气通三关”。然后真气向上越过头顶的“百会穴”,分五路上行,与全身气脉大会于“膻中穴”,再分主从两支,还合于丹田,入窍归元。如此循环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那就是所谓“氤氲紫气”。
现在重新练起,卫壁这才发现以前自己是多么的幸运,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所以这次虽然有了经验,但亦不敢掉以轻心,一行一步间都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
卫壁十二经脉已经贯通了五阳五阴,不用耗费精力去打通穴道拓宽经脉,所以恢复甚快,此时这股氤氲紫气已练到小有所成了,和十二经别中的阴性内力相辅相成,再无之前的冰冷。
几个小周天下来,感觉那股又壮大了几分的氤氲紫气,卫壁满意地笑了笑,不过他此时身体亏损严重,气血不足,随即缓缓运转真气,在十二经脉中流动,深至脏腑,如甘露流过,补充亏损,调理身体。
这一大番周折,足足花了卫壁一个时辰,只把他搞得身心疲惫。
失去内力后他除了武功大退外,其他都有所长进,心气平和后,连韦一笑的寒冰冬眠功都有所突破,每晚睡觉的时候都施展此功,大大有益身体的恢复。
只用了半刻钟,他便进入了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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