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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卫壁也不想再寻根问底了,道:“天色不早了,蝠王身体有恙,阴毒已经开始散入五脏六腑,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会日夜承受阴寒之苦,走吧。”
韦一笑神情若有所思,良久才叹道:“也罢,十多年没回过光明顶了,不知杨逍那厮武功进步如何?”说完凛然一笑。
卫壁无奈摇摇头,伤还没好就想着较量一番,真是越老越好斗,无奈说出了一句既令韦一笑失落又令他松了一口气的话,“杨左使不在光明顶。”说完翻身上马。
一行人按辔徐行,朱九真和武青婴两人同骑一匹,面对韦一笑的追问,卫壁都一一作答,最后韦一笑一声感叹,“杨逍一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到也会动真感情。”
听到韦一笑似鬼非鬼的感叹声,武青婴娇笑道:“你这个鬼样子,想动真感情也没人喜欢你。”
听武青婴取笑他似鬼非人的样子,韦一笑双眼眯起来,往武青婴眼前一凑,更似鬼样,扯嘴撕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小姑娘,你不喜欢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就行了,你不要指望你的情郎救你,他如今的轻功可追不上我。”吓得武青婴大叫一声,使劲往后倾斜身体,朱九真差点就被她挤下了马。
正当武青婴满脸惊恐之时,只听见卫壁道:“蝠王,你运气试试,看我能不能追上你。”
韦一笑闻言神色傲然,“你…”话刚出口,立刻神色大变,一股寒气令得他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卫壁看韦一笑的反应,便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略带笑意道:“你身上的寒毒被我逼至三阴脉络中隐藏起来,一运气便会触发它,要想个办法把那股寒毒内力封印起来才行,以我现在的功力,根本就没办法把它逼出体外。”
韦一笑感觉丝丝阴寒内力从三阴脉络流入经脉中,连忙停止运气,听到卫壁的话,猛然一急,“什么?那我岂不是用不了内力。”
“你运气已经很好了,要不是遇到我,你早就死了,你现在的伤起码可以治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要多久?”韦一笑急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几年,也可能几个月。”卫壁从没看过医药方面的书,对伤势的治疗一窍不通,只知道治疗内伤时以内力逼出异种真气,再用内力慢慢温养经脉。
是不是要学学医呢?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再说古代的医疗水平实在是太差了,一个感冒就能要人命,虽然武林中人有内力护体,基本上是无病毒入体,内力越高,防御就越严密,但也有个万一不是。
“看来还是看点医书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天天都练武吧。”卫壁心中暗暗想道。
韦一笑神色一暗,随即豁达道:“也罢,当初我练功走火入魔后本来以为活不了多久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现在有治好的可能,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卫壁笑了笑,默然思索,韦一笑这厮还挺看得开的,一行人静静徐行。突然,卫壁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蝠王,方才我帮你疗伤时怎么寒气突然暴涨的?”心中充满疑问。
韦一笑得意地笑了笑,道:“这是我的独门绝技,寒冰冬眠术,只要感觉到有真气侵入,就能惊醒我,你运气进入我体内,触发了我体内的寒气,所以才会那样。要不是我会此功,恐怕早就死了,一经施展,睡他三个月都没问题,还能有疗伤的功效。”
“寒冰冬眠术?以睡觉疗伤?”
“你小子悟性不错,睡觉是疗伤治病的最佳方法,毫无副作用,用时间去熬,大部分病都能治好,甚至有些药石无效的病都能用睡觉的方法都治好。”
卫壁暗暗点了点头,白天人体运动体内会产生许多毒害物质,也有可能会有暗伤,这些都是人体陷入沉睡时自动恢复的。
想到此处,卫壁不由心动,讪讪问道:“不知蝠王可否教给我?”有求于人,卫壁这厮又放低了心态。
不过韦一笑并没有卫壁担心的反应,很豪爽地说道:“雕虫小技,此功只是我无意所创,教给你也无妨,不过此功只能疗伤治病,如果打架的话,没有丝毫用处,你确定要学?我说你小子还是不要三心两意为好,以你的资质,有朝一日达到张真人的境界也说不定,何必花时间学些没用的东西呢。”
韦一笑说的后半段卫壁压根就没仔细听,就连忙点头应是,生怕韦一笑反悔。心中大呼:“哥以后有病就睡觉,有伤也睡觉,反正有一点不舒服就睡觉。”如果说卫壁最讨厌什么,毫无疑问,第一肯定是中药,虽然是良药苦口,但那也太受罪了。
不提心中的兴奋,一行人很快就回到光明顶,也许是十多年没回过了,韦一笑一路上不断感叹,陷入回忆中,卫壁只能陪同在旁,不时诺诺应是。
安排好韦一笑,卫壁第一时间就溜进杨逍的书房找医书看,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封印住韦一笑体内的寒毒,不让它到处乱串,要是真的散入五脏六腑中,那就麻烦了。可惜看到大半夜,一目十行翻了十几本书都毫无眉目,无奈之下只得回房睡觉,也许在梦中想到也不一定,卫壁意淫想道。
可惜卫壁不是凯库勒,武功也不是化学,人家凯库勒做了几年的梦才梦到苯环,卫壁才几天?梦倒是做了,不过都是九阳真经,又或者是…春梦了无痕。
时间就这样过了几天,卫壁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朱长岭,生怕被逮住当学生,不过这次注定躲不过去了,因为朱九真也在,看卫壁正准备离去,朱长岭急步上前道:“壁儿,一阳指练得如何?”
卫壁顿时汗颜,这段时间他压根就没怎么练过一阳指,相对于一阳指,他更喜欢降龙十八掌这种刚猛的掌法,还想着融入大九天式中,化为己用呢。这时听朱长岭相问,只能移开眼光,闪躲道:“还行,正在研究呢!”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怎么也不能在朱长岭面前示弱吧。
还好朱长岭没继续问下去,“我正想教真儿一阳指呢,一起吧,教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卫壁正想找理由拒绝,朱九真就已经上前挽着他的手了,兴奋道:“表哥,我们学武去。”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武痴。卫壁说到嘴边的话立刻吞下去了,苦笑一声无奈认命,被她拖着走。
朱长岭一捋美须,慰心一笑,想道:想要真儿用心习武,以后都要叫上壁儿才行。要是卫壁此刻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定会不顾朱九真的失落无情地拒绝他的。
两个时辰后,夜色笼罩大地,天穹乌黑密盖,卫壁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襟,神情虽然疲惫,但也掩盖不住喜悦,今晚这个罪没白受。
回想起一阳指的疗伤篇,卫壁豁然开朗,怎么就没早点想到呢?只要我用一阳指封住三阴脉络周围的穴道,不让寒毒溢出不就行了。不过…要封住穴道,一阳指必须要练到第四品才行,而且…要是像一灯大师那样功力全失怎么办?想到自己苦练了将近十年的内力付之东流,还有半年多的九阳真气,卫壁不禁一阵肉痛。
不过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内力没了,可以再练回来,人没了,可就永远都没了,虽然卫壁还没有参透九阳真经的奥妙,但他相信若论内力,九阳真经绝对比九阴真经强,九阴真经都行的,没理由九阳真经不行。而且卫壁如今的九阳真气并不精纯,还夹着自己以前所练的低等内力,虽然被九阳真气同化了,但还是有一点杂质存在,如今正好破而后立,没准九阳神功又是一个嫁衣神功。
说到底,这些都是卫壁心中的意淫,没试过,谁说的准呢!
练功房中,四壁萧然,除一张红色圣火图居于中央,只有地下两个蒲团。韦一笑等不急了,卫壁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肉疼着,苦练一个多月,他才将一阳指练至第四品,而且紧紧入门而已,要不是形势所逼,他也不会冒此风险。
韦一笑在中间一个蒲团上坐着,自行盘膝而坐。
卫壁坐在他的身后,郑重道:“你全身放松,不论有何痛痒异状,千万不可运气抵御。”卫壁可不想抓鸡不成蚀把米,赔了蝠王又折功力。
韦一笑笑道:“那我施展寒冰冬眠术好了。”
卫壁气道:“都说了千万不可运气抵御,你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寒冰冬眠术并不难,内力自主在十二经脉中缓缓运动而已,稍有悟性的就能很快掌握,不过要达到信手拈来的地步,就必须要有赤子之心,心中毫无杂念。所以卫壁只能意会不能实操,成功过一次不到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韦一笑大呼奇怪,怎么这么聪明的人都学不会?反而是朱九真很快就掌握了,至于武青婴,和卫壁一样都是心思不纯的人,只有羡慕的份。
寒冰冬眠术和老顽童的双手互搏一样,讲究心纯,只有郭靖和小龙女这种心思单纯的人才能掌握,黄蓉和卫壁这种聪明人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卫壁闭目垂眉,入定运功,神态祥和,九阳真气缓缓运动,蓄势待发,一刻钟后忽地跃起,左掌抚胸,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向韦一笑头顶百会穴上点去。
韦一笑身不由主的微微一跳,只觉一股热气从顶门直透下来,顺着经脉直达三阴脉络,冰冷的身体不由觉得一暖。
卫壁一指点过,立即缩回,只见他身子未动,第二指已点向韦一笑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手少阴、心起、极泉,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少冲等穴道,一路点将下来,半个时辰,已将他十二经脉中的三十多大穴顺次点到。
股股暖流从手太阴肺经开始,依次传至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手厥阴心包经,再回到手太阴肺经,最后汇集在三阴脉络中,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阴脾经。
韦一笑虽然五识俱闭,但感觉从经脉流过的股股暖流可以看出,出指舒缓自如,收臂潇洒飘逸,点这三十多处大穴,竟使了三十般不同手法,每一招却又都是堂庑开廓,各具气象,真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心中暗暗称奇,要不是有所顾忌,早就跳起来一看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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