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顾杉就是杀人凶手后,想到对方总是在夏至犯案,潘樾便想演一出暴力欺凌的戏码将人引出来。
而他知道,顾雍一定会阻止自己的动作。
但这样也好,只要能够抓住对方动手的证据,那么县衙便可拿人并搜查济善堂,找出幕后主使的线索。
只是,离夏至还有三天,要筹备如此大的灯会,凭县衙的人手定然是来不及。
“在这禾阳,没有什么事是银雨楼办不成的!”
就在众人愁眉不解时,一道略带张扬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紧接着,一位身着黑色镶银锦袍,目光犀利,气质高冷深沉的男子出现在视线中。
“阿江?”
杨采薇看着与往常朴素打扮不同的人,目露惊讶的上前,“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有,你刚才说什么...银雨楼?”
纠结了好几天的卓澜江,在发现了银雨楼中的确有人在背后搞鬼后,他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
“杨采薇,我是阿江,也是卓澜江。”
“你就是银雨楼的少主?”
面对杨采薇只有惊讶却没有防备的眼神,卓澜江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保证道,“你放心,我已经在查银雨楼中到底是谁要下命令杀你这件事。”
“有发现吗?”听到关于自己的事,杨采薇当即追问道。
卓澜江摇了摇头,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主位上的潘樾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
“安阳就是...杨采薇?”
他指着和卓澜江交谈的人,和幽辞四目相对,一脸怀疑人生的问道,“杨采薇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呢!”
好不待幽辞说话,本就看潘樾不顺眼的杨采薇顿时不装了。
“就你这种眼睛长在天上的人,也不知道那个郡主是有多瞎眼才会看得上你!”
刚从杨采薇死而复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的潘樾,一听这话,神色慌张的看向幽辞,嘴里的话像是反驳又像是解释。
“我和郡主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也不喜欢她!”
“你说没事就没事啊,这整个禾阳都知道你是要回去当驸马的。再说,你和我退婚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喜欢的人腾地方吗?”
杨采薇说着,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继续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啧!”
“我...”生怕有人误解自己,潘樾有心想要解释,但在接触到幽辞看热闹的眼神时,他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满心的无奈。
宠溺的朝对方摇了摇头,随后便转移话题说起了正事。
有了卓澜江的帮助,不过两天的时间灯会便布置完成。
只是,因为之前恶鲛杀人事件闹得人心惶惶,百姓们对灯会皆是避之不及。
此时要想让他们前来参加灯会,除非灯会上有能够吸引他们的事物,不然,仅靠几盏花灯,着实难以让他们克服内心的恐惧,走出家门。
“县衙张贴告示,就说恶鲛已除,重开灯会。”
听到潘樾的话,杨采薇抬眸望去,看着对方出尘绝艳的容貌,顿时有了主意。
“我记得之前潘大人刚来禾阳的时候,百姓们看到他,那可真是从者如云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潘樾的确是有这个资本。
卓澜江闻言,立马就动了对方的意思。
他打量着一脸疑惑的潘樾,随后笑道,“相信有潘大人在,百姓们对这次灯会定然是热情高涨!”
事实,的确如杨采薇预料的那样。
百姓们在知道了灯会上不仅能够看到潘大人的花车游行,还能有机会一起点亮天灯,和对方亲密互动,顿时一个个的全都忘却了恶鲛的阴影。
只是,为了引出顾杉,还得有个人扮演恶人。
不出意外的,这个角色最终还是落到了杨采薇的头上。
只是,本该在暗中出手保护她的卓澜江,却突然遇到了金水帮的刺杀。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
禾阳的大街小巷灯火辉煌,光华映照着石板路,流光溢彩。
各式各样的花灯装饰在屋檐梁栋之间,相映成趣,光影交错,美轮美奂。
欢声笑语,琴音袅袅。
花车上,朦胧的轻纱后,一身小倌打扮的潘樾,强装着欢笑,指尖翻飞,机械的弹奏着应景的琴曲。
街道两边的楼上,女子提着花篮,把把花瓣抛下,气氛欢快,祥和。
抛彩球,点天灯,到杨采薇出场闹了一通,一切都在按照之前安排好的进行。
“大人,顾雍放出来一个假凶手。”阿泽悄声在潘樾耳边禀告。
潘樾一边点灯,一边道,“跟紧安阳。”
“放心,将军在,出不了差错!”安泽低声保证,他说完便悄声退下。
而此时的杨采薇因为吃了一碗冰而肚子疼,于是孤身来到了河边。
联想到了之前那么多在河边遇害的死者,聪慧的她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眼前发生的一幕彻底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
“三姑娘?”
望着方才卖她冰的女子,满脸冷酷,干脆利落的杀人模样,杨采薇的视线落在对方手里用冰制成的血剑上,震惊道,“你是顾杉?你是就是顾雍的儿...不,是女儿?”
“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和他没有关系!”
提到顾雍,顾杉脸色骤变,方才还冷静的神色瞬间消失。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顾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因为无法继承产业,顾雍便逼迫她扮成男子。
只是,顾杉不喜欢扮成男子,她喜欢的都是寻常女儿家喜欢的。
为了逼她就范,顾雍把她关在地牢,日日鞭打折磨,让她屈服。
后来,还是顾夫人看不下去,将女儿放走。
被最亲的亲人当做畜生一样对待,这段残忍的经历,让心灵受到创伤的顾杉在逃出来之后,将所有实施暴力欺凌的人都代入成了自己的父亲。
于是,杀人,成了她唯一的发泄途径。
因为幽辞在,还不等顾杉动手,便被擒获。
“县衙那块丢失的水波纹令牌是不是你拿走了?”
一个痛恨父亲的女儿,为什么又要拿走对方的令牌。直觉告诉杨采薇,顾杉一定知道这个组织的事情。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
只可惜,在关键时刻被顾雍的突然出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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