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内糜乱一片,男妓们邪魅的笑声听的男人都心痒难耐,更不用提天生色胆,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冉浅兮了,光喝着九州喂进嘴里的酒就已经呼吸脱频。
“味道怎么样?”
九州将酒含进嘴里一口一口喂给冉浅兮,勾魂摄魄的面庞近在咫尺,素白纤长的双手划过冉浅兮嘴角与喉间,檀千焕已经攥紧了拳头。
“甜~”
身下客人的表情让九州神魂颠倒,他本来是在工作,却被撩的情迷难耐。
捕月楼里几乎所有男妓都愿意争抢着伺候冉浅兮,不仅因为她冶艳性感的面庞,和她做完全是种享受,更因为她挥金如土掏钱从不含糊涂。
“你叫九州?”
“是。”
冉浅兮从他怀中莞尔起身,挑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还没做更过分的举动,一旁的檀千焕抬手劈烂一张桌子!
“靠!”
冉浅兮心间一慌,嘴上喊了出来,九州抬起右臂将她护进怀中,檀千焕又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回去!”
冉浅兮一愣,条件反射一般跳了起来,所有男妓都看的不可置信。
檀千焕怒从中来,愕然站起,男妓们皆慌乱的掩好了衣服。
冉浅兮:“你吼什么?我不回去又能怎么样?你杀了他们还是杀了我?!”
檀千焕忍着怒火往前上了几步,冉浅兮表面看上去浑然不怕,实则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
“兮儿花我的钱点男妓,又当着我的面雨露均沾,我哪怕是杀了他们又能如何?”
冉浅兮不屑一笑,冷静的坐回了九州怀中。
“是啊,谁敢把你怎么样?你一言不合就让国破城亡,尸骸遍地血流成河,我们的对你来说不如一只小猫小狗。”
她记恨着自己莫名失去的孩子,记恨着被折磨的蓝颜。
一个不知道两人一起重生,一个装作不知道对方重生,这件事本来就是乱的,她的心中自然也是乱的。
“你又在说胡话,就算我做了什么,你又失去了什么?国破家亡,你的国破了吗?你的家亡了?无论如何国都还是你的国,你的家更是分毫未犯!”
和檀千焕相识两世,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激动的口气,这么密密麻麻的控诉,冉浅兮顿时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似乎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针锋相对气氛下不由任何人理智思考,冉浅兮望着他脱口而道:“我失去了孩子!”
檀千焕大脑顿时混沌,如晴天霹雳一样劈中自己。
说到底两人还是抱着过去与伤疤不肯松手。
他气她为了百里庸的孩子与自己敌对,气她为了三五蓝颜自尽当场,她气为什么自己心心爱爱的人会是一个恶魔,会亲手把自己推进深渊。
檀千焕冷静下来试探着拉起她的衣袖却被她无情甩开。
“兮儿我错了,可你…不也杀了我的孩子吗?”
冉浅兮眼神骤飓,眉头紧锁起来心间咯噔一下,大脑乍然一片空白。
“什么?”
檀千焕已是后悔莫及,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让她轮回了一次又一次,重新跳进自己的掌控,不知道还会造成多么可悲的结局。
“你在说什么?什么你的孩子?”
檀千焕紧张的叹了口气,又试探着拉起她,再次被她用力甩开。
“你说明白了。”
“都过去了,兮儿不要和我闹气了好吗?”
冉浅兮眼神审视着锁定他,他逃不脱,赶走男妓后只能和盘托出。
冉浅兮心酸的笑了几声,瞬间又有了烈火焚身的感觉。
“天哪,你太可怕了,你要操控我生生世世吗?”
“兮儿。”
檀千焕用力挽住转身的冉浅兮,回应的却是迎面一个巴掌,她显然已经怒了!
“你别碰我!”
片刻后檀千焕落下两行眼泪,默默松开了炸毛的冉浅兮。
长街上她魂不守舍的走着,檀千焕和以前一样在她身后默默的跟着,她知道恶魔就在身后,却连跑都不想。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已经入冬,孙总管也没能说服冉浅兮进宫伺候,得不到满足的百里庸对她更加执着,常服便装的日日陪她上学,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轨。
冬至—
学堂年前最后两堂课,舒寒和百里庸皆围在冉浅兮身边,檀千焕照常日日接她放学,她每次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日课程结束,冉浅兮同舒寒郝愈二人到捕月楼喝酒,不出意外的,她早成为九州的入幕之宾,也同舒寒又恩爱数回。
上一世也在这个节气,舒寒对她变了感情,这一世又是如此。
夏侯琛在她生日时早为她置办了一座府宅,冉琼兮还未单独开府立院,她就先有了自己的宅子,自然就有黎正仲与司空前在此处留住良久。
冉浅兮写信给洪藩与牟澜一人寄了一封,无奈恬州路远,洪藩未能赴约,也就证明这一世,她们还是同样的错过了。
只有失去了才会觉得美好,冉浅兮果然在懊悔自己没答应洪藩与他携手余生,那日他在床上迷人的模样历历在目,肆意洒脱的笑容她也记忆犹新。
“哎。人生无常啊。”
“噗!”
听到一声嗤笑,冉浅兮极速把头抬了起来,钱敬杨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哈哈哈,兮爷你又犯病了?最近怎么总是郁郁寡欢的?”
“你知道个屁。”
“但我知道你见过那个丫头之后,跟我和子徕就不亲了,这是为什么?”
“能是为什么?你既然有了相伴终生的爱人,那我就识趣些喽。”
钱敬杨突然大笑不止,疯了般仰天片刻,累了之后坐到了冉浅兮身边。
“听着像一段爱而不得的悲剧。”
“啧。笑笑笑,你就会笑。”
“那不然呢?像我辜负了你一样。”
钱敬杨望着她一阵莞尔,那个女孩不过是自己的追求者,并没得到任何结果。
“除了兮爷我谁都不娶。”
冉浅兮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钱敬杨又嗤然笑了出来。
“哎呀,你怎么那么不好撩啊,说什么都不信。”
“我信你就是白痴。”
“哈哈哈是啊,最好不要信我,千万不要信我……”
听着没什么奇怪的话,却是他心酸的自嘲。
“你干啥来了?”
“兮爷搬了大院子按常理得燎锅底啊,我当然就过来蹭饭了。”
“屁啊,你看我像不像锅底?”
“哈哈哈,自然是不像,倒像美食。”
冉浅兮无语的站起身,刚抬脚钱敬杨就自己跳出去半米。
“不说了不说了,我去叫子徕,晚上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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