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夏侯瑾和冉跃廉苦口婆心一番嘱咐后回了冉府,冉琼兮也拉着陶夭回了家,宾客们挑灯夜宴湖上夜景苍秋朦胧。
正舱内冉浅兮叫来了牟澜、魏忠、岁雪、宁晨飞三人,言之凿凿的说着什么。
“我以后肯定会在恬州生活,爹娘有大哥孝敬我也放心,但你们家都在北方,伺候我这么久辛苦了,一会儿给你们一人拨一千两银子回老家吧。”
岁雪第一个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给冉浅兮吓了一跳,她还从没让对方跪着伺候过自己。
“你干啥啊?”
岁雪:“奴婢不走。”
见她跪下宁宸飞也跪了下去:“属下誓死跟随小姐。”
冉浅兮有些为难的道:“哎呀,我到了恬州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还有抹春什么的呢。”
岁雪眼珠一转道:“小姐怀着身孕不能没人照顾,韩无医圣能跟您和姑爷住一起吗?”
冉浅兮眨了眨眼:“对哎...”
岁雪:“奴婢医术虽然不如韩无医圣,但是也算林中圣手,您如果不让我伺候我实在不放心。”
她思考片刻,对方言之有理,便难耐的把她扶了起来:“那行吧,真让你走我还挺舍不得的。”
岁雪高兴起身眼眶逐渐湿润起来:“那是,从小就是我陪着小姐,别人能伺候好您吗。”
她一笑看了看地上的宁宸飞:“你呢?你咋不走?”
宁宸飞:“被小姐欺负惯了舍不得走。”
冉浅兮早就看出来他心思在岁雪身上,只要岁雪不走他自己离开的可能少之又少,叹了一口气只好依了他...
话落她到牟澜身边:“你呢澜姐?”
牟澜:“是二姑娘救了走投无路的奴家,若您觉得奴家做饭还能勉强入口请别赶我走。”
一旁背手站着的檀千焕,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可谓都是忠仆:“不错。兮儿如何救的她?”
说到这里,不好的记忆又涌上她心头:“被你绑走三个月后吧...”彼时檀千焕忽然着急了:“兮儿莫冤枉我。”
冉浅兮鄙夷的笑了笑,翻了一个不明显的白眼:“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还一直以为小矣是你私生女呢。”
檀千焕也顿时惊愕:“小矣?你说当年助你逃跑的那个孩子?”
“啊!对啊!你不是要杀人家嘛...所以命齐爽先把她娘杀了...”
檀千焕顿时瞪大双眼,想来她口中这个‘她娘’便是眼前的女仆了,顿时无话可说...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
冉浅兮:“还不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但我并未对她母亲做任何事,应当是齐爽买来的,却不是为了做那件事。”
就算听着两人说奇奇怪怪的话,四个人也并未仔细端详,毕竟一个忠仆最重要的就是为主人解决麻烦而不是添麻烦。
魏忠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不想离开并不是和他们一样,而是一个没根的阉人对她动了情欲。
看到难以启齿的他,冉浅兮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你想说什么?”
魏忠:“奴...奴也不愿走...”
被幸福围绕的冉浅兮,装作为难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唉~那就减点儿月例吧...”
这时岁雪试探的问:“减到多少?”
冉浅兮:“一百两减到八十两吧...”
八十两对普通人来说仍是天文数字,当然也是她手下养出忠仆的主要原因,单单月例就比同行高出数十倍...
岁雪和宁宸飞对视一眼,难掩笑意的齐齐拱起双手:“誓死追随小姐!”
这时船舱外传来了夏侯琛的呼唤:“老二你干嘛去了?接着出来喝啊!”冉浅兮应声而出魏忠紧紧跟着:“嗷嗷来了!”
几人围成一桌继续把酒言欢,却不知司空前与韩无正百般难言的看着她,酒杯还碰的清脆划拳的口号喊得响亮,不知不觉中他们都已经安静的离开了凤船。
司空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喝了,人都走了。”
冉浅兮茫然的抬起头四下看了看只剩韩无和他,郝愈、钱敬杨、商子徕已经醉倒在桌前;四周眺望只看见舒寒一束清冷的背影优雅离去,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其妙的想哭。
“走了好啊,我正好困了。”
韩无轻叹一口气缓缓站起:“我们两个也要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冉浅兮:“你们去哪儿?”
司空前:“博览群山行断天涯,过个三年五载娶妻生子一生了过;唯一不圆满的就是没你...不过到最后也无所谓了...”
韩无:“你好好生活,说不准数年以后还可攀个亲家。”
只听她冷笑一声越发心酸:“也好啊,祝你们尽得所爱。”
司空前忽然颤起肩膀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尽得所爱...”他讽刺地笑着,转过身迈着魂不守舍的脚步没有回头,直到走出很远才听到他问:“韩无你走不走?”
韩无望了眼他的背影,转首摸了摸冉浅兮的脸:“保重。”
檀千焕在舱内搓着手指心中无法冷静,甚至怀疑自己到底做没做对,说爱要成全可他却没有做到,相反百里庸恰恰如此。
“希望她嫁给我是心之所向。”
飞阁之上,冉浅兮费力的架起郝愈唉声叹气:“哎呀太沉了。”这一幕恰巧被魏忠看见,急忙上来帮她扶走了对方。
魏忠:“我来吧二小姐。”
冉浅兮莞尔一笑摸了摸他的下巴:“真乖,小心哈。”
魏忠:“奴知道。”
醉倒的还有两人,皆被宁宸飞扶进了船舱,终于松下一口气的冉浅兮走下船阁,迎面碰到将双眼眯成一条缝的夏侯琛:“都走了?”
冉浅兮:“嗯都走了。”
只见夏侯琛上前一步,眼缝眯得越来越窄:“你确定?”
冉浅兮:“确定啊。”
只见他无奈挑了挑眉,指了指甲板上的嵇晚之:“那他呢?我怎么没见过他?”
他白衣凛冽臂中抱着长剑,额前几缕恰到好处的发丝被微风吹着,俊逸的模样怅然若梦。
嵇晚之:“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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