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以后,秦暮晓又陷入了忙碌之中,自她接手沈家的生意,沈见谦的生活就变得十分简单,甚至比一般的已婚夫郎还要闲着无事。
妻主是入赘的,家里头没有所谓的婆婆公公,本家的人也被他处理了个干净,就他一个主子,耳根子清净的不得了,每日只需要看看孩子,沈念还特别乖,基本没有他能操心的事。
而他的身子经过了这么久的调理,也比以往要好很多了,至少没那么畏寒,腹痛的症状也有所减轻。
秦暮晓出门以后,下人照例举着托盘将避子汤送来,却被沈见谦摆手拒绝。
“不喝了,以后都不必送。”
下人有些惊讶。
“可是家主,大夫说过的,您之前生小少爷时十分凶险,身子调理好之前不可再孕育子嗣。”
“调理了快两年了,还不够吗?我觉得好多了。”
“这…”
沈见谦偏过头去,连余光也没有落在那碗药上,不知是想着什么,沉声道:
“九儿,我想再赌一次,莫劝我了。”
“…是。”
酒楼包厢,秦暮晓大摇大摆的走进,秦家姐妹二人早已在里头等候多时,一见到她便殷勤的拥过来。
“二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说好的事,我怎么会不来呢?”
秦宁真刚拉开椅子,秦暮晓便顺势坐下,享受着两姐妹的伺候。
秦宁宇则是一边倒茶,一边抱怨道:
“二姐,您是不知道,母亲她最近越来越糊涂了,我是等不了了,她要是两腿一蹬,大姐肯定就会顺势当上新家主,到时候我们就更难了。”
来来回回都这两句,秦暮晓都听烦了,大手一张。
“行了行了,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呢,在这呢,除开我们的,还有一部分是当初娘亲应该分给你的,都列在里边了,不过嘛,现在是大姐的人在代管,你可没那么容易碰着。”
秦宁宇说的咬牙切齿,好像多为秦暮晓打抱不平似的。
“虽说你已经入赘了,但到底还是姓秦,再说了,你还是沈家的家主,二姐,我们两个的底牌可都在这里了,再拿你现在的身份同秦家那般老东西摊牌,我不信他们不把咱们要的乖乖拿出来。”
秦宁真也附和道:
“没错二姐,都靠你了。”
飞快浏览了一下手里的这份清单,秦暮晓笑了笑。
“放心吧,你们的诚意我看到了,事情肯定办得妥妥帖帖的,我现在虽然是沈家的家主,但秦家留给我的那部分,我凭什么不要?”
秦家姐妹相对一眼。
“就是就是,大姐这么久以来一人独大,是时候让她尝尝挫败的滋味了。”
“不过嘛,二姐,我怎么总觉得心有不安呢?沈家确确实实是让你在管了吧,那姐夫他…”
秦宁宇果然是个疑心重的,只不过好就好,在跟秦宁真一样傻,听到其提起沈见谦,秦暮晓装出一副气愤的模样。
“别跟我提那个泼夫,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难哄,不过嘛,再冷硬的石头,我也已经捂热了,你也不看看多久没在外面见过他了。”
好像也是,自去年起,沈见谦就真的闭门不出了,看起来已经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头相妻教女去了,两姐妹不再疑惑,把秦暮晓夸的天花乱坠。
“有你的二姐,没想到到头来你才是我们姐妹中最有出息的那一个,一朝吃了绝户,一步登天。”
“那是那是。”
秦暮晓夸张的大笑两声,转而低头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说实话,她对于所谓的秦家应分给她的那一份家产还真不怎么在意,只不过这事要是不完,秦家姐妹肯定会继续骚扰她,索性跟她们玩一玩,秦家老大她没什么印象,也没接触过,没心情去跟她争抢什么,她就想让这对废物老三老四以后歇了心思,别来打搅她和沈见谦就好了。
本想着再说几句有的没的就回去了,不想见事谈妥了,两姐妹忽然再次对她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来。
随即便见秦宁宇两手一拍,两个容貌艳丽的小郎君不知从哪个旮旯缝里怯生生的钻了出来。
秦暮晓的心咯噔一下。
“二姐,这可是之前答应过你的,您瞧瞧,这两个可合心意?”
真是难为秦宁宇还记得,秦暮晓干笑两声,捧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以为秦暮晓这是憋久了,太过激动,两姐妹更是相对一笑,连忙催促。
“还不快点伺候我二姐,没点眼力见!”
“是。”
看着两个郎君一左一右的扒住自己的胳膊,秦暮晓像被针扎了一样下意识便想推开,可这样势必会让秦家姐妹起疑,只好僵在原地,别提多难受了。
她还是头一次觉得左拥右抱是这样的苦滋味,脑子里已经在想着被盘问时该说些什么了。
傍晚回府,秦暮晓心中忐忑,她左右闻了一下自己,确认没有脂粉味,这才抬腿跨进府里,这次出去她是跟沈见谦报备过的,但谁知道秦宁真秦宁宇两人这般“识趣”,可把她害苦了。
进了主院不见夫郎身影,一问才知,沈见谦正在后花园里逗鸟呢,近来闲来无事,沈见谦又嫌府里过于清静,买了几只鹦鹉回来,每天总要玩上一会儿,听听鸟叫,惬意的很。
“家主,妻君回来了。”
“嗯。”
沈见谦头也不回,手里依旧拿着棍子逗着笼中鸟,秦暮晓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又过了会儿,才听到一句。
“聊完了?”
“嗯,那俩傻子被我哄的团团转,现在就指望我跑到秦家当出头鸟和秦微干仗呢。”
沈见谦轻笑一声,又道:
“玩开心了吧?”
这话说的,好像暗指是什么?秦暮晓悄咪咪的抬眼,见夫郎面色如常,悬着的心微微落下。
“什么玩啊,我可是去谈正经事儿的,跟你说过的呀,不过你要指的是玩她们姐妹俩,那确实挺好玩的。”
“只是这样吗?我这个泼夫多难哄啊,哪比得上那两个干弟弟什么的?”
秦暮晓的手一抖,差点呛到茶水,她干笑两声。
“说什么呢,他们怎么比得过你?你放心,绝对没碰一个手指头啊,谦儿,我这段时间以来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沈见谦冷哼一声。
“量你也不敢,不过嘛,他们也是想要进一步讨好你罢了,生意场上逢场作戏,我不是不懂。”
“额的娘,清汤大老爷!”
“…?”
万万没有想到,沈见谦居然心胸如此大度,这般体谅,秦暮晓激动的趴在其大腿上,抱着自家夫郎不撒手。
怎知沈见谦话头一转,又提起另一个事来。
“但是妻主,你与秦家姐妹的事是年前那会儿便谈上了吧?那个时候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这不是。”
那会儿不是还没决定要留下来吗?而且那时候她与沈见谦的关系可谓是紧张万分,稍微哪一步出了差错都会前功尽弃的,她怎么敢让这人知道太多?
算了,反正也瞒不过去了,秦暮晓索性承认下来。
“那时候是没想过让你知道,毕竟那说到底是秦家的事,我又刚接手沈家不久,怕多生枝节。”
沈见谦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要是数月前的我还真不会信你,现在嘛,勉强信一下吧。”
“嘿嘿。”
秦暮晓像只大狗一样,把脑袋搁在夫郎大腿上,随即被嫌弃的推了推。
“好了,你个大女人,学念儿跟我撒娇,也不嫌丢人。”
“跟你怎么会丢人?”
“真是…”
沈见谦见拗不过,便也罢了,指尖绕过秦暮晓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你的承诺,我向来只能拿命去赌,秦暮晓,莫要负我。”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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