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交谈?可是,雪崖海是只有魔教教主才能进入的地方,为什么……你爹还有外人能够进入雪崖海?”
“我爹的话,是因为受到了轩辕焰的许可,毕竟我爹为了接近他,花了不少钱,出了不少力。”
“当时魔教在轩辕焰的带领下如日中天,他曾想重新修缮雪崖海,这才找我爹前去雪崖海,观看那里原有的装潢,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另一个人是谁?来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爹后来回想过当时的场面,他说,当时两个人似乎在讨论进攻正道的事,因为,那时候已经是屠日城之战前夕,对方似乎是正道来的人,也就是轩辕焰安插在你们正道的奸细。”
郁久闾楼瑶刚把“奸细”二字说出口,马车外忽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两人正沉浸在这个秘密之中,不免都被吓了一跳。
好在他两人都是人精儿似的人物,自然很快就反应过来,郁久闾楼瑶让盛涉川先别说话,自己先扬声问道:“谁?”
“少楼主,您的饭菜来了。”
郁久闾楼瑶听到这个回答,清了清嗓子,缓缓吩咐道:“进来吧。”
说完,马车的车门被人打开,四个婢女各带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四人的食盒中各自带了两样菜,共计八道,一一摆在两人面前的餐桌上。
“少楼主,如今我们在路上,饮食难免差些,还请您多多担待。”
“好说,你们先下去吧。”
郁久闾楼瑶忙于与盛涉川商议,顾不上这些人,只想快些打发她们出去。
“哦对了,你——”郁久闾楼瑶忽然指着其中一个婢女道,“你留下来为我二人斟酒布菜。”
“是。”
那名婢女答应了一声,缓缓走到两人面前,轻轻跪坐到盛涉川的身边。
盛涉川起初还纳闷为什么楼瑶会留下一个人服侍,直到那名婢女抬起头,盛涉川才吃惊地认出,对方居然是度无忧!
“方才你去找李元锦的功夫,我便设法联系到了度小姐,怎么样,我办事的速度是不是很快?”
郁久闾楼瑶说着,甜甜地冲他们眨眨眼,像是等着他们来夸奖自己。
但度无忧虽然在她地帮助下与盛涉川相认,却还是愤愤不平的指着对方大骂道:“盛叔叔!你怎么跟这个女人混在一起,你不知道她多恶毒,我和二哥差点被她害死!二哥的脸就是被她设计毁容的!”
“你说什么?”
盛涉川惊怒之下,先将度无忧挡在身后,而后冷冷地看向郁久闾楼瑶,眼中杀机毕现。
“郁久闾楼瑶!”
“盛掌门!你小声些,别叫人听见呀。”
郁久闾楼瑶面有尴尬之色,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盛涉川捏紧的拳头,讨好地坐直身体,微微笑道:
“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有什么事,咱们留在后面说,好嘛?”
“而且,李元锦的伤也不仅仅是因为我,更是为了救你。”
“何况,我能保证,只要让李元锦回到蜃楼,我会让李元锦的面容恢复如初的。”
郁久闾楼瑶不愧为一个绝顶聪明的生意人,三言两语,句句说在要害上:
“盛掌门,我知道你想为李元锦出气,但是,你要是在我脸上挂上伤或者弄疼了我,阿若谭肯定会发现的,你也不想给自己招来麻烦吧?”
“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可说!盛叔叔!你别听她的!她就是个奸诈小人,她……”
“无忧,你先别说了。”
“盛叔叔?”
度无忧很不满盛涉川的态度,她急得跺脚道:“当时就是这个女人骗二哥,说你被她抓了起来,害他被豹子抓伤,二哥受伤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能袖手旁观,跟这种女人讨价还价!”
“她害李元锦,我自然不会放过她,不过,正如她所说的,现在我还用得着她,所以不能跟她闹得太难看。”
“那!那你就这么放过她吗?”
“……”
盛涉川没说话,眼神却极其阴鸷地看着郁久闾楼瑶。
郁久闾楼瑶强装笑脸,但却意识到对方此刻的沉默远比当初杀人的时候更为恐怖。
“放是不能放的,不过,正如她所说,如果她在回去的路上被我打伤,肯定会引起阿若谭的警惕,我要好好找个合适的机会,来报复这位少楼主。”
“……”
度无忧闻言,不再说什么,但目光却有些好奇。
“方才我正在与这位少楼主商讨一些有关于营救你们的事情,你今日回去之后,务必告诉袁坠雨,让他等候我下一步的消息,届时我会以本门密信的传讯方式与他联系。”
“你和他来往比较方便,也不会引起阿若谭的注意,你待在你的马车里好好练功,记得随时关注他的动向,务必保持动作一致。”
“好,我知道了。”
度无忧乖乖点头,盛涉川拿出纸笔,将那首《弹歌》写成两份,给了度无忧。
“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心思活络,脑子也好用,这是有关于祀山台地址的线索,你们两个拿回去研究一下,最好阅后即焚,千万别叫人发现。”
度无忧愣了一下,没想到盛涉川还会给自己发配任务,不过,她素来处于深闺之中,对魔教的很多秘辛知之甚少,对于祀山台,更是一无所知。
“祀山台?那是什么地方?”
“去问袁坠雨,他知道的多。”
“嗯,好吧。”
度无忧点点头,看起来很是兴奋,毕竟她一直想要为前去蜃楼做些什么,如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她当然跃跃欲试。
度无忧在马车上与两人共进午饭后,连忙退出了房间,准备去找袁坠雨研究《弹歌》的秘密。
而在度无忧走后,盛涉川则没有再跟郁久闾楼瑶说过一句话。
郁久闾楼瑶有些心虚,她一路上都在仔细观察盛涉川的表情,生怕盛涉川趁她不备,给她一些厉害看看。
不过……随着马车急速向前行驶,盛涉川的身体像是凝固了一样,只是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一切。
郁久闾楼瑶观察了他一下午,发现他一动不动,这让她几乎以为盛涉川打算用沉默来“报复”她。
夜里,二人照旧在榻前共进晚饭,等婢女们将马车收拾停当之后,郁久闾楼瑶看了几页书,打算早早睡下。
睡前,她仔细看了看盛涉川,发现盛涉川已经背靠在窗边,合着眼睛似乎睡了。
她轻轻松了口气,觉得此事约摸要翻篇了,可能盛涉川考虑到还要利用自己,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有了这个想法,郁久闾楼瑶的胆子也就大起来,坦然地卷着被子打算歇息。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盛涉川忽然睁开眼睛,猛地起身,一把揪住了她的后领!
郁久闾楼瑶想要大叫,但盛涉川速度奇快,不等她喊出声,他竟拽起她,犹如抛出一枚石子般,将她从车窗狠狠掷了出去!
郁久闾楼瑶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等她被扔出车窗,跌进一个深邃的雪窟时,她才意识到,盛涉川这一路走来,都在打量着怎么找个深渊,将她结结实实摔个稀巴烂!
她很懊悔,低估了盛涉川的报复心,当她的身体触及到坚硬的冰面时,她听到自己全身多处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个雪窟其实并不是很深,但对于毫无防备的她而言,已经足够让她受重伤却不至死,而这,正是盛涉川想要的效果。
众人听见响声,连忙将郁久闾楼瑶的马车包围,同时派人下雪窟搜寻郁久闾楼瑶的下落。
盛涉川被人从马车里抓了出来,举起双手投降,可是,他装得那么无辜,那么害怕,眼睛里甚至闪烁着虚伪但足够诱骗众人的泪光,语气也很柔弱害怕: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少楼主似乎想要逃跑,我拦不住她,然后她……她就自己从车窗跳了出去,谁知道外面有个雪窟?眼下,她只怕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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