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翻了个白眼,认命的又掉头朝顾辞游过去。
不是她圣母。
主要是还得靠着顾辞治她大哥的病呢。
她这也算是救命之恩了,他不会好意思拒绝自己的要求吧?
咬着牙,游过去,她一把薅住顾辞的脖子。
顾辞被薅的直翻白眼,扒拉沈易安的胳膊。
沈易安还以为他是犯了溺水人都会犯的错误,凶巴巴的吼了一句,“想活命就别乱动,否则咱俩一起沉湖喂鱼!”
这一声吼后,顾辞果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沈易安还以为她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他,殊不知,顾辞是被嘞的晕了过去。
清晨的湖水,冰凉刺骨,沈易安的脸都冻的青紫,嘴唇泛白。
她只找了最近的岸边游过去,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先爬上岸,再把顾辞拖到了岸上。
周围杂草丛生,连条路都没有,背靠着的是一座几乎七十度的山峰。
沈易安拍拍顾辞的脸,“喂,醒醒。”
顾辞双眼紧闭,唇色发白。
沈易安暗道不好,这是溺水了啊!
她回想起大学军训时候教的急救措施,赶紧解开他上衣的扣子,扒开他的上衣。
好家伙,居然不是白斩鸡,还有八块腹肌。
顾不上欣赏,沈易安两手交叠,掌根放在胸口中间,双手垂直向下,她嘴里数着数,用力按了三十下。
然后松开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然后捏住他的鼻子,深呼吸一口气,就朝着他的嘴吹下去。
第一反应,好软的嘴唇呀。
然后摇摇头,这什么时候了,还沉迷美色!
然后又重复动作,如此重复了五次,正准备第六次的时候,她刚撅起嘴,往下而去。
顾辞骤然睁开双眼,呛出一口水来。
沈易安惊喜道:“太好了,你终于活了!”
一番惊天动地的咳嗽后,顾辞一脸震惊恼怒的瞪向沈易安,“你是禽兽吗?”
沈易安:“???”
顾辞一脸痛心疾首的淅淅索索穿起自己的衣服,“男女授受不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些事?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好大一口锅兜头盖下来。
在顾辞的眼睛里,沈易安看见了赤裸裸的两个字:畜生。
沈易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到嘴边的脏话,解释道:“我解开你的衣服是为了救你,不是想非礼你,我还没这么饥渴,什么都吃得下。”
顾辞一脸狐疑的看她:“什么样的救人方法要脱人衣服,还要亲?”
沈易安给他科普,“解开你的衣服,是为了让你通风,给你渡气是因为你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没有呼吸,需要外力来让你的心脏恢复,呼吸自主。”
说着,给他演示了一遍。
顾辞深深的看着她,已经信了一大半。
他是个大夫,医理都是相通的,虽然她说的方法前所未闻,但好似有一定的道理,不是乱说。
这下,轮到顾辞尴尬了。
人家是救他的命,他把人家当流氓。
顾辞脸色通红,眼神乱瞟,“对不起,误会姑娘了。”
要以为沈易安是那谦虚的人就错了,她顺杆往上爬道:“那救命之恩,你准备怎么报?”
顾辞拱手,“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国家法度,顾某但凭姑娘驱使。”
沈易安满意极了,她摆摆手,“放心放心,我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让你干的一定是你办得到的。”
顾辞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亏她没说要他以身相许。
不是他自恋,实在是这女子的行为有些许……彪悍。
解释了误会,沈易安妆模作样的寒暄起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咱俩好歹共患难一场,接下来还要一起逃命,我总不能叫你‘喂’,也不太礼貌不是。”
顾辞道:“在下顾辞。”
“我叫沈易安。”
互通了姓名,沈易安望着这高高的悬崖树木,道:“咱们有两条路,第一,游到有路的岸边,第二,从这儿爬上去。”
一提起游回去,顾辞脸又僵了。
沈易安暗暗发笑,道:“你不会游泳早说啊,扑腾两下就敢说‘略通’,要不是我回头看了一眼,你今儿就淹死了。”
顾辞脸皮发烫,“我正要说,你就喊了起来,也没给我机会。”
沈易安笑:“算了算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顾辞顿了下,问道:“刚才湖里为什么突然起浪了?”
沈易安顿。
当然是因为,她把“静谧的湖面”改成了“汹涌的湖面”
花了她两个字呢!
本来这俩字能不花的!
她幽怨的看着顾辞,“大概是我天神下凡,有神明护佑吧。”
顾辞:“……”
她总有办法把天聊死。
算了,他还是闭嘴吧。
俩人把湿漉漉的衣服挽起来编到腰间,顾辞走在前面开路,往山顶开始爬。
顾辞常年需要采药,什么险峻的山峰都爬过,这点儿难度难不到他,只是,多了个拖油瓶就不一样了。
沈易安踩着脚下只能供一只脚踩踏的石头,眼有点儿发晕。
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脱层皮。
顾辞每爬上去一步,就伸手把沈易安拽上去,待她抓紧了,才松手爬下一步。
太阳渐渐升起,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也晒的两人汗湿了衣服,脸颊被晒的发痛。
也不知爬了多久,沈易安最后都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当年爬泰山都没这么累过。
就在沈易安想,要不然跳下去算了,她游回去也没这么累。
头顶传来顾辞的声音,“到了。”
他伸出手把沈易安拽上去。
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马平川的道路,沈易安差点儿哭出来。
她两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喘气,“休息一会儿,不走了,打死我都不走了。”
顾辞也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我也走不动了。”
沈易安诧异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视,突然都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还以为神医都是仙风道骨,餐风饮露呢,神医也会累啊。”沈易安调侃道。
顾辞撇她一眼,“牛马都知道累,大夫当然也会累。”
沈易安心头一动,拉家常道:“刚才听那两个人说,你能治头疾,痴傻之症可能治?”
顾辞眼底陡然闪过一丝锋利。
这一世,他还未曾治过痴傻之症,她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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