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说真的,自打吴佩去世,父亲不告而别后,他再也没过过一次生日,当夏云舒说想要吃蛋糕的时候,傅昱凡就一头雾水。
“磨磨唧唧做什么呢?快许愿。”
夏云舒握着塑料刀叉,‘凶巴巴’的命令,“愿我越来越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愿公司旗开得胜,愿咱们早日喜结连理,快说。”
傅昱凡只感觉孩子气。
好玩且好笑。
但又感觉好幸福。
他一五一十都默诵完毕,这才吹了蜡烛。
开灯后,两人分了蛋糕吃,傅昱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这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难以忘怀的生日。”
是的,之前都是平平无奇。
“放心好了,明年咱们还一起过。”话说到这里,夏云舒好奇的指了指他脸,“你凑近一点,我看看,你脸上有东西呢。”
傅昱凡随意摸了一下,这才靠近。
夏云舒当即将奶油涂抹在了他脸上。
傅昱凡这才知道她的恶作剧。
吃了蛋糕以后,傅昱凡挪动了一下位置,让折叠椅靠着病床。
两人面面相觑。
“你说,”夏云舒长叹一声,“要是我妈妈和你妈妈都健在,要是我父亲和你父亲都正常,大概他们也会很幸福吧。”
傅昱凡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次日,夏云舒状态依旧不怎么好,大夫建议观察。
夏云舒却推一把他,“你去楼下买一本梁实秋或者朱自清给我,你自己去上班好了,不要管我,班底需要人带。”
现在,他们似乎更听她的话。
而夏云舒却更想要众人多多服从傅昱凡,毕竟自己是打辅助的,这样下去岂不是喧宾夺主。
“你状态不好。”
“所以我休息啊,”夏云舒分析一样说:“你在我这里我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还不如你不要浪费时间了,去吧,带大家走出困境。”
傅昱凡看看她,沉思许久这才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中午来看你。”
到午前,傅铮来了电话,“我已经快到分公司了,有点事想要和你聊。”
“我……”
夏云舒无奈的说:“在医院。”
傅铮很快到了医院,两人见面,傅铮语重心长,“你怎么这样了啊?什么病?”
“就一般的感冒,不碍事的。”
“风热外加病毒,才是一切感冒里最厉害的,病来如山倒,你啊,还要好好儿休息。”说完,傅铮坐在了旁边。
夏云舒看看她,“您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都生病了,我自然不好说其余的。”
“一码归一码,不碍事的,您说好了。”夏云舒盯着她看。
傅铮走到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许久后这才说:“还是总公司那边的事,情况不怎么好,你也知道三个月之前总公司就摇摇欲坠,自从董事会不少成员离开,欧阳通自杀以后,情况就更糟糕了。”
这一切,夏云舒自然知道。
她起身,将一个枕头靠着,这才看向对方。
“所以您想要我做什么?”
“回总部,和我一起收拾烂摊子。”
“但这里……”夏云舒哭笑不得,声音低了下去,“情况也不见得好,我们的单子被傅旭安给抢走了,他低价和对方合作,情况也一样棘手。”
傅铮皱皱眉,“这卑鄙小人就喜欢落井下石。”
夏云舒认可的颔首,“但我依旧好奇,那订单是从我这里直接送到你手里的,中间压根就没经办人,怎么绕来绕去却被傅旭安给弄走了?”
“这是个悖论,”傅铮面不改色,“别忘了机器和互联网都有记忆,怎么?”
傅铮噗嗤一笑,音调温婉,“你这是在怀疑我监守自盗了?”
“您和他八竿子打不着,风马牛不相及,我怎么可能怀疑您呢?”是的,私底下她和傅昱凡已经爬梳过多次了,但从未怀疑过长辈。
更何况,这段时间公司发生风起云涌的突变,处处在在都有傅铮力挽狂澜,她甚至于在紧要关头自掏腰包处理问题,那两面三刀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傅铮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远方。
“公司的内鬼,我会调查,最近这一段时间你不要泄露任何,免得节外生枝,我总会给你一个说法。”
夏云舒急切的,焦虑的说:“那人所向披靡,他魔爪想要得到的不仅仅是集团。”
至于那野心勃勃的阴谋家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连夏云舒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她点到为止的提醒傅铮注意安全。
谈话结束,傅铮拍一下她肩膀,“我这边的事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先养精蓄锐。”
“他这里举步维艰,必要的时候您帮一把。”
“打断骨头连着筋,更何况,我只是代管公司。”傅铮人淡如菊。
夏云舒感激不尽。
这一整天里,她因为低烧而恍兮忽兮,不时地陷入沉重的梦魇。
梦境似乎变成了孩提时代的触媒,她“看到”了那个习惯了哭鼻子的自己,看到了记忆中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父亲以及始终温文尔雅的母亲。
要是他们的剧情可以任自己离开杜撰就好了,她情愿一切停在光阴尽头,那时父母含情脉脉情深意切,但现在呢?
家?
这个家早支离破碎,夏宏对她的情感日益稀薄。
夏云舒也曾竭尽全力的弥补过,但无济于事。
在他们之间存在一股磅礴的反作用力,越是想要握住,就越是一盘散沙。
“妈……妈妈?”
她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母亲,她手舞足蹈想要追上,但母亲毅然决然消失在了一片荒芜里。
等夏云舒苏醒过来,却才明白自己做噩梦了。
傅昱凡伸手摸一下她脸蛋,“你发烧了,迷迷糊糊。”
从目前的情况可以推断出,自己晕厥的时候是他寸步不离在照顾她。
“讲一点我母亲的故事,你要是还记得的话?”傅昱凡凝睇着她,双眸里凝聚着神往的光。
这大约也是她屈指可数的小确幸。
那前尘往事虽然已经滑入记忆的沼泽,但每一次回忆,还是如此历历在目,她讲述起来这些邂逅,更是滔滔不绝,神采飞扬。
“我遗憾,当年的我只是一个热衷于钢琴曲的票友,我认定自己没天赋。”
“要是她在,只怕也已经鼓励你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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