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胖子的信,我沉默了良久。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坚定地喊道:“胖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沿着甬道离开神殿,来到洞口。天空惨白,小雪纷飞,已是冬天。原来,这两个时空的季节和昼夜完全相反。
我端着连弩,走出洞口,进入被白雪覆盖的庭院,观察四周的情况。这座道观靠山而建,庭院寂静,古柏挺立,一条小径通向大殿。
这里静得可怕。除了风铃声,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宛如被遗忘的世界。
尽管如此,我仍是紧握连弩,两眼扫视四周,猫着腰前进。于是违和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现代军人,在三百多年前的道观里搜索前进。
忙活了大半天鬼影都没看见一个。我心想这胖子怎么没留下暗号。也不知道还他还在不在这里。
心下一横不管了,大喊到:“胖子…张云…你TM还在不在,赶紧吱个声。快出来,老子带你回去。”我边喊边四处张望,回应的除了寂寞还是寂寞。
这时雪越下越大了,我站在道观大门望向那连绵起伏的山峦,一股无法名状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突然,一条活动的黑线出现在远方,蠕动着。有情况,我躲到一棵大树后,拿起望远镜朝黑线看去。
只见一队身着铁甲的骑兵朝道观走来。这些骑兵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皮帽下露出的金钱鼠尾。是后金骑兵!他们跑到这里做什么。来扫荡吗?
慢慢地,一群被绳索绑成一串的人,出现在马队后面。都是青壮的男人和女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气无力得被拖拽着往前走。看服饰应该是明朝人。
几个后金士兵赶着一群牛羊,落在队伍最后。
糟了,神殿入口还在道观后院,被发现就不妙了。我赶紧跑回神殿,穿过光门,从雷神殿拿来伪装网布置在洞口。洒上雪,不触摸就不会被发现。
当回到道观大门时,后金骑兵离我已经不足一公里。得想办法藏起来。
我打量四周,发现道观大殿与山崖的结合处很隐蔽,适合藏身。立即攀岩而上,找了一处合适的地儿就猫起来。
人叫马嘶声越来越近。我扣好供箭匣,拉上弩弦,接通电源切换到电动上弦模式。然后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观察下面的情况。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很快就要看见三百多年前的古人,还是满万不可敌的后金骑兵。
只见领头的后金骑兵骑着一匹壮硕的黑马。头戴皮帽,身披重甲,手握一把长枪,枪尖寒光闪烁。马身上挂着随时可用的弓箭,箭袋上嵌着狰狞的兽头装饰。 他的面容凝重,嘴角微微挂着一抹傲气。
身后的骑兵手举红色战旗,上书着鲜红的后金文字。骑兵身上的甲叶挂着冰晶,闪烁着寒光,在骑行中发出哗哗的声响。
我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十个后金骑兵,他们走到道观大门前就停了下来。为首的对后面的人叽里咕噜说了什么,二十个骑兵就冲进道观四处搜查。
我紧紧盯住后院的方向,只见两骑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没有发现洞口。
又过了十分钟,道观里的后金骑兵朝外面大喊了一声,外面的人就陆续进入。
被捆绑的明朝百姓哭喊着,像赶鸭子一样被赶入大殿集中看押。大殿里不时传来后金士兵的呵骂,鞭打,还有明朝百姓的哀嚎声。
我看着这一切,就像看电影一样不喜不怒。这个时空里的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决定尽量不要去干涉历史。谁知道我一个小小的举动,会不会产生历史的蝴蝶效应呢?
大殿外的后金士兵纷纷下马,相互帮忙卸下甲胄。然后各自忙碌。
有的在附近放哨,有的把战马牵到后院里喂草料,有的架起火堆准备烧水,有的去准备食物。
这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两只剥好的羊被架在火上烤得滋滋流油。后金士兵围坐在火堆旁,边吃肉边喝酒边说话。还时不时高声大笑,相互推搡。丝毫不担心会被明朝军队偷袭。
酒足饭饱,这群人就三三两两往大殿走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很多女人的哀嚎声,尖叫声。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饱暖思淫欲嘛。
只见一个个女子挣扎着被两三个后金士兵抬进偏殿,准备行那淫邪之事。
我也犹豫这事儿该不该管。虽说都是汉人,但毕竟相隔三百多年,说不定还是平行时空。与我何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找胖子要紧。
就在这时,弓弦声响起。火堆旁毫无防备的后金士兵纷纷中箭。伤重的倒地呻吟不起,轻伤的哇哇狂叫地冲向自己的刀枪。
顿时整个道观炸开了锅。还没等这些后金士兵拿起武器,一群道士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手持刀枪,砍瓜切菜般往后金士兵身上招呼。
大殿里和外面放哨的士兵听见呼叫,立马拿上刀枪弓箭,怪叫着往这里奔来。
只听一个后金壮汉大吼一声。十几个士兵手持长枪在前结阵,十几个弓手在阵后准备开弓齐射。
危急时刻,几个手持长盾的道士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排成盾墙挡在前面。
笃笃笃笃,一波箭雨钉在盾墙上。要是再晚一点,这群道士定要被射成刺猬。
这时盾墙后冒出几股青烟。几个冒着烟的圆疙瘩被扔进后金军阵。刚落地就砰砰砰地炸开。飞溅的碎片打乱了后金士兵的阵型。
当第二波福利发过去时,后金士兵果断放弃结阵,发狂地向道士们冲去。
前面持盾的道士,经不住后金士兵的蛮力,被冲得东倒西歪。后金士兵见状大喜,欲冲进人群大开杀戒。
突然后排的道士们挺起密集的长枪往前突刺。来不及躲避的后金士兵被穿成了糖葫芦。
我吃了一惊,这群道士邪乎啊。这哪是道士,简直是军队。即便如此,还是有悍不畏死的后金士兵,冲进阵去和道士们厮杀起来。
一个后金大汉一刀劈向一个小道士,小道侧身不及被削掉了帽子。一头乌黑靓丽的黑发散落下来。我暗叫道,卧槽,是个女的。
那女子慌乱抬起头,一副清秀可人的绝世佳容展露出来。那后金大汉哪见得如此美色,立即露出一脸猥琐,又提刀劈了过来。
就在那女子避无可避的时候,噗的一声,一根利箭穿透了后金大汉的头颅,鲜血喷溅了她一脸。
我捂住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唉,见不得美女受罪。”那女子啊的大叫一声,满脸血污地得被吓呆在地上。
一个后金士兵见那女子呆坐地上,便提刀冲了过来。噗!又是箭矢穿头而亡。
这立马震慑了其余的后金士兵。他们面面相觑,难道这附近藏有射雕手?如果是这样,再打下去恐怕没一个人能离开。
道士们见有人暗中相助,顿时士气大振,向后金士兵掩杀过去。
此刻后金士兵见有射雕手,更无心恋战,且战且退。
我再射杀了几个硬茬子后,剩余的人立马崩溃夺路而逃。道士们衔尾一路追杀,一直杀到看不见人影为止。
打跑后金骑兵,院子里的道士们就开始收治伤员,收殓死者,清点战利品,割取后金士兵首级。
只见一个老道带着那被救的女子,来到我藏身的山崖下。又是鞠躬又是磕头,还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话。
我觉得他们没有恶意,于是现身攀岩而下。刚一落地,那女子又向我跪地而拜。
我赶紧扶起她说:“举手之劳,不用言谢。”那老道向我欠身拱手,仿佛是用询问的语气道:“韩文合适省市?”
我愣了,韩文合适省市?什么意思?韩文不是棒子吗。呃,这应该是方言吧。泥马,这是什么方言,老子一句都听不懂。
我用纯正的普通话问道:“普通话可懂?”对面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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