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条巷子,就看见花想容门前密密麻麻站满了马匪。他们正用巨木不停地撞击大门,发出哐哐哐的声音。里面的保安队员,不停地从二楼的射击孔往外射箭,以迟滞马匪的进攻。就在这时,马匪也发现了我们。他们先是被我们奇怪的装束和坐骑惊了一下,随后哇呀呀地冲了过来。
雷子冷笑一声,扣动了扳机。我们背靠高墙一字摆开,六条火舌不停地扫射。在这三十多米的距离下,子弹往往是穿过一个再打中后一个,班用机枪更是一穿三。这些马匪也太轻敌了,只派了几十个人来对付我们。如果一哄而上,可能会让我们陷入近身肉搏。但这种情况,给了我们换弹夹的时间。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解决第一批后,我们继续扫射攻打花想容的马匪。看到身边的兄弟一排排倒下后,这些马匪才慌了,你推我挤夺路而逃。跑得再快,有子弹快?啪啪啪,三声枪响。最后三个马匪也倒了下去,一个都没跑掉。
我用对讲机问老叶到哪儿了?老叶说他和黄虎快到小石桥了。我让他们赶紧沿着死人最多那条巷子和我们汇合。
花想容二楼的房间里,正紧张地开着军事会议。我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马匪大部队在庄子东边儿扎营,小部分正对庄内进行洗劫。由于我们全歼了围攻花想容的马匪,其他马匪还不知道我们的具体情况。那么这场仗该怎么打,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时间紧迫,每人三分钟。”大鲨鱼先说:“老叶不是带了炮吗,咱们来个斩首行动。把炮架在屋顶上,对着马匪的大帐一顿齐射。匪首死了,这些马匪自然群龙无首。我们带着黄虎他们一冲,这些土匪准比兔子跑得还快。”猴子也觉得这个办法好,省时省力,见效快。
这时老叶开口了:“如果想一劳永逸解决周边的匪患,我觉得这仗可以这么打。”我让他说说看。老叶说如此如此……。我们听了直呼妙啊,姜不愧是老的辣。
老叶,胖子,大飞留守花想容。黄虎和林浩峰的保安队被分成十组,每组三十人。我,猴子,大鲨鱼,黑子各带一组对庄子里的残敌进行清剿。十二个刀盾手一前一后,十二个长矛手一前一后,中间是六个弩手。不管马匪从哪个方向来都能应对。
我们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反恐精英,在王家庄的宅子里穿行。这些保安队员们根本不用战前动员,就已经被沿途的尸体给激怒了。一个女人本想护住怀里的孩子,竟被长枪穿体而过,母子遇难。一个老汉想给老婆子挡住致命一击,不料他俩都被削掉了半个脑袋。孩子的尸体更是惨不忍睹。有的被砍为两段,有的被摔扁脑袋,还有的被戳死在树桩上。简直是人神共愤。
队员们看见马匪,就像饿虎见了羊,双眼通红地一拥而上。有的马匪刚打个照面,就被复合弓穿头而过。有的举着盾牌想夺路而逃的,被长枪钉死在墙上。就连躲在床下的,也被乱枪刺死。庄子里的马匪清剿完毕后,我们按照原计划,带领三百保安队往马匪大营奔去。
刚进入马匪的视线,我们就停止不前。只见马匪大营分出一拨人马向我们杀来。这时我耳麦里传出老叶的声音:“马匪来了,人数大概九百,按计划行动。”我们装作惊恐的样子,争先恐后逃进了王家庄。
这些马匪吼叫着冲进庄子,四处找人。庄子里面路窄,容不下那么多人。马匪们就化作涓涓细流,在各个街巷里流淌。我带领黄虎一行六十人,早早在一条巷道两边的屋顶上埋伏。只见一个满脸刀疤的马匪,气势汹汹地冲进巷子,发现前面被木板乱石堵住了去路,顿觉不好。正准备转身退出巷子时,巷子出口立即被推来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与此同时,两边屋顶强弩齐发,巷道里面乱箭纷飞,简直就成了屠宰场。想从两边出口翻越障碍逃走的,都被长枪手全部刺死。一刻钟后,整条巷道变成了修罗场。待两头障碍清除后,长枪手与刀盾手,踏着没过了鞋底的血水,给里面的马匪一一补刀。有一个装死的马匪准备夺路而逃时,被房顶的弩手射成了刺猬。倒地后,被一拥而上的长枪手一阵乱刺,死得不能再死。
这样的情况在王家庄各个巷道里反复上演着。一个小时后,惨叫声终于停止了。按照原计划,各个小队升起了几道浓浓的黑烟。远远望去,就像历经战火一般。这时,黄虎憋着笑,带头学着女人的惨叫声,叫得连自己都笑了出来。刹那间,整个王家庄都沸腾了。这叫声,简直要了对面马匪的命,个个坐立不安。
老叶告诉我还差点儿火候,让我想想办法。猴子鬼点子多,我问道:“猴子,对面儿的马匪快顶不住了。咱们再加点儿火。你有什么好主意?”猴子想了会儿嘿嘿一笑:“连长,这容易,咱们这样这样……”老子听完也是一惊,这法子亏他想得出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十几个马匪,追着三个强壮的女人出了庄口。很快,这三个强壮的女人就被马匪按倒在地,开始直播。那些马匪背对大营,遮挡了视线,让远处的人瞧不清楚。大营里的马匪,只听见三个女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庄口还有两三个马匪扛着鼓鼓囊囊的布袋,从一个宅子蹿到另一个宅子。这下对面儿的马匪是真坐不住了。刚开始是十几个跑出营地,后来干脆一窝蜂都跑了过来。这时,被按压的三个女人挣脱后,光着上半身急忙跑回了庄子。这十几个马匪,向后边儿跑来的人招了招手,也跑回了庄子。后来才知道,刚开始没人愿意扮女人。猴子开出每人十两的赏格后,个个争先恐后,抢夺仅有的三个名额。
第二批进庄的马匪,打着抢钱抢粮抢娘们儿的心思,丝毫没有任何防备。如法炮制,很快就被分割消灭在巷道里。然后更多的浓烟升起,仿佛整个庄子都在燃烧。女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响亮。哄抢东西的马匪也越来越多。有的马匪还为争夺一个强壮的女人大打出手。我瞧见马匪大营不断派出传令兵进入庄子,但都被黄虎他们解决了。
最后老叶通过对讲机说:“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马匪全都过来了。请做好战斗准备,请做好战斗准备。”这时,在庄口直播的马匪和健妇们,追逐着进了巷子躲了起来。但宅子里,女人的叫喊声,牵牛拖猪,追鸡逮鸭的声音丝毫没停下来。我和黄虎伏在屋顶上,静静地等待猎物掉进陷阱。
打马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壮汉。他身着黑色的铁铠,骑在一匹枣红色战马上。他面容粗犷,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双眼深陷,警觉地扫视着四周。手里的刀锋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身旁的黄虎低声道:“老爷,俺识得此人。”我问道:“此乃何人?”黄虎答道:“此人乃渤海所副千户,徐庆道。”我狐疑道:“莫非此人落草为寇?”黄虎道:“非也,想他堂堂副千户怎可从贼?标下以为,此人定是伙同马匪来此劫掠。”听他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史书上说,兵过如梳匪过如篦,古人诚不欺我啊。
我让黄虎传令,这个人要活的。突然,隔壁巷子先动了手,马匪的惨叫声惊动了这边儿。这徐庆道立即传令,让手下赶紧退出小巷。不等他们转身,巷子出口早已被装满土石的大车堵上。剩下的又是如法炮制。
这徐庆道似乎看出门道,弩箭都招呼身边的人,没一只往他身上打。随即就明白了,他让其他人放下武器投降,束手就擒。剩下一百多个看大营的马匪,见庄子里面杀声四起,惨叫连天,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刚想跑,就被老叶的71式迫击炮挨堆点名。剩下的几个,也被黑子驾驶750冲过去挨个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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