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向钟粹宫杀去,因为声势浩大,惊动了不少嫔妃,引得她们都站在宫门里暗暗观察。不过没人阻止她,余莺儿太过猖狂,其他嫔妃早就烦她了,有人替她们教训她,这是嫔妃们喜闻乐见的。
乌云贵人和娴贵人去给太后请安了,她们抱上了太后的大腿,这也是华妃不敢动她们的原因之一。
余莺儿正坐在梳妆台前,一个小宫女正在给她脖子上药,余莺儿疼得直咧嘴,对小宫女吼道:“没用的东西,你下手倒是轻点儿,给我去院子里罚跪,晚上不许吃饭!花穗,你来给我上药!”
小宫女一脸委屈地退下了,余莺儿看着脖子上的划痕,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夏常在,要知道她最重要的就是这嗓子了,那夏常在居然一上来就掐她的脖子。幸亏她反应及时,抓花了夏常在的脸,这才保住了嗓子。
门帘“呼”地被掀开,余莺儿从镜子里看到安陵容大步迈进来,她惊讶地站起来,刚转过身,就听安陵容说道:“给我打!”
不等余莺儿反应过来,蕊香和乳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余莺儿的胳膊,檀香抡圆了胳膊打了余莺儿几个大巴掌,不一会儿,余莺儿的脸颊就肿起来了。
“你居然敢欺负我宫里的人?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反正都是撒泼,不如今天撒个够。来呀!把这里给我砸喽!”
安陵容挽起袖子,蹬着门槛,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式。李春杰和小米子得到命令,冲进屋里,拿着花瓶盘碗等物就开始往地上砸,稀里哗啦地响个不停。
乌云贵人和娴贵人宫里的宫人听到动静,他们本来想过来帮忙,但看到是安陵容,再想到有关她的传闻,宫人们将头又缩了回去。
“你们……这是本宫的屋子,你们居然敢打砸,不怕皇上怕罪吗?呜呜……”余莺儿喊着,嘴里猝不及防地被塞了抹布。沉香又啪啪给她几巴掌:“你不过一个常在,又不是主位,也敢在我们主子面前自称本宫吗?好大的胆子!”
花穗想过来帮忙,被玲珑和檀香拦了下来。另一个宫女花草想跑出去报信,被梅秋一把抱住。夏冬春打了花草几巴掌:“小蹄子,我的人你也敢骂?梅秋,给我狠狠地打她!”
梅秋揪着花草打起来,花草也不是好惹的,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打成一团。
余莺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蕊香和乳香的控制,她扯下抹布,喊道:“姓安的,你敢这么折辱我,我跟你拼了!”
她用脑袋向安陵容撞去,安陵容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余莺儿就以大头朝下的姿势被安陵容扔了出去,一下子撞到院子里的海棠树上,差点将海棠树撞断。
余莺儿趴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她摔得头昏眼花,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腾空而起,有人抓着她的腰带,将她转来转去,接着就飞了出去。
门口传出几声惊呼,余莺儿不知道是谁抓起自己的衣领,啪啪地又打了几巴掌,接着有人呵斥她:“该死的东西,差点惊着我们娘娘。若是吓着了娘娘,你有几条命可以赔的?”
余莺儿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目光聚焦起来,发现华妃的仪仗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钟粹宫前面,华妃坐在轿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臣妾余莺儿见过华妃娘娘,还请华妃娘娘替臣妾做主啊!您看看锦贵人她……”
“本宫怎么听说,是你先得罪了锦贵人宫里的人呢?先是抢夏常在的份例,又无缘无故地打锦贵人的小太监。你这般不将人放在眼里,锦贵人训诫你一下怎么了?对了,本宫恍惚听说,前些日子明明是你冲撞了本宫的宫女,怎么反咬一口说是她冲撞了你呢?你还出言不逊,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可有此事啊?”
余莺儿的冷汗下来了,连连否认:“没有,没有事,臣妾怎么敢得罪您呢?”
“你有什么不敢得罪的呢?如今你跟着乌云贵人和娴贵人,有她们两人保着你,再加上皇上宠着你,你如今可是风光得意呢!颂芝,进去告诉锦贵人,叫她悠着点砸,万一这宫里将来换人了,又得内务府摆些新的,没的又花一笔钱。”
颂芝答应一声进去了,里面打砸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不一会儿,花穗和花草也被扔了出来,她们两人都成了猪头,看着凄惨无比。
“你长点记性吧!”华妃凉凉地丢下这句话,起轿回宫。
余莺儿和她的两个宫女此刻被人围观着,狼狈无比,不少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背地里嘲笑她。余莺儿气得头昏脑涨,大吼道:“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们都送慎刑司。”
“余常在这是要送谁去慎刑司啊?”苏培盛冷着脸走过来。
“苏公公,苏公公,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您瞧瞧臣妾这张脸,以后可怎么伺候皇上啊?”余莺儿对着苏培盛哭诉。
可惜苏培盛对她没有好脸色,余莺儿前些日子还让他的徒弟小厦子徒手剥核桃,十根手指的指甲都不成样子了,苏培盛是护短的人,这事他可忍不了。
“你能不能伺候皇上,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奴才可说不准。奴才这是来请锦贵人的,皇上要召见锦贵人呢!”
门帘被掀开,安陵容款款地走出来,看她的样子,余莺儿连她的一根汗毛都没碰到。苏培盛不禁感慨余莺儿的胆量,真是无知者无畏,连这位祖宗都敢得罪。
“锦贵人,皇上在书房等着您呢!最近天气反复无常,皇上的肩膀有些酸痛,您上次用艾草给他敷肩膀,皇上很是喜欢,这次请您再用艾草替他敷敷呢!”
见了安陵容,苏培盛又是另一张面孔。
“这有什么,皇上龙体要紧,苏公公,咱们走吧!”
安陵容得意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余莺儿,看样子余莺儿会消停一阵子了。
当然,前提是她能长记性。
余莺儿被揍的事像长了腿一样传遍各个宫里。剪秋进来汇报的时候,皇后正在专心写字,听到来龙去脉,皇后放下笔,打量着纸上的字:“这些日子,余常在做下的事本宫也听闻一些,她是该好好教训一些。”
“皇后娘娘,这事咱们不管吗?太后娘娘要是知道了,又该说您不管事了。”
“本宫最近闹头风,管事都归华妃管了,太后要说也是说华妃。你可知华妃知道此事后是什么反应?”
“华妃娘娘从钟粹宫门前经过,差点被锦贵人扔出的余常在砸到。不过华妃娘娘没说锦贵人,只说了余常在几句就走了。”
“也就是说,华妃还是向着锦贵人的。听说余常在连华妃的宫女都敢得罪,华妃有这么个打手,巴不得余常在挨打呢!既然她不管,咱们也不用操心了。你可知锦贵人去了哪里?”
“锦贵人被苏公公叫走了。”
“皇上最近太过乏累,有锦贵人给他放松放松也不错。皇上随时都能想起锦贵人,余常在又怎么敢得罪她的?你瞧着吧!等会儿余常在降位的旨意就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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