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安陵容在镜子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夏冬春终于痊愈了,她也可以睡个好觉了。她拍拍脸颊,这些日子累得有些消瘦了,要赶紧补回来才行。
夏冬春的二哥管着内务府的衣料、瓷器、香料等物,得知自家妹妹染上了时疫,急得不得了,利用职务之便给妹妹弄了许多东西。当内务府因为东西分配头疼的时候,延禧宫一点没受到影响。
夏冬春好了之后,夏二哥为了答谢安陵容对妹妹的照顾,特意让人送来不少上好的衣料与化妆用的东西,得知安陵容会调香后,他说需要什么香料尽管开口,要什么有什么。
这大概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无数的脚步声从延禧宫门前经过,隔着窗都能看到无数火把的光亮。不止安陵容,连沉香和乳香都好奇地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李春杰快步走进来:“主子,外面好多侍卫,都带着刀呢!看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钟粹宫呢!”
“钟粹宫又出什么事了?”安陵容披着一件棉斗篷往外走。据她所知,因为照顾病患,娴嫔和乌云常在得了不少好口碑,乌云常在还得了个“庆”的封号。娴嫔也就罢了,庆常在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走出怡琴堂的大门,看到夏冬春和淳儿正站在房檐下面看着外面的热闹。外面搞出的动静太大,想让她们忽略都不成。
“我听小春子说,这些侍卫是去钟粹宫的,这好好的,钟粹宫又出什么事了?”夏冬春伸长脖子看着外面,她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心里总像悬着一块石头。
此时的钟粹宫从来没这么热闹,娴嫔和庆常在跪在地上,她们的对面是怒气冲冲的皇帝。庆常在满头大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屋里的炭火烧得太烧了。
侍卫们将她们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她们的宫人都被拉去慎刑司接受讯问,即使这样,娴嫔依旧一脸平静,丝毫不慌乱。
“皇上,两位主子的宫里并没找到阿片,微臣只找到了这个东西。”带头的侍卫将一个纸包呈上来,那纸包四四方方的,有股清香从里面透出来。
苏培盛打开纸包,里面是个盒子,盒子里放着烟丝。苏培盛仔细地扒拉了几下,说道:“皇上,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皇帝将烟丝扔到娴嫔面前:“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娴嫔依旧是一脸平静:“回皇上的话,这烟丝是臣妾父亲的朋友从广东那边带来的,臣妾的父亲爱抽烟,这朋友就给父亲捎了一些。”
“既然是你父亲的东西,怎么到了你的手上?你又怎么教太后抽这东西的?”
“回皇上,臣妾从小跟在父亲身边,早已闻惯了这东西的味道,臣妾刚进宫时,很是思念家人,父亲就托人将这个送给臣妾一些,当相信家人时,就闻闻这个,就当是还在家里,还在父亲身边。”
“前一阵子,臣妾见太后因为刺客的事思虑太过,臣妾担心她郁结心中无处发散,想起父亲有愁虑时,抽上一支就好了,便自作主张,也让太后娘娘抽了水烟。此事是臣妾思虑不周,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娴嫔,见她坦坦荡荡,面无惧色,点头说道:“此事你是有错,不经朕的同意,竟敢给太后抽这种东西。所幸的是,朕问过太医,这种烟丝对太后身体并无大碍,也就这样吧!但你还得受些惩罚,看在你照顾那些生病的宫人的份上,朕就罚你禁足两个月。”
娴嫔磕头谢恩。在娴嫔这里没查出什么异常,皇帝下令彻查众官员家中是否有阿片这种东西,若有的话即刻上交。要是隐瞒不报,轻则丢官,重则流放。
外面轰轰烈烈的查处阿片,后宫之中过完了年,时疫也过去了,憋了好久的嫔妃们都忍不住出门透透气,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艾草与烈酒的味道,有些难闻。
今天是过完年后第一次给皇后请安,连怀孕的沈眉庄都来了,她的肚子大得惊人,皇后忙命人看座,关切地说道:“请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惠嫔还是要在宫中多歇息歇息才是。如今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吃得还习惯吗?”
“回娘娘的话,臣妾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吐了,胃口也好了许多。只是最近腿有些浮肿,走路有些费力。”
“那往后请安,惠嫔就不要来了,这是本宫特许的。现如今,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才是最要紧的。外面的雪也没化尽,本宫担心有人借题发挥啊!”
说着,她看了一眼华妃。安陵容想道:“嘴上说怕别人借题发挥,借题发挥的人明明就是你啊!”
齐妃看了看到场的人,说道:“哎哟!今儿来的人怎么少了一个?庆常在,娴嫔怎么没来?我想起来了,前一阵子晚上,好些侍卫去了钟粹宫。哎哟!那火把亮的,我还以为天亮了呢!第二天就听说娴嫔禁足了,也不知道娴嫔犯了什么错,被禁足了。”
庆常在白了她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娴嫔娘娘不过是不小心撞到枪口上了,被连累得挨罚了而已。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看她即没被褫夺封号,也没被降位吗?过一些日子就能出来了。”
“好了。”皇后打断她俩的争论:“你们也要小心些,现如今外面的人都在抽一种叫阿片的东西,听说那东西极容易上瘾,还不容易戒掉。你们都要打起精神来,每顿饭菜都要仔细检查,看有没有对你们心存不满的人将这东西放在你们的碗里。另外,皇上还说,后宫之中谁也不许抽火烟。本宫看你们还老实,没人抽这东西,以后也不许有人抽,知道了吗?”
众人急忙答应,安陵容一愣,阿片?上瘾?那不就是鸦片吗?想不到这东西这么早就出现在清朝了,而且听皇后的意思,已经有人抽上这东西了。这时间线变得也太诡异了吧?本该清末期的事,提前到了现在。
若是能将鸦片现在就扼杀在摇篮里就好了,就怕现在形成规模了。
宫女们端上茶来,富察贵人做作地打开茶盖,当茶的香气飘向她时,她做作地捂住胸口做呕吐状,接着用手帕做作地擦了擦嘴。她的眼睛瞟着众人,一副“快问我啊!我有话要告诉你们”的表情。
“富察贵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茶有什么问题吗?”皇后问道。
见皇后这么问,富察贵人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她身后的桑儿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小主儿如今有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景仁宫里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带着不一样的表情看着富察贵人。半晌,皇后微笑道:“真的吗?这是喜事啊!算算时间,这是时疫刚开始时怀的吧?”
华妃瞟了一眼富察贵人:“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你的这胎怀的不吉利啊!你刚怀上,时疫就加重了,依本宫看,你怀的怕是晦气吧!”
“本宫可没这个意思,怀孕是好事,哪有什么晦气之说?既然富察贵人有了身孕,一应待遇,要向惠嫔那样。江福海,告诉内务府,让多送些东西到富察贵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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