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带着温大初来到甄嬛的住处,只见屋子里外站了许多人,连静岸和静白都缩着脖子站在那里。槿汐满腹疑问走进屋里,只见安陵容坐在厅上,嬷嬷们站在两边,相当有压迫感。
“锦嫔娘娘,这位是温太医的族兄,他来给莞妃娘娘看病。”槿汐向安陵容介绍着温大初。
“草民温大初见过锦嫔娘娘。”温大初忙跪下行礼,两只眼睛始终盯着地面,不敢乱看。安陵容点点头:“下面有人禀告,是个姓温的大夫来看病,我还以为是温太医,现在温太医可好?”
“他一切都好,今天本该他休息,只是宫里出了些事情,他只能托草民前来。”
“哦?宫里出了什么事?他竟不得脱身?”温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里属于顶尖的,连他都不能随意出宫,想来宫里出了很大的事情。
温大初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往两边看看,安陵容立刻明白,有些话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于是也说道:“既然是温太医推荐的您,想来医术是不差的,请您快去瞧瞧莞妃的病。”
她又向外面喊道:“住持,请您带着人好好看看,屋里这么多人呢!若是传出莞妃娘娘与男人单独在一屋之类的话,我可是拿你是问。”
静岸忙说道:“出家人不说诳语,我何必传莞妃娘娘的坏话。”
“那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不是你传出的,那就是你身边的静白传出的。不管是你还是她,可不是五十板子的事了。”
静白忙不迭地答应,她想起那天挨的板子,现在屁股又幻痛了。要不是甄嬛派人传话,减少到二十板子,她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呢!只是虽然减到了二十板子,但这老脸仍是丢了。
温大初跟着流朱来到甄嬛的屋里,只见几个嬷嬷站在床边,床幔放下,看不见里面的人,只有一只手伸了出来,上面还用手帕盖住。温大初也给其他富贵人家的女眷看过病,自然知道规矩。一个嬷嬷搬来椅子请他坐下,温大初斜坐在椅子上,说声告罪,开始给甄嬛诊脉。
“娘娘这病还好,不算太重,想来是热身子吹了冷风所至,所幸喝了些姜汤,又调养过,不然就比现在重上许多,到时候就麻烦了。我现在给娘娘开两副药,吃下去疏散疏散就好了,最近天冷,在屋里好好养着,病彻底好了才能出门。”
温大初细细地交代如何煎药,如何服药,如何调养等事。她将药方交给安陵容,安陵容看了看,点点头:“到底是温太医的族兄,看这药方就知道本领不凡。沉香,给温大夫赏钱。”
沉香拿着一个荷包过来,温大初连忙推辞,安陵容语气温和地说道:“这原是您应得的,您给我们留个地址,以后若是有人病了,只怕我们还要劳烦您呢!”
温大初这才收下了荷包,又要磕头道谢,安陵容忙命沉香扶住他。温大初起身告辞,安陵容让沉香去送送他。
静岸和静白见沉香去送温大初,也在后面跟着,被安陵容喊了回来,两人不敢忤逆,站在窗户外面听安陵容唠唠叨叨地训着话。
沉香见周围没有人,又将一个荷包塞到温大初的手里,温大初大惊,刚要推辞,沉香忙低声说道:“这些是我们娘娘请您喝茶的,不知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温大初沉吟了一下,说道:“宫里的事,我也不好说,我虽是实初的族兄,但实初也不是什么事都跟我们说的。而且这些日子,实初一直没回家,我们也打听不出什么。若是有消息,我第一时间来告诉两位娘娘。还有件事,不知能不能帮到两位娘娘:我的三弟四弟如今在年大将军的军营里当军医,听他们的意思,年大将军不日要去平定西北了。”
沉香大惊:“不是说西北已经平定了吗?怎么又要平定西北?”
“西北那么大,就算平定,也不可能所有地方都平定。这不是准格尔又乱了起来,听说天山那边也隐隐要有动作。那地方,天高皇帝远,那些贵族一个个守着自己的地方,当惯了土皇帝,渐渐的就不服了。唉!听说云南和缅甸那边好不容易控制住了,缅甸又开始内乱了,一些人带着罂粟种子跑到云南,只怕种罂粟又要死灰复燃了。听我三弟说,年大将军也是焦头烂额。”
焦头烂额的不止是年羹尧,还有皇帝。
看着桌案上小山一样高的奏折,皇帝的头都大了一圈,以往有甄嬛帮他磨墨,温柔小意地和他说着话,再加上安陵容的按摩,让他惬意不已。现在少了她们两个,皇帝竟觉得不适起来。
“皇上,娴嫔娘娘给您送汤来了,娘娘说,这汤趁热喝了才好。”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说道,最近皇帝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他伺候得更加小心了。
“汤,又是汤,她除了送汤,还会干什么?”皇帝烦躁地说道。但是当他闻到汤的味道时,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娴嫔这汤做的,闻起来香,喝着却不怎么样。罢了,先把汤放到一边,朕批完这些折子的。”
他又将注意力放到准格尔的奏折上,准格尔有朝瑰公主在,勉强控制住了局面。只是那个叫摩格的不好办,夏刈说他往京城来了,但来京城的人很多,在京的蒙古人也不少,根本不知道谁是摩格。
能从准格尔跑到京城,要说没人支持他,皇帝才不信。
趁着皇帝的精力都放在奏折上,苏培盛对小厦子使了个眼色,小厦子明白,立刻从外面端了碗汤进来,悄悄将娴嫔的汤拿到后面倒掉。
做完这些,他面不改色地对着一个扫地的小太监点点头,小太监悄悄退了下去。
“这么说,皇上今天仍没喝娴嫔的那碗汤?”年世兰正和敬嫔下棋,听到小太监的汇报,年世兰连眼皮都没抬起来。
“正是,厦公公说,娴嫔送的汤怪得很,闻着特别好闻,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有几次连苏公公都想喝了。”
“你告诉苏公公和小厦子,让他们继续盯着,娴嫔送的东西,还是不碰的好。周宁海,给这个小公公拿钱喝茶。”
周宁海塞给小太监几块碎银,小太监眉开眼笑,千恩万谢地走了。
敬嫔抬眼看了看年世兰:“我看娴嫔现在还能沉得住气,只是庆贵人有些按捺不住了。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多隐秘,殊不知说话行动时都带出来了。”
“庆贵人本来就是个蠢货,自以为很聪明,其实被人当了棋子都不知道。她倒不必防着,要防着的,应该是娴嫔才是。”
曹嫔在一旁说道:“娘娘说得是,这不叫的狗,咬人才厉害。”
“博尔济吉特夫人什么时候能进宫?”华妃盯着棋盘,不经意地问道。
“快了,只是仍有些困难,博尔济吉特夫人的那个庶子,当真有两下子。”敬嫔落下一子。
“听说她那个庶子特意被博尔济吉特夫人养废了,如果不是藏拙,那就是有人在背后帮他。我让家人帮助盯着他,听说他每天傍晚出门,走到一条胡同就不见了。我家人想跟上去,可是被人拦住了。”曹嫔在一旁边绣花边说话。
“看来京城里阿片一事解决得还不彻底啊!”
年世兰慵懒地勾起嘴唇,落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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