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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党参和小竹笋全部丢弃在山上,晚餐依然很丰盛,李清再不情愿被采访,依然表现出了身为客家人的好客一面。
吃过晚饭,老爷子泡了壶茶,坐在大厅看电视,李清在一旁给老爷子做足底按摩。
“你还会这个?”
见爷俩都没接话头,郭小惠便转移话题,“你房里那些书都看完了?”
“还没有全部看完,”李清见郭小惠尴尬的样子,脑海中瞬间闪现那半透明的蕾丝,旋即老脸一红,“有些书太枯燥,只看了一部分。”
“还差几本没练?”老爷子将腿从李清膝盖上挪开。
“爷爷,曲子我都吹过一遍,就那画……您知道不是一时半会能画完的。”
“爷爷,李清会音乐?还会画画?”郭小惠一副不信地样子,暗道就他这样的,唱山歌吧。
山上的时候,由于太紧张,让李清没想到读心,眼下时机正好,便忍不住动了心思,抱着好玩的心态,假装不经意地碰了郭小惠一下。
被小瞧了,我就配唱山歌,我就让你开开眼界,李清暗暗嘀咕。面上却淡然不已,径直走到里屋取来一把笛子。
“滴滴滴……嘟嘟……”
一段调皮的猪八戒背媳妇,被李清吹地风格多变,时而滑稽时而喜庆,郭小惠听了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胡闹!”
老爷子不喜,曲调立刻一转,一曲《鹧鸪鸟》活灵活现的演奏出来,在郭小惠听来,就感觉有只鸟真得在这屋里欢叫鸣唱一般,原来笛子也能发出这么美妙的声音,郭小惠由衷暗道。
一曲奏罢,李清见老爷子神色归于平静,忍不住又转成一曲跟村里老人学来的小调,这种小调只在南塘镇一带比较有名,据李清所知,早年的年轻人调=戏大姑娘小媳妇都是用这调子,使人一听就觉得吹笛子那人有不正经想法。
正经的笛子曲,哪怕是民间的调子,李培植倒是不反对孙子学习,他认为学习这些可以培养李清的灵性,还能博采众长提高自己。
“滴滴……滴……”
果然郭小惠听了这调子,果然不自禁地感觉李清不正经,脑海随之浮现下午的尴尬境地,尤其是裙底微微发烫,仿似那双大手依然按在上面一般。
渐渐的郭小惠面现潮红,一双眸子水汽涌现,呼吸也跟这略显急促。
“……滴!”
好在紧要关头笛音骤停,否则她也不知道继续听下去会出现什么尴尬事。
“你这是什么曲子,怎么那么……奇怪?”
“嘿嘿……这是民间小调,没有名字,很多人都会吹,我觉得好听就学会了,”李清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心中暗自得意,假如老爷子不在场,李清肯定会延长小调的吹奏时间,他可是很期待能看见郭小惠出糗。
“肯定不是跟什么好人学的,调子这么古怪。”
“随便你怎么说。”
就这么一会儿说话工夫,老爷子就睡着了,李清便结束谈话,忙着安顿老爷子进屋休息。
摄影师估计在希信家喝高了,今晚恐怕不会来了。
安顿完老爷子,李清又打了盆温水给郭小惠洗漱,自己则跑到水井旁,直接使用冷水。
忙完一切,李清让出自己的卧室给郭小惠,自己则跑到老爷子房里去了。
“年轻易冲动,这是必然。但是要把握好分寸,有分寸才能成大事。”也不知老爷子是真睡还是假睡,前一刻还传出轻微的鼾声,李清一进来就说出这番仿若告诫般的话。
不待李清有所回应,鼾声又再次响起。
略微琢磨了一阵,李清心知这是老爷子看到傍晚俩人回来时的狼狈样,产生了些许联想,怕李清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方有这番话。
“呼呼……呼呼……”
“下午在山上碰到了蛇,跑的时候她被树杈刮掉了扣子,我没干别的,”不管老爷子请不清醒,李清都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在李清的注视下,老爷子动都没动一下,仅鼾声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有节奏的响起。
一夜无话,次日李清起了个大早,像往常一样赤着上身加条过膝运动短裤,准备到河边跑步。
刚在大厅喝了杯水,就见自己的卧室房门打开,郭小惠挪着步子走了过来。
“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吗?”
“你,你家厕所在哪儿?”
眼见郭小惠神情憔悴,一看就知道没睡好的样子,李清暗暗嘀咕,不会憋了一晚上吧。
“不烫啊,”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李清假装上前碰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在对方小手拍过来之前松开。
这一碰,李清心里乐开了花,哈哈,要笑死个人了,她居然真的憋了一晚上,我要是晚点起来,她不定憋成什么样,哈哈……
“快!点!带我去!”郭小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哪怕李清装作很正经的样子,可是他的嘴角一抽一抽的是什么想法?
“好!”二话不说,李清带着她出了院子,拐了两条巷子,在郭小惠准备发飙之际,终于见到了一排茅房。
石院村的茅房大都集中建在一块儿,既方便又能隔离臭气。
见到一溜的小茅棚,郭小惠总算松了口气,再这么下去非得憋出病来不可。
“你们城里人就是太讲究,我晚上一般直接撒在菜院子里,我可不想被尿憋死,那死得太憋屈,哇哈哈……”
就在郭小惠即将走进茅房之际,李清实在没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李清!你,你混蛋!”
“你慢慢享受吧,我去跑步了。哈哈……”
待李清跑步回来,迎接他的是郭小惠的白眼,引得李清又是一阵暗乐。
这边正吃着早饭,希信就带着摄影师过来了。
不管李清多么不情愿,接下来的采访多少要配合一下,就因为人家等了一晚上,何况郭小惠还跟老爷子很投缘,算是认了干亲,虽然没摆什么很正式的仪式,如果较真的话李清和她的关系确实亲近了不少。
待摄像机架好,郭小惠换回早已补好扣子的衬衣,拿着话筒一本正经的一番开场白。
昨晚李清的努力还是见效了,半夜伺候老爷子喝水时,李清就强调枪打出头鸟,希望不正面回答采访的问题,不管哪个记者,哪怕他李清不露脸都能整出个报道。
兴许早上李清出去跑步那会儿,老爷子说服了她,整个报道旨在反映李清的生活有多么清贫,顺带夸了夸他的学识驳杂。
这些都可以从镜头中反应出来,破旧的小院,摆满各类书籍的卧室等等。
采访结束,李清也收拾了一个背包,准备搭顺风车到县里见李副县长,钟惟栋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希信,让其转告李清,说是李副县长今天要见他。
简单跟老爷子商量了一下,李清觉得趁此机会把学费搞到手,顺便到市里的大医院打听下有关老爷子这个病的信息。
当然,重点是去避风头,眼下太过显眼,让李清一直心惊胆战,底气不足啊,还是少露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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