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谢谢二姐姐,她送的簪子我很喜欢。”
露珠走了三个地方,只有齐雪是真的喜欢齐韵送的簪子。
等露珠走后,齐雪拿着簪子进了屋。
“姨娘,二姐姐真的是一个妥帖人,不光面面俱到,还让那位吃瘪,这手段确实高。”
陆姨娘浅浅一笑。
“你二姐姐蛰伏这么多年,突然改变肯定有她的用意,既然她愿意跟我们合作,那我们就帮忙烧把火。”
说着,陆姨娘抬头看了身边的秋嬷嬷,秋嬷嬷立马会意动身朝外面走去。
于大夫住在前院,去找他需要经过齐修远的院子,一不小心药掉了下来,正好被从书房出来的齐修远看到也是很正常的。
“老……老爷!”
看到陆姨娘身边的秋嬷嬷慌张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齐修远微微蹙眉。
“你拿的什么?”
“没……没什么。”
嬷嬷心虚的站在一边,低着头紧紧的抓着手上的药。
齐修远看了剑南一眼,剑南走过去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老爷,这是疗伤的药。”
“谁受伤了?”齐修远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像一汪深泉看不清情绪却莫名让人心慌。
秋嬷嬷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老爷,奴婢错了,但是奴婢不能说呀。”
剑南看她是从于大夫那边过来的,直接朝于大夫的院子走去,片刻后于大夫过来了。
见秋嬷嬷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模样,他心下一紧。
“老爷。”
“这药是给谁用的?”齐修远问道。
想到陆姨娘之前说的话,于大夫顿了一下,本不想多说,但是在接触到齐修远冷漠的眼神后,他还是决定说出事实,毕竟整个相府都是他的,还有什么瞒得过他呢?
“老爷,前些日子陆姨娘让人过来找我,原因是五公子和他的贴身随从都被人打了,新伤旧伤布满全身。”
“什么?”齐修远觉得很诧异,齐伯安虽然是相府庶子,但也是他的孩子,谁敢对他动手?
他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秋嬷嬷,冷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五公子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秋嬷嬷一边哭一边摇头,“老爷,不是奴婢不说,是姨娘不让奴婢说,姨娘说老爷整天为了朝廷的事情忙碌,不想让您再操心后院的事情。”
齐修远闻言叹了口气,她总是这么温柔、懂事。
“走,过去看看伯安。”
秋嬷嬷看他没计较松了一口气,跟在于大夫后面一起朝陆姨娘的院子走去。
她一边擦着眼泪和额头上的汗,一边庆幸一切都按照陆姨娘说的在发展,如今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齐修远还没进院子,陆姨娘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她抱着齐伯安一边哭一边骂自己没用。
“伯安,是姨娘对不起你,如果你不是从姨娘肚子里出生的就不会受到这种委屈,都是姨娘的错,是姨娘没用。”
齐修远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听着她压抑的哭声,感觉胸口闷的慌。
在来的路上,他就从于大夫的口中得知了真相,伤害他们的人是齐思恒,这是陆姨娘伤心之余不小心说出来的,怕这件事情影响太大,陆姨娘还请求他们保密。
齐伯安看着哭的极为伤心的陆姨娘,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明明知道姨娘是演戏,但是想到前几日她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心疼的无以复加,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太懦弱,保护不了她。
“姨娘,您别哭了,伯安会好好长大,好好读书,以后孝敬您和爹爹。”
齐伯安的一番话将齐修远心中的愧疚推到了高潮。
他轻轻的推开门,看着屋内哭成一团的两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婉娘,伯安。”
陆姨娘的原名叫陆婉,听到齐修远的声音,她立马擦干脸上的泪水,脸上挂起温柔如水的笑容。
“老爷来了,用膳了吗?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晚膳?”
看到她起身就要去吩咐人做事,齐修远拉住了她的手,“婉娘,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陆姨娘愣了一下,随后浅浅一笑,“老爷就是婉娘的天,婉娘怎么会有事瞒着老爷呢。”
看她还不愿意说出真相,他撩起齐伯安的衣袖,看到他手臂上疤痕和淤青,他心里一惊。
齐伯安慌忙挣脱他的束缚,用衣袖盖住他的手臂,看到他不安的眼神,陆姨娘心疼坏了。
就在这时,于大夫和秋嬷嬷来到了房中。
“姨娘,对不起,老爷什么都知道了。”
秋嬷嬷跪在她面前,低着头跟她认错。
陆姨娘闻言差点没站稳,要不是齐修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早就倒下去了。
“婉娘,我都知道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话音刚落,陆姨娘就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陆姨娘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一直都是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没想到却被逼至此。
他将陆姨娘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吩咐秋嬷嬷去打水给她净脸,随后看向红着眼眶站在一旁的齐伯安。
“伯安,爹爹不是告诉过你,遇到问题可以找爹爹。”
齐伯安的手卧成拳头,眼神坚定的说:“姨娘心地善良又太柔弱,我皮糙肉厚受点伤没关系,不想让姨娘跟着我受伤挨训。”
“你们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妾室,欺负你们不就是在打我的脸,你确定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齐修远想亲口听到他说出真相,但是齐伯安闭口不言。
怕齐伯安惹怒他,陆姨娘立马帮忙求情。
“老爷,你别怪伯安了,他也是不想让我操心,也怪妾身没用帮不了他。”
他抬眸看向齐伯安,他不屈的眼神让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心中感慨万千。
既然问不出来还是他自己去查吧,看了一眼剑南,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于大夫,你给伯安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爹爹,姨娘看见我的伤就会流泪,请允许伯安回房中上药。”
齐修远点点头,“你去吧。”
齐伯安略带不安的看了陆姨娘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齐修远看着捂着嘴在偷偷哭的陆姨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一晚,他睡在陆姨娘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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