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和苏小浅顺利入座,这时候的曾柔就该上前行礼。
无论她的心里多么的不情愿,有多么的怨恨着许太后和阿枝。
可还是要乖乖上前行跪拜大礼。
“妾身见过华贵妃娘娘。”
看着曾柔头上戴着的珠花,阿枝倒是没有为难,面色淡淡的抬手说道,“起来吧,曾贵人算是守得云开见月圆。”
在大庭广众下为难曾柔,实在是太过于冲动了。
阿枝不喜欢做愚蠢的事情。
可是苏小浅就不一样了,瞧着曾柔身着贵人服饰,乖乖的给阿枝行礼。
她居然回来了,怎么没死在宫外?
还让她顺利成为贵人。
当真是老天无眼。
苏小浅双眸带着寒意,轻抚着肚子难掩心底的怨恨。
曾柔起身来到苏小浅面前。
“妾身见过苏嫔娘娘。”
大概是心里太过于不痛快,苏小浅没有让曾柔尽快起身的意思。
一点点的时间过去了。
曾柔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整个身子开始轻轻颤抖。
许太后本就讨厌曾柔,看着她受辱不会开口主持公道。
只是端着茶盏细细的品茶,阿枝同样冷眼旁观不甚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苏小浅淡淡的侧过脸去。
“你起来吧。”
曾柔准备起身却是一个踉跄,瞧着像是受到什么天大的欺负一般。
这要是传入付容的耳朵里,他又要开始心疼了。
这时候的阿枝柔声解释。
“曾贵人莫要责怪苏嫔,这女子怀有身孕记性不好,苏嫔没有让你及时起身,你可莫要太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可就非常巧妙,如果曾柔为了这点事情告状,那么就太不近人情了。
刚回宫就开始兴风作浪,只会让许太后对她更加不满。
今日在慈宁宫受到的刁难,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许太后放下茶盏面上依旧带着笑容。
“贵妃说的对,苏嫔如今怀着身孕,常言道一孕傻三年,身子笨重顾不周全。”
“不过是常理中的事情,曾贵人比她们更是年长许多,可要多多担待一些。”
自己的年纪就是一把利器。
曾柔只能挂着僵硬的笑容,恭顺的朝着许太后回道,“是,妾身明白了。”
下马威已经到位了。
许太后还是顾着付容的面子,转而就让曾柔自己坐下,她则是对着阿枝柔声询问起来。
“你的身子可还好吗?太医每日请安是如何说的?”
哪怕阿枝的肚子还没有显怀,可是许太后已经满脸期待的望着,好似可以看见自己的宝贝金孙在里面。
宫里阿枝可谓是炙手可热,无论是付容还是许太后,简直把她当成眼珠子护着。
阿枝轻轻抚摸着肚子笑道,“太医说臣妾身子强健,腹中孩子更是健康。”
听见阿枝提及自己和孩子很健康。
苏小浅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这几日她的心里隐隐有预感,自己恐怕是留不住这个孩子了。
她抬头看向阿枝眼底闪过暗芒。
阿枝和许太后还在聊天。
话题围绕着阿枝腹中未出生的孩子。
终于许太后看向苏小浅疑惑道,“苏嫔,你这肚子瞧着有些不对劲。”
“按理来说你肚子月份大了,怎么没见你肚子长大?你平日里吃得不好吗?”
不止是苏小浅的肚子没长大,就连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憔悴消瘦。
面对许太后的问话,苏小浅露出一抹苦笑。
“嫔妾身子不太好,孩子有些调皮闹腾,嫔妾更是吃什么吐什么。”
听见苏小浅吃什么吐什么,还把自己折腾的如此憔悴。
许太后忍不住叹气道,“女子怀孕本就不容易,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到时候生下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你就是宫里的大功臣,哀家让皇帝给你晋升妃位。”
虽然阿枝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自己最期待的孩子。
可苏小浅肚子里的孩子,同样是付容的第一个孩子,更是自己的亲孙子。
许太后还是带着几分期待,只是不如阿枝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面对许太后的关心,苏小浅捧着肚子点点头。
“嫔妾多谢太后关心,一定会不负陛下和太后的期望。”
“好了,哀家今日也是乏了,你们就回去休息吧。”
“是。”
看着许太后和陈嬷嬷离开,阿枝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路过曾柔时淡淡的瞥过对方。
如今的曾柔看样子是学乖了。
她被送去梨院别宫,可不是让她去享福的。
平日里可是做着末等宫女的事情。
这许太后可是让陈嬷嬷前往梨院别宫打点,务必要让曾柔在那里好好吃苦头。
不过才几个月过去了,曾柔瞧着皮肤都黑了,双手上的茧子变多了。
本来在养心殿娇生惯养,已经长成白皙娇嫩的皮肤。
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下子就让她容颜减色。
阿枝停在曾柔面前,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曾柔姑姑只能是好久不见了,本宫没想到再次相见,你与本宫居然会成为姐妹。”
一声姑姑就像是讥讽,讽刺对方年纪太大,居然恬不知耻的勾搭上付容。
曾柔压下心底的怨恨,乖乖朝着阿枝屈膝行礼。
“可以侍奉陛下,乃是妾身的荣幸。”
这次被送出宫让曾柔明白一个道理。
自居不能仅仅是靠着皇帝宠爱,付容根本就护不住自己。
想起在梨院别宫受的委屈和欺凌。
她眼底带着深深地野望。
本来曾柔就想成为皇后,只是这件事情并不容易。
无论是当初自己与先帝的关系,还是自己平凡普通的身份。
许太后绝对不会松口。
自己不如就想办法从付容身上下手。
曾柔步步攻心让付容爱上自己,更是许下日后封自己为后的承诺。
因为忌惮许太后的手段,二人的关系不可暴露。
曾柔愿意委屈自己一直当御前宫女,这样可以博取付容的怜爱,还能卧薪尝胆等着付容彻底掌权。
可自从贤妃进宫以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的计划被打乱,曾柔更是多次吃亏。
如今自己成为贵人,看样子自己不争是不行了。
瞧着阿枝做工精致的鞋面。
上面的东珠光泽耀眼。
那是正一品位分以上才能佩戴的东珠。
可许太后却劝着付容赏给阿枝。
“起来吧,如今回到宫里,你可要安守本分好生服侍陛下,断不可再出现从前的行径,太后的眼里可容不下沙子。”
明明是好心提醒,可曾柔却心口发堵。
她还不得不露出笑颜。
“是,妾身明白了。”
阿枝点点头离开了。
这时候的苏小浅挺着肚子路过曾柔。
“曾柔姑姑真是好手段,哪怕是被送出宫了,可你还不要脸的爬回来,哼。”
当初曾柔对着苏小浅大打出手,还差点害得自己被诛连九族。
这是苏小浅心里的一根刺。
如今瞧着曾柔成为贵人,哪怕是区区的从五品,可还是让她不甘心。
要是按照付容对曾柔的在意程度,假以时日说不定就要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如果对方日后生下孩子,岂不是自己更没有地位?
要知道当初苏小浅怕爬上龙床怀孕,就是靠着钻空子找漏洞。
自己和华贵妃完全不同,起码对方是真的和付容有感情。
如今成功侍寝怀上皇嗣,付容更是三天两头上赏赐东西,对方是真的认同华贵妃。
可是自己是靠不择手段,这几个月即便是怀有身孕,可付容不曾多看她一眼。
这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真的留不住,日后恐怕就没有自己的地位了。
想到自己悲惨的未来,苏小浅自然看曾柔不顺眼。
听着身后苏小浅的言语侮辱。
阿枝忍不住秀气的翻白眼。
真是够蠢。
自己本来就不受宠,可还想着挑衅曾柔,真不怕对方吹耳旁风报复。
曾柔这次回宫就是带着目的,为的是一步步靠着帝心往上爬。
无人帮助自己就自己帮自己,面对苏小浅的公然挑衅也没生气。
因为对方肚子里可是有一块宝贝疙瘩。
自己只能对她的肚子退避三舍。
“苏嫔娘娘喜怒。”
从前都是苏小浅对着曾柔言语恭敬,为了让自己可以过得更好,她不得不讨好曾柔这个掌事姑姑。
可是如今看着曾柔对自己低头,苏小浅终于体会到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挺着肚子高高扬起下巴。
“行了,滚回自己的宫殿去吧,没事就少在外面晃悠。”
苏小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时候的宫女才扶着曾柔起身。
“贵人,苏嫔未免太过分了,如今您刚回宫,如果不是太后百般阻拦,贵人如今必定可居于妃位。”
这次曾柔回宫,付容为她精心挑选了宫女。
宫女名叫桑儿,长得平平无奇很是安分,要是长得太好看了,曾柔的小心眼根本就容不下。
可是面对平平无奇的桑儿,曾柔还是下意识的带着防备。
因为当初的苏小浅就是如此,用一副无害的模样骗过自己,更是爬上龙床怀上皇嗣成为苏嫔。
哪怕桑儿确实生的平平无奇,可架不住她拥有曾柔最为羡慕的年轻。
只见曾柔站稳身子一把推开桑儿。
“行了,主子的事情与你无关紧要。”
曾柔说完转而看向太监小德子,“你过来伺候我吧。”
看着小德子扶着曾柔往前走,桑儿只能目光黯然的跟在后面。
哪怕许太后可以插手曾柔的位份,可架不住付容是真的喜欢曾柔。
在得知曾柔与先帝有过一腿,曾柔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蒙混过去,哄着付容对自己一如往昔的怜惜疼爱。
慢慢的曾柔虽然是贵人,可地位却比苏小浅还要高。
苏小浅住在清泉宫,这日突然觉得一阵腹痛,宫女见此忙去请来太医。
一番诊断后太医汗如雨下的跪地上。
“苏嫔娘娘,您腹痛可是有些时日了?”
早在半月前就开始腹痛。
只是苏小浅一直忍着没请太医。
不过安胎药却一碗接着一碗。
她声音带着虚弱问道,“本宫的身子如何了?”
太医低下头谨慎道,“娘娘初次有孕身子不适,这孩子瞧着脉象气若游丝,大概就在这几天的日子了。”
“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孱弱,只是娘娘强行服用药物留着。”
“可这药物非常猛烈,以母体的营养强行给到胎儿,哪怕堪堪保住胎儿性命,可娘娘月份不大可谓是杯水车薪。”
“你是说本宫的孩子留不住了,对吗?”
明明已经有心理准备,可苏小浅依旧感到伤心。
太医叹气道,“如果强行留下只会伤到娘娘根本。”
如今胎儿已经气若游丝,就算是苏小浅强行让太医留下。
等孩子彻底胎死腹中,到时候只会影响苏小浅的身子。
她怎会不明白道理,可是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想起自己前面生出的野心,苏小浅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本宫的孩子......”
屋内是苏小浅的哀鸣哭声。
她不只是在哭孩子,更是在哭自己的命。
如果腹中孩子平安降生,那么自己未尝不能跟贵妃一争。
生下一个公主,照样是自己的依靠。
如果生下付容的皇长子,那么自己占住一个长子,日后说不定太子之位都可以搏一搏。
可是如果孩子没保住,自己没有宠爱没有家世,在宫里是真的彻底没希望了。
终于苏小浅停下哭声看向太医。
“本宫问你一句话,要是本宫跌了一跤,这孩子会如何?”
太医闻言大惊失色的回答,“娘娘,您如今可不能轻易摔倒,孩子本就气若游丝,到时候恐怕会小产。”
“很好。”
苏小浅满意的点点头,“今日的事情,你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
“要是你透露出去了,本宫就把腹中孩子有问题的事情,到时候丢到你的头上。”
“要是旁人问起来,你只需要告诉对方,本宫腹中的孩子非常平安,明白了吗?”
这可真是吓得太医用力磕头。
要真是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到时候一家老小可就等着赴死。
太医只能声音颤抖,“微臣明白。”
“退下吧。”
刚离开清泉宫,太医擦拭掉额头的细汗,七拐八拐的来到西宫,太医上前朝着陈阅跪下。
“微臣见过陈公公。”
“起来吧,真是麻烦王太医了。”
谁都没想到太医院的王太医,居然是陈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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