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像是被咬了一口,一蹦老高。
周越也目瞪口呆。
许如梦更加笃定的道:
“任平生,任师兄。
一见到你,我就感觉有些熟悉。
但那会儿天太黑了。
你基本上没说话,因此我没认出来。
任大哥,我是许平君啊,呜呜呜……”
一直沉稳安静的许如梦,突然就软弱的哭起来。
任平生更震惊,嘴里嗫嚅着:
“平君,平君妹妹?师妹?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师兄,呜呜呜,师兄……”
许如梦,不,是许平君,哭得不能自已。
任平生难得的,也落下泪来。
“师妹,你到底去哪儿了?叫我好找。”
“师兄,一言难尽,咱们回去再说。
呜呜呜……
现在,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
“师妹,那个山村,是不是欺负你良多?
你放心,我定会回去帮你屠戮殆尽。
是不是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不可,大叔,不可。
大人你都杀了,狗蛋儿、二黑他们,怎么办?”
小佳期问道。
呃,这倒是个好问题。
“慢慢再说,先回去。”周越提议道。
后面的路程,大家赶着羊,闷头走着。
任平生和许平君走在最后,叙旧事,叙别情。
周越拢着孩子们,走在最前头,尽量不去打扰他们。
“师妹,你先说吧,你的经历必然要比我的复杂多了。
你和那个人成亲后,怎地他又弃你而去了?”
“唉,师兄,我觉得吧,他不是负心了,而是,他可能是遭遇不测了。”
许平君说完这句,泪水长流。
任平生不敢再多问,继续道:
“我说说我吧,我的经历很简单。
我那时候去黄山上寻找一位剑术高手。
师父的剑术你也知道,稀松平常。
而我又最喜欢习剑,梦里都想做天下第一的剑术高手。”
“嗯,我知道,师兄志向远大。”
她还如小时候一样,满眼的崇拜师兄。
可是,当时的他,满心满眼的就是要学剑术。
为了学天下第一的剑术,他离开了师父和师妹。
他是在回来后,才知道师父去了。
师妹成亲了,又被负心人抛弃,独自带着一个孩子,靠着医术生活。
但在他归来之前,师妹母子就被人接走了。
也许是那个男的来接她们了吧。
他伤心的远走他乡,继续四处漂泊。
但内心里,竟多了一份牵挂。
果然失去了的东西,才知道可贵。
以前的他,总觉得师妹还小,什么都不懂。
后来才发现,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他。
师妹嫁为人妇,生下孩子,孤身一人支应门庭,那段时间该多么艰难啊。
好在那个男人来接她了。
又过了几个月,他忍不住又返回去,想再了解多一些师妹的情况。
不料却从邻人嘴里得知,那接走他们母子的人,可能不是师妹的夫君。
而是人贩子!
他被吓出一身冷汗。
不敢想象,柔弱的师妹母子,如果被人贩子掳去了,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他发疯了似的四处寻找。
甚至还为此和那位大理寺的宋大人合作过。
那位宋原宋大人,据说也是跟人贩子有血海深仇。
他负责在江湖上打听消息,必要的时候,他也出手帮助官府围剿那帮畜生。
为此他和宋原有了些交情,但彼此没有真正见过面。
他被钧墨所救后,听宁家人说起过宋原。
也知道了这个宋原和他认识的,是同一个。
不由得感慨,这个世界太小了。
没想到在这样的山野里,竟然有熟人。
现在,他不由得再次感慨。
就是陪着周大婶出来贩个羊,走一趟当个保镖。
不料因为多管闲事,却找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师妹。
现在,师妹虽然还是崇拜自己,但并不会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这个师兄了。
她的心里有了爱人,有了孩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街坊说师妹生的是男孩。
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师妹的呢?
一路他们一直回头看,并没有看到追兵。
也不知道对方是被许平君的迷药迷倒了,还是被任平生的迷阵迷惑了。
绕路到了原来收羊的村子,正好天亮,付了余下的款项,赶上那些羊。
继续赶路。
越走路越宽,他们悬着的心也渐渐放回了肚子里。
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凤凰台村,天光已经大亮。
赶忙把羊都赶进提前准备好的羊圈里去,几人回屋洗漱,然后出来吃饭。
留在家里的几个人,都吃完饭了。
钱氏和宁老爷子,带着杨墨、炫墨和萧氏主仆,去赶集走了。
集日这天,崔大是不用来接炫墨的,他自会坐爷爷赶得驴班车去镇里。
此时家里只有春娘和小九儿在家。
陶罐里有温水,大家都去舀了水,端回屋里洗漱。
听到动静,春娘出门来看。
看到不只带回来了羊,还带了两个人回来。
唬了一跳。
好在这几年家里经常发生奇奇怪怪的事,她也淡定了许多。
忙招呼客人,去周越她们屋里洗洗,然后她回自己屋里,找出来几件旧衣。
看那一对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她们的衣服都破烂不堪了。
婆婆周氏的衣服估计人家看不上,家里小姑子都是未嫁女,衣服自然不好借给外人。
也只有她这个大嫂的衣服能给人了。
这段时间,家里日子好,婆婆给家人做了好几次衣服。
这冬日的衣服,更是做了好几套备着。
春娘狠狠心,把自己没有穿过的衣服拿了一套出来。
拿到北屋的时候,看婆婆正忙着换衣服,问了婆婆的意思。
原来这二人是任大侠的故人,那就是自家人了。
然后她又去炫墨屋里,找了炫墨的一套新衣服,拿给了那个男孩。
拿给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个女孩子。
不过,那个女孩子也不推辞,大大方方接过道:
“谢谢大嫂,我一直男孩打扮的,这套衣服正合适我。”
春娘笑了笑,退出来,让她们几个去洗漱。
她去娘的屋子之前还纳闷呢,怎么娘叫这个男孩子跟她们一起洗漱呢。
原来如此。
春娘回自己屋里,看孩子醒了,赶忙去收拾孩子,喂奶。
喂了奶,她给孩子包了被子,抱着到了院子里。
隔着窗户道:“娘,灶上热着饭食呢,你们洗完就去吃吧。
自己盛吧,九儿醒了,我哄哄他。”
周越隔着窗户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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