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发行的事告一段落,他们现在雇了十多人在建设营地。
之前规划的一些项目已经基本完工,后面要做什么还要再合计一下。
李金库先发言了:“现在咱房子周围这一圈儿地都开垦出来了,作物全种上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每天挑水浇地都占用很多人力,这个能不能想想办法?”
“你是说引水灌溉?”肖恩摸着下巴问道。
“对,最好能把水从东北角的洗沐区引过来。”
李金库兴奋地放下筷子,双手比划起来。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挖水渠,将溪水引到田间地头,需要灌溉时就打开水渠,不需要时就堵上。”
这种方法在华国农村非常常见,目前仍旧广泛采用。
“嗯可以沿着营地北侧挖一道水渠,将水引进来。”王胖子提议。
“不过,咱平时的生活用水如果能解决一下就更好了。”白雷雷道。
他们平时洗漱、洗衣、做饭用的水,也要到小溪边打水,不是太方便。
女生还是比较爱干净,沈曼如也同意白雷雷的建议:“对,上次杀那头野猪,为了用水方便,咱们直接在洗沐区宰杀,搞得那里好几天都臭哄哄的,我们都不想去洗澡了。如果生活用水也能引到营地里面来,那就方便多了。”
听了她们的话,肖恩微微一笑,“我明白了,看来咱得搞一套供水系统了。”
“供水系统?你是说,不仅仅考虑农田灌溉,还要考虑生活用水?”李金库问。
肖恩站起身,在餐桌旁边来回踱步,“没错,灌溉用水、生活用水,还有生产用水,都要考虑。”
生产用水,自然是指烧陶、打铁、木工这些,他们平时洗粘土、制胚、降温、淬火、擦汗、烧水喝,也会用到一些水,虽然量不大,但是来回挑水也是麻烦。
看着肖恩胸有成竹的样子,沈曼如眼神发亮,“那……你是不是已经有思路了?”
肖恩点点头:“嗯,我打算修一条管道,将溪水引入营地。”
“修管道?你打算用什么材料?”王胖子提议道:“我看一些求生视频里有用竹筒引水的。将竹筒切开,打通竹节,从高到低铺设,让水从高处顺着竹筒自然流下来。”
肖恩想了想道:“用竹筒也可以,只是竹筒的寿命太短,风吹日晒的很容易坏,如果是短期求生还行,长期使用的话,维护成本太高。”
“所以,我打算用陶管,类似咱的烟囱那种,将陶管首尾相连,做一个封闭管道。”
“哦……可是,单根陶管的长度有限,连接处怎么密封?起码得保证不能有太明显的滴漏吧。”王胖子提醒。
溪水源源不断,倒是不担心浪费问题,只是漏得多了肯定也不行,王胖子的担心不无道理。
肖恩似乎早有答案,“用麻绳。”
“麻绳?麻绳能用来密封?”王胖子有点诧异,他头一次听说用麻绳连接水管。
肖恩道:“没错,早在八九十年代,那时生料带还没有普及,水管师傅经常将麻绳破开,缠在管件的螺纹上,代替生料带起密封的作用。”
他一边回忆一边解释:“我是听修水管的老师傅讲的,管件拧紧后,麻绳纤维被挤在螺纹的缝隙里,遇水就会膨胀,能起密封的作用,很多时候比生料带还好用。”
听到螺纹,沈曼如皱了皱眉,“可是,咱之前做的陶管,比如烟囱,是没有螺纹的,直接捆麻绳的话,会很容易滑脱或者漏水吧。”
之前他们烧制的烟囱,是两个陶管套接起来的,陶管一头粗一头细,两节陶管插到一起,再用三合土在连接处糊一下。
问题是三合土比较脆,一吃劲儿就碎了,烟囱稍微漏点烟不太要紧,只要不掉下来就没事。
但是水管不一样,管子里充满水是还是很重的,一旦脱节水就全跑了。
虽然他们能做出带螺纹的陶器,但那是用瓶盖当模子制作的,而且那螺纹都是很小很细的,没法用在大陶管上。
肖恩看向沈曼如,笑道:“曼如,螺纹陶管的烧制就要靠你了。每一节陶管都要一头粗一头细,粗的那头作为母头,螺纹在内侧;细的那头作为公头,螺纹在外侧。”
“这个螺纹不要求多么紧密,有一两圈就够了,主要是为了防止陶管滑脱,毕竟我们还要缠麻绳。”
“而且,陶管要有两种型号,一种是主管道,内径一恩米,差不多有大腿粗;另一种是分支管道,内径二分之一恩米,差不多胳膊那么粗。”
沈曼如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哼,你倒是不嫌麻烦……不过这种螺纹应该可以手工雕刻出来。最近我们制作做带螺纹的陶瓶,经常需要对螺纹进行修饰调整,也算积累了一些经验。
可以选一组合适的瓶盖和瓶口,照葫芦画大葫芦,将螺纹等比例放大,手工刻到陶胚上。只是这第一套陶管的制作可能要花点时间,毕竟手工雕刻是比较耗时的。
后续再制作就不用手工刻螺纹了,可以用第一套陶管当模具,用公头当模具制作母螺纹,用母头当模具制作公螺纹,会快很多。”
“嚯!曼如你这个思路非常好啊,这陶管前公后母、前攻后受,公外有母、母中有公,真是妙啊哈哈!”王胖子忍不住拍手称赞。
沈曼如白了他一眼,“呸!你一天就知道想些公啊母的,不会想点别的!”
肖恩笑道:“好了好了,方案就这么定了,这两天你们先研究制作陶管,我再具体研究一下施工方案,上游我还想修两个沉淀池、过滤池,用来净化水质。”
沈曼如点点头,然后又皱眉道:“不过,这种陶管的数量得需要不少吧,它本身就大,数量又多,咱现在这个陶炉太小了,烧不过来。”
他们原来的陶炉,加热层直径只有四五十厘米,最大也只能烧四十多厘米的陶器。最近随着贝利的发行,他们陶器的需求量明显增加,烧陶坊里三个陶炉一起烧也供不应求。
其它营地现在也有人开始烧陶,但是那些人起步晚,陶器质量差、产量低,所以大家还是喜欢买沈曼如他们的陶器。
听了沈曼如的话,王胖子煞有其事地撇了撇嘴:“这样说的话,咱们就得建窑烧陶了。”
之前他们烧陶只是自给自足,需求量小,现在要外销,还要制作陶管,产量就必须要提升了。
“那这陶窑建起来麻烦么?”
沈曼如没见过传统陶窑,以前在陶吧玩儿,店家都是用小型的电窑来炼制。
王胖子摆摆手,“不麻烦,结构并不复杂,如果让老刘他们搞,估计一半天就搞定了。”
老刘这种多年的老瓦工,建个陶窑简直不要太轻松。
“那就让老刘抓紧建吧,正好西厢房盖好了,他手头也没活儿。”沈曼如点点头。
肖恩笑着摇了摇头:“老刘可不是没活儿,他忙得很,最近其它营地也都开始张罗盖房子,老刘经常被请过去做技术指导,一天能挣不少贝利呢。”
这种指导肖恩自己也可以做,只是老刘能搞定的事,他一般不需要出面,毕竟他们已经盖了两座房子,再盖也都是大同小异。而且老刘早已正式入伙,他挣的贝利也是要归公的,他去和肖恩去都一样。
“当然,盖个陶窑的时间还是有的,我让他优先盖窑。”
老刘现在什么都听肖恩的,毕竟肖恩的建筑和木工水平远在他之上,最近跟着肖恩学了不少本事。
沈曼如点点头,又补充道:“说到挣贝利的事,最近我在考虑,里奥和老刘他们个人挣的贝利,除了归公之外,还是要留一点给他们,这样才好发挥他们的积极性。”
其实不光是里奥他们,六人自己也面临类似的问题,那就是财产如何分配。
之前大家一起求生,除了吃喝之外没什么其它财产,所有东西都是共有的,类似于原始社会的公有制。
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贝利的发行,现在这片沙滩的多数人都有了个人财产,他们六个人更是富得流油。
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明确一下分配规则。
虽然他们现在亲如手足,但是俗话讲:亲兄弟,明算账。
越是感情好,就越要算得清楚;
越是感情好,就越不怕算得清楚;
越是担心算清楚会影响感情,就越容易因为算不清楚而影响感情。
所以沈曼如想,这个事情要尽早和众人商量一下。
“咱们账上一共有四百多贝利的存款,公中肯定要留大头,毕竟营地建设、这么多人日常开支还是很花钱的,但是咱自己个人,还有里奥他们,也得有点零花钱,所以这个事,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听沈曼如说完,众人一时陷入沉思。
“公中”一词是华国旧时的说法,以前一些大家庭,孩子未成年、或成年后未和父母分家的情况下,整个大家庭一起吃大锅饭,所有人收入都要归公,日常开支也是由家里出,这种情况下,家里的公共财产、公共账户就叫“公中”,公中的钱一般由一家之主来管理和分配。
进入现代社会,多数家庭在子女结婚后就默认分家了,公中一词用得越来越少。
白雷雷暂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现在什么也不缺,贝利发行之后,需要花钱就只管问沈曼如要,所以她没想什么零花钱的问题。
“姐姐,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需要零花钱的地方。”
沈曼如笑道:“那是因为之前咱们买东西全是公中出钱。以后分了零花钱,给自己买东西就要自己出钱了,所以咱们都好好想想。”
白雷雷闻言撅起了小嘴:“哦……这样啊……”
王胖子看着白雷雷纠结的小表情,嘿嘿一笑:“那我先说说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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