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陈轻月拿着两瓶进口矿泉水,走了过来。
这半天给我唠得,也是口渴的紧,不客气地拿过一瓶,咕嘟嘟就灌了起来。
反正我也决定了,也就不怎么在乎在她面前的形象了。
而徐卫这洒脱的行为,在陈轻月看来,反倒挺符合自己的期望。
她可不希望自己将来的另一半,是个成天戴着面具生活的人。
喝完水,我认真地看了看陈轻月,叹了口气,说道:“你刚才说的,我可以答应你,只是。”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只是不只是的,完全是下意识地那么一说。
当陈轻月问起我只是什么的时候,我咂摸半晌,随便编了个理由,说道:“只是我这人有点不正经,要是答应了你,跟你做了那什么假情侣,保不齐我。”便在此时,一个念想涌上心头,我心里一喜,又道:“我是说,保不齐我没多久便会对你动手动脚,怕你误会。我是想着,既然给别人做戏看,那就做真的好了。”
“啊……”陈轻月一听徐卫那话,震惊得她,刚喝进去嘴里的水,险些喷了出来。伸手忙挡着嘴,弯着腰,好容易才将那口水咽了下去。这才说道:“你这人。”
她想说“你这人怎么蹬鼻子上脸呢?”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于是转口道:“你这人,还蛮聪明哈。照你刚说的,好像还有些道理。”
我看着陈轻月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好笑。自知她为何如此说,但也不好揭穿,顺势说道:“那当然,要不然的话。”我说着,扭头看了看窗户里的陈叔叔,笑道:“要不然,你父亲也不会在知道我对生意几乎一窍不通后,还放心让我跟你聊这半天了,是吧?”
由于她兀自想着刚才徐卫说的什么“动手动脚了,做真的情侣了”这些,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可如果说要她拒绝徐卫的提议,却也做不到。
想了又想,她把真情侣这三个字在心里念叨了无数遍后,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权衡利弊后,她最终说道:“你刚说什么真的假的那些做戏做全套的话,我刚刚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合适……我怕自己一时半刻转变得没那么快,所以,我想了几个点,你得先答应我。”
“你说。”虽然我对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有些着恼,但我仍是爽快地回道。
陈轻月轻咳几声,说道:“第一,在学校不可跟我过分亲密,如果有同学看到了,我们统一口径就说,就说是远亲;第二,在我家这边时,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我们两个独处,但有一样除外。”
她说到这儿,脸一红、头一低,随即又抬了起来,续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不等徐卫回答,陈轻月接着说道:“第三,我爸爸早年间跟地下道上有些关联,当然了,现在也还时不时会跟那些聚会,也就是说,如果你来了我家,那么以后或许会有一些麻烦,可能随时会有麻烦找上你。”
陈轻月看徐卫听到这里,他眉头又皱了起来,还以为他是害怕了,于是补充道:“当然了,我爸爸在我俩外出时,会安排人暗中保护,这个你放心。”
“噗嗤~”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笑得是,她陈轻月也太小瞧我了吧,她要是知道我最近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我的能力,恐怕会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了。
陈轻月看徐卫笑了,暗自寻思:他该不会觉得我说的这些,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觉得我在胡编乱造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却都没对上头。
陈轻月拿不定徐卫在琢磨什么,看他兀自轻轻忍着笑意,好奇道:“你笑什么?”
似乎一直这样臆想下去,也不太合适,于是我轻咳两声,正了正神色,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爸爸的安排有些多余。”
“怎么说?”陈轻月有些纳闷。
“我一时也不好说,这样吧,等以后咱俩有空去逛逛驼城,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站起身来,伸展着双臂,补充道:“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的话……对了,你家卫生间在哪儿?”
陈轻月望着已经朝屋里走过去的徐卫,远远喊道:“进了后门左拐,右手第四个门就是。”
陈轻月自然知道,徐卫所说的“情况属实”这话的意思。
她觉得,这个家伙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刚才说的。
倒也是,寻常人家,谁家女儿出门还得明里暗里带什么仆从?
这又不是古代。
社会治安有那么夸张吗?
陈轻月如此这般试图理解着徐卫。
却在此时,只听屋里“啊……”“啊……”两声惊叫,跟着,陈轻月看到徐卫从屋里又向后花园、好不狼狈地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扭头对身后喊道:“误会啊姐姐,误……啊呦。”跟着这声啊呦,一只女皮鞋便飞到了徐卫脚边草地上。
“呵呵呵呵……”陈轻月再看徐卫身后追着的那个女生,捂着嘴笑了出来。
她笑徐卫倒霉,第一次来自家,就碰上自己的泼辣闺蜜白诗语。
这个白诗语,别看名字文里文气的,你只要跟她相熟后便会了解,她的性格简直跟名字极其不匹配。
陈轻月看着眼前还在追打的两人,隐约从两人时不时的咒骂与解释中听到,原来是刚才徐卫上厕所,推开门刚好碰上转过身来提着裤子的白诗语。
两个人四目相对,先是一愣,跟着就是两声惊叫。
那间卫生间,是陈轻月独有的。
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使用。
而闺蜜白诗语,从小跟自己一块长大,自然亲密无间。来到她房间找她不在,问了叔叔说是在后花园,刚想喊陈轻月,一时内急,便忘了关门。
再者,在白诗语看来,她知道这卫生间一向都只陈轻月使用,蹲下后,也便没有再次关门。
这才给了徐卫“可乘之机”。
而徐卫哪儿晓得这些。
他只一个劲地解释、或者说质问着:“谁家好人上厕所不关门啊……”
我在前面奔着,白诗语在后面追着。
到得后来,我听她说是什么、跟陈轻月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这才转口说着好话。
只是,我说一句“好姐姐”,人紧跟着一句“臭流氓”。丝毫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这场面,倒把个陈轻月笑得是前仰后合。
这白诗语也是体力好,愣是追着徐卫绕着花架、以及旁边几处小树丛,跑了十来圈,这才停在陈轻月身边,呼呼喘着粗气,质问着陈轻月:“我说轻月,你家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大流氓……”
说完这话,她才发现,陈轻月无声地笑着,整个人都快缩在一起了。
这才对自己的失态,有了些许意识:完蛋了,我这在轻月面前,又有把柄了。
想着,就呜呜呜地哭到了陈轻月身上。
我看那姑娘终于不追了,也跟着来到了花架下。
先是拿起自己刚才喝过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后,问陈轻月道:“轻月,这位是谁呀,怎么这么凶……”
“凶”字刚说完,那姑娘又呼地站起,作势欲上前跟我拼命。只是她刚一抬脚,这才觉出双腿有些发软。
怪就怪我跟这两位离得太近,那陈轻月刚吼出一声“你说谁凶”,接着便前倾跌到了我怀里。
那姑娘也许是怒意未消,其下落之势颇为沉重,尽管我想下意识将她扶起,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滋溜”一声,我那松紧外裤就这么被她当着陈轻月的面,给扒了下来。
在白诗语刚起身时,陈轻月就想着阻拦她,好解释给她听。可,同样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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