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叶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局对决,他赢了。
颇有得胜公鸡那股得意洋洋的劲儿。
沈明月受不了丁叶这么得意,刚想使出洪荒之力怼死他,突然想到,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看望夏安的,不是跟这个讨人厌的死娘娘腔斗嘴的。
差点就本末倒置了。
给夏安留下好印象才是此行的目的。
想到这里,沈明月对夏安微微一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住院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夏安避重就轻、轻描淡写。
听夏安这么说,沈明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等你出院,我来接你,给你接风洗尘。”
沈明月努力创造和夏安相处的机会。
正在这时,好闺蜜从病房外走了进来,她刚去医院食堂买了饭菜给夏安。
一进门就听到沈明月说接风洗尘的事,付丹心直口快地帮她回绝了,“不必了,到时候我陪她回家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了。”
沈明月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一个妖艳美丽的女人,正拎着盒饭走进病房,然后自然地将盒饭放到储物柜的台面上,对夏安说:“买了你最爱吃的冬瓜丸子粉丝汤,趁热吃。”
夏安点了点头。
没有说谢谢。
沈明月瞳孔一缩。
这女人知道夏安的喜好。
夏安也不会跟她客套。
他俩熟稔得像是老夫老妻,再不济,也得是多年的情侣。
一股酸酸涩涩的嫉妒感爬上心头,沈明月看付丹的眼神都带着些敌意,“这位是?”
丁叶捕捉到了沈明月神色中的嫉妒和不甘心,不由得低声吹了一声口哨。
丁叶:好玩儿!堂堂沈氏男人婆,也有为了一个男人,跟另外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一天。
“付丹。”付丹落落大方地向沈明月伸出手,“安安的……朋友。”
闺蜜两个字好不容易才险险收住。
然而付丹的这个停顿,在沈明月看来却有别的意思。
他俩这是当着沈氏员工的面故意隐瞒关系吗?
沈明月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和付丹浅浅握了握手,神色中满是狐疑,“幸会,我叫沈明月,也是安安的朋友。”
她之前都是叫夏安的,此时见付丹叫安安,也不甘示弱地叫了。
付丹有些奇怪地收回自己的手,转头朝夏安挑了挑眉,那神色仿佛在说‘她没事吧?’
夏安咳嗽一声,“丹丹,我还想吃点儿饺子,能不能麻烦你再跑一趟?”
这是要故意支开付丹呢,生怕她那暴脾气在沈明月的阴阳怪气之下爆发了。
付丹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丁叶也识趣地告辞。
房间里只剩下夏安和沈明月两个人。
病房门一关上,沈明月先红了脸,她咳嗽一声,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安安,你吃水果吗?我削给你吃。”
“沈小姐,你还是叫我夏安吧。”
“……”沈明月有些不高兴,“同样是朋友,为什么那个付丹叫你安安就可以,我就不行?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问完,沈明月神色紧张地盯着夏安,手上的苹果被她捏住,有些微微发抖。
“不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见夏安回答得干脆,沈明月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那我……”
“沈小姐,我……不喜欢女人。”她真的不喜欢女人。
“啊?”沈明月愣住了,“你是Gay?”
“……”夏安脸色一垮,神色中带着无奈,“不是。这个问题,在飞机上相遇的那次,你就问过了。”
“既不是Gay,又不喜欢女人,你觉得我会信?”沈明月有些生气,“夏安,虽然爱情会让人降智,可我也不至于蠢得连你在糊弄我都分不出来。”
“我说的都是实话。”夏安有些无奈,“沈小姐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是你想要的人。”
“哼!算不算浪费时间,是不是我想要的人,得我说了算!”沈明月皱着眉头,眼神中有因爱生怨的怒气。
不愧是男人婆,哪怕是面对喜欢的人,生气了依然怼得对方体无完肤。
夏安不由得轻笑一声,双眼含笑地望着她,“沈小姐,你的性格真可爱,直率又勇敢。”
沈明月却并没有因此变得高兴,反而皱眉反问,“既然可爱,你为什么不爱?”
“……”夏安被她怼得赶紧投降,“对不起,我错了,我就不该说话。”
沈明月听她这么说,眼中泛起水雾,“讨厌!我高高兴兴来看望你,你却伤我的心。”
“我只是……”不想让你跌进坑里之后,受更重的伤。
“我不想听!”沈明月捂住耳朵,“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儿上,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你说的话,我也当没听到。等你好了,记得向我赔罪!”
说完,不等夏安答应,沈明月转身就走。
夏安看到她昂首挺胸,腰背挺直地离开病房。殊不知,在夏安看不到的地方,沈明月泪流满面。
什么不喜欢女人,也不是Gay,明明就是专门搪塞她而找到的借口。
她沈明月就这么差劲,好不容易喜欢一个男人,还被人像躲瘟神一样推开。
沈明月从医院出来后,驱车来到半山别墅,见到奶奶左苹卉之后就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
左苹卉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孙女儿这么小女儿的一面。
“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不仅把景逸吹来了,还把你也吹来了。”左苹卉慈爱地摸着她的头说道。
沈明月立刻一骨碌爬起来,“景逸?他也在?不能让他看到我哭鼻子。”
“已经看到了。”沈景逸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沈景逸坐在角落里,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光影刚好遮住他的身形。
难怪刚才沈明月一进来并没有发现他。
“看到了又怎么样?谁还没有难过的时候啊。”
“谁惹你生气了?”左苹卉问。
“还不是那个夏安。”
“夏安?”已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沈景逸,忽然顿住了脚步,“他怎么了?”
他问的是‘他怎么了’,而不是‘他怎么你了’。
对于沈景逸来说,别人的死活无关紧要,但一涉及夏安,他就神经紧绷。
“他说,他不喜欢女人!”沈明月气得跺脚。
沈景逸双眼一亮,大步上前,紧紧抓住沈明月的双肩,逼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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