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了都有给打招呼的人,我没有,还不能对棵树说了。”
江瓷和叶舒云真的要捧腹大笑了。
走到路上叶舒云才问到底要去哪里?
“后山上的那条小溪。”
叶舒云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不叫别人看见就是了。”
叶舒云犹豫不过一秒,就坚定的下了决定,“好,走。”
在刚才的院子里。
林景盛收回盯着门的眼睛,继续手上的动作。
林长枫用脚怼了怼林景盛的脚,“舍不得,你怎么不跟上去!”
林长枫打趣的话,林景盛一本正经的回答,“都是小哥儿,跟不上去不好。”
“呵,你还真想跟上去!”
林景盛瞥了林长枫一眼,“怎么,不行!”
“行!很行!”
林长枫眼珠转了几圈,最终把他想的话问了出来。
“我看你这身体都恢复好了,那你和瓷哥儿的那事儿办了没?”
“啥事?”林景盛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林长枫话更直接,“啥事?房事呗!”
林景盛脸色几变,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长枫看林景盛的脸色就知道了,“那就是还没有了。”
“你怎么什么事都问?”
林景盛从地上拿一把劈好的竹坯子,‘不小心’的打在林长枫的腿上。
林长枫没跟他计较。
笑眯眯的给林景盛说,“赶紧提上日程,不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之前错过的时候。”
“你和云哥儿不是成婚的时候才认识的吗?”
“是的呀!现在想想,我要是一回来就去他家提亲就好了。”
“刚回来就去提亲,不得把云哥儿给吓跑了。”
“当时我和云儿成婚的时候,云儿是一点儿都不怕我。”
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嗯?”林景盛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一脚把我踹下了床,使的劲可不小。”
说着,还一脸美的样子。
林景盛对此无语。
林长枫服兵役过后刚回到家的时候。
一身的煞气,他自己也收不住身上散发着的煞气,让人不敢靠近,仿佛他是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
他满身疲惫地走在故乡的路上,那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走过镇上的街道,人们都惊恐地看着他,有些人甚至连忙绕道而行,好像他是一个瘟疫患者。
他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在意。
看着那熟悉的院落久久,最终他推开门,走进了那个曾经熟悉的院子。
就看到了做着衣服的阿爹,修理板凳的父亲,和小羊抵架的小弟。
这回家的一路,别人对他的恐慌,对他避之不及,他的心掀不起任何波澜。
但是他进家门的那一刻,他可劲的慌了。
他害怕了!
不过让林长枫害怕的事情没有到来。
阿爹和父亲瞬间红了眼眶,快速的跑过来抱住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他。
小弟也带着哭腔的到跟前喊哥哥。
林长枫刚到家的那段时间,沉默寡言,完全不见现在的样子。
村里人没少在背后议论他,走出家门,特别是小孩子都躲他躲得远远的。
为此,林柏还和他的小伙伴闹翻了几个月。
造成林长枫浑身煞气沉默寡言的原因,是在战场。
他们这永安镇甚至整个杞县,在那一时间段所有服兵役的人都送往了西北边沙战场。
他们这些认识的人也就在路上有了一个照应。
到了西北边沙战场,所有服兵役的人打乱站在一起。
近万人,他们这几个认识的人分在一起的概率微乎其微。
也确实是这样,他们全都被分往了不同的营区。
林长枫聪明嘴又会说,刚开始被分给了押辎重中的地方。
只是后来战事吃紧,把所有后勤都抽了一大半的人,直接上了战场。
第一次杀人,手抖如筛糠,脸上温热的血液,让人战栗不止。
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向前进,杀!
这一次的战事告一段落后,活下来的人也是适应下来的人。
他这几个月所认识的人已经……没有了。
其他地方新来的服役的人,然后后勤更缺的位置都给填满了。
林长枫就作为这正式的士兵,一直待了一年多。
敌人一两个月便未来进犯一次,每一次平息下来,身边的人都在减少。
让林长枫变成最终那副模样的原因,还要看这最后的半年。
林长枫被调进了敢死队。
敢死队!
顾名思义,就是送死的。
在军队的最前方,前面是数以万计的敌军,后面是防止他们畏缩的长矛。
就是这样,半年以来他一直被赶在最前面,一直不停的杀。
在战场上,他杀人杀的眼球都红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知道杀!
只有杀,把这些人都杀完,他才能回家。
不过好在这个时间段,大顺的军队士气高涨,连攻了几个小城市都获胜了。
敌方损失惨重才暂时平息下来,但没服兵役的时间也到了,他这才有机会回家。
活着回家!
林长枫到家了半年,在亲情的滋养下,恢复了以往的七分模样。
收住了他那一身煞气,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在路上,村里人也不会再害怕他了。
不过他当初刚回到家的那幅,给别人的阵势可不小。
林长枫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他阿爹就托媒婆去说。
好人家的姑娘和哥儿都不愿意嫁给他,怕他会打人。
林长枫想,他就这样自己过也挺好。
后来,还是隔壁林景盛的娘给他介绍了她娘家村里的人,也就是叶舒云。
两家离得那么近,林长枫和她大儿子又是一同长大一起服的兵役。
她的大儿子还没有回家,儿子的伙伴回来了,自然多上了点心,也知道了林长枫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敢给他和叶舒云牵线搭桥。
至于林长枫说的叶舒云把他给踹下了床,纯属他活该。
叶舒云根本就不是柔弱的小哥儿。
成亲的当晚,刚成婚喝了点酒的男人,毫无节制的索取,直到院子里的公鸡打鸣,叶舒云才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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