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遗憾这一切都是她的妄想,这一路上我愈发的沉默,我似乎理解起那个戴水鬼面具的男人了,当预定的死亡来到,却无能为力时,我想这就是我沉默的原因。
回到了莫斯利安。
不出所料的是,一路上一直下着大雪,好在火车并没有停运。
我也顺利的回到了莫斯利安。
我跟乌拉尔在火车站告了别,就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
这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算是把我的身体搞垮了,我在路上又感冒了。
可是我没时间继续养病了,要去前线了。
这期间我甚至没有去了解英格拉姆,我算是已经放弃治疗了。
反正已是死路一条。
当天晚上,我再次踏上了旅程,去往古宁塔司。
我的身体很是疲惫,在中转站的时候,我坐在休息室内居然直接睡着了。
以至于错过了,之前安排的船只。
没办法,我只能再去补了一张船票,这件事情我没有跟家里人说,只是希望他们不要为我再多做些什么了,他们对我已经足够好了,以至于现在的我无法偿还。
坐在休息室里,这里面没有暖气,好在人比较多,相较于外面零下十多度的天这里还算是暖和。
我的鼻子堵的慌,看来起是在休息室睡觉导致的感冒加重。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脚明明已经冻的僵硬,却依旧感觉胸口里像是含了一口气,一口浊气。
想呼,呼不出来,想吸,吸不进去。
船只要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会来,而现在才十点多,我打算出去走走,也许风雪会让我好过上不少。
给自己披了一件厚外套,我就走出了休息室,只要再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莫宁河。
在拓罗夫人的眼里,这是他们的母亲河,从东拓平原的那一头横穿到那一头。
天空中不断下着小雪,黑色的夜里,这些白色的雪花只在那皎白的月光下露出身影,然后一点点的落入那无边的莫宁河。
河面缓缓流动,雪花没入其中,黑色的夜空宁静安详。
寒冷的风吹进我的鼻腔,霎时间原本堵塞的鼻孔,现在变的通透。
那寒冷的风像是着了魔,疯似的涌入我的鼻腔,寒冷的气席卷一通,这才放过了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浑身上下舒服了不少,靠近河边上的水已经结了冰,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像是海边贝壳里的珍珠。
草木已经枯萎,现在的莫宁河已经过了汛期,但是由于冬季的提前到来,水位并没有降低多少,反倒是到了一个平缓的时期。
远远望去,似乎能看到彼岸的古宁塔司。
我拿出怀里的怀表,看着那黑色的夜空,打开。
镜子里的男人眼眸深邃,像是带着一抹怎么也去除不了的疲惫,高挺的鼻梁,和那几天没有刮的胡茬,看起来是一股子的疲态。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那位冰雪里的年轻王者……那位阿尔盖比·依卡岚。
他也是一副的疲态,可那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永封之地。
我称呼它为北极,在欧洲的学者称,是因为气候变冷,降雨量大增,才导致的大面积冻结。
甚至还有不少西方人开始了囤粮囤盐,说是什么?冻结的状态会从北方一直蔓延到欧洲。
可是只有我清楚的知道,那是只属于神明的力量。
无暇与雪之神的力量。
冰冻千尺,一息之功。
记得在婆交式国南方的一处篝火旁那位神明问我,“以人的力量可以抵抗旧日吗?”
我迟疑了片刻,才回答“可以……”
“那为什么他们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呢?明明旧日已经蔓延到婆交式国的各个角落了,可他们还独钟于内讧。”
“互相征讨,刀剑相向,为什么?”
她那双亮紫色的眸子看着我,在篝火火前,她的眸子里像是闪着火焰。
“因为,他们有他们需要保护的东西,他们上有上老下有小,他们不仅仅要为了自己而活着,还要为他们的父亲母亲,还有他们的孩子活着,他们绝非是贪婪,是邪恶,而是想活下去。”
“他们第一考虑的不是对抗旧日的到来,而是思考全家的下一顿饭在哪里。”
我沉思片刻说,我知道这对于一无所有的神明而言,这很难理解,甚至说她连饭都不用吃。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打心底里对于神明还是有着深深的偏见。
即使祂们一无所有。
却也已经罪恶滔天了。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看了一眼时间我发现时间已经快到了,我便回到了休息室。
三天后,我乘坐的船只抵达了宁古塔司。
刚下港口,我便找了个车夫,去往了那巨剑广场,算算时间距离回到莫斯利安大概过去了七八天,而最近两天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在巨剑广场上与其他人汇合。
我自己估摸了一下,估计这两天都只会去睡觉了,我真的太困了,在船上的日子搞的我筋疲力尽,现在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有点精神衰弱了。
甚至说最近脑海里总会出现不明的呓语。
可惜的是自愈的能力,只能够治疗身体,却不能治疗精神。
我在巨剑广场的附近找了一家旅馆,然后写了一封我抵达古宁塔司的信件,送到了附近的军政局,他们会自己给我回信。
通知我具体的时间,在这之前我可以尽情的享受自己最后的悠闲时光。
也算是我生命的最后旅程。
保不齐在哪一场莫名其妙的战役里,我就被友军背刺了,然后来上一句。
“斯卡森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们……绑架了我妻女……原谅我吧!斯卡森先生!”
然后痛哭流涕,回头一看自己的妻女也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而他看着属于自己的断头台,最后心死。
还真是讽刺啊,我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却不平静。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的消息传到了斯卡森·司洛达的耳朵里,他会是什么表情?
愤怒,然后冲上皇宫,然后斯卡森家族跟皇室死磕?
那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但我丝毫不怀疑斯卡森·司洛达的决心。
他绝对会这么做,那么我应该做的是给自己留下一封遗书。
但这意象不好,思考再三我还是决定不写了。
斯卡森·司洛达比我聪明,他绝对知道该怎么做,就算失去了我,但是他还有不少的家人,我的姐姐,我的父亲,我的老爷子,就算为了他们他也不可能犯傻。
更何况,他的弟弟早就死了,现在在斯卡森·门卡利达身体里的,是我也不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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