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在岸边,突然薇莉泽沦说。
“那边,那边是我妈说的废弃码头。”
“哦。”
我冷淡的回答。
我们在夜黑透前,回到了薇莉泽沦的家。
这时候的薇母已经做好了晚饭,两个人饱餐一顿后,薇莉泽沦先回到了房间,她要去好好洗个澡。
而我却被薇母拦住。
“这是英格拉姆那边寄来的信。”
薇母笑着把信递到了我的手里。
“好的,谢谢。”
我礼貌的行了一个谢礼。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薇父并没有回来,作为大祭司的他有大量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我打开了书信。
“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亲启。”
“英格拉姆已陷入沉沦,以阿勒纳为首反叛军打着平民王的名义的掀了一场改革换代的对内战争。”
“他们高举君主立宪制就是战争的起源,他们大举瑞康国王陛下是一位灾王旗帜与口号,杀向了巴勒黎。”
“如若知道,请在10月24日前回信,安排好港口,我将派遣船只恭迎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到来。”
“署名:森堡·阿勒纳”
沉默良久的沉默。
我拿着信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森堡·阿勒纳是当初英希战争正面战场的总指挥,而薇莉泽沦在南面战场的失利,这场败仗是不可能消除的。于是瑞康拿够筹码,将正面战场的功绩全都放在了薇莉泽沦的身上,而南面战场的失利这口锅全都扣在了阿勒纳的身上。
现在爆发的时机和动机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的明显。
薇莉泽沦已经被逐出英格拉姆,按理说英格拉姆有能力号令数万铁骑的将军,也就只剩下了阿勒纳这么一位。
希斯维拉并没有因为战败而元气大伤,在被迫与英格拉姆和谈后,希斯维拉失去了边境大部分的领地,和需要赔偿的巨额财富。
但这只是一纸空文,希斯维拉咬死了英格拉姆没有能力再侵略希斯维拉,巨大的补给线和无止境的游击战,这会成为英格拉姆崩溃的一条引线。
欧洲这个地方可不止希斯维拉一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英格拉姆。所以,所谓的赔偿和条款都只是空文,只是为了让英格拉姆纸面上的胜利更加好看罢了。
希斯维拉本质上还拥有战斗能力,只要新的政权上台,那么第二次关于欧洲的战争是必然发生。
那这时候阿勒纳根本不可能会因为所谓的功高盖主而被迫造反,而瑞康国王在英格拉姆彻底把希斯维拉打垮前,也不可能要逼阿勒纳,甚至她必须好吃好喝的疯狂讨好这位英格拉姆最后能独当一面的将军。
如果阿勒纳真心要造反,也不该是这段时间,这段时间的他反而是最安全,最享受的一段时间,针对他的秩序尚未制定,他就是英格拉姆的土皇帝。
“那为什么?”
“他要恭迎薇莉泽沦的到来?”
难道只是因为薇莉泽沦拿走了属于他的功劳吗?
可是……薇莉泽沦回去的结果是什么?
被泄愤杀掉?没有一兵一卒的薇莉泽沦回去有什么用?
但……阿勒纳是沼泽会的人,而沼泽会再往上就是国主党,国主党的身后则是老财团。
难道?
我猛的发觉,老财团到底要做什么,瑞康她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薇莉泽沦支开?为什么现在薇莉泽沦又被求着回归,或是被迫回归。
因为老财团想做的事,并不是所谓的掌控英格拉姆,凭借他们的能力与财力,瑞康只可能是个傀儡皇帝,可老财团却刻意保留的国王的各项权利。
这不是利益的分割,因为老财团本就可以吃下整块名叫英格拉姆的蛋糕。
“我要找薇莉泽沦!”
下一秒,我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薇莉泽沦站在我面前,我与她同样的是,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一愣,但眼神里的认真与严肃没有丝毫的变化。
“瑞康给你的信对吗?”
我问她。
“嗯。”
薇莉泽沦点点头。
“巴勒黎已经沦陷了对吗?”
我接着问。
“嗯。”
“你打算怎么做?”
我认真的看向她。
“我……应该是要成为大祭司的,爸爸的身体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
薇莉泽沦低着头。
“好。”
我点点头。
“把信给我。”
“行。”
我把信放在照明的蜡烛上,火焰点燃了那白色的信纸,缕缕的黑烟向半空中飘去。
“你……”
薇莉泽沦一时语塞,她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没有收到过这两封信……”
这是我的意思。
“不行吗?”
我回头,深沉的黑色眸子望向她。
“可以……”
薇莉泽沦的内心总觉得在那封信燃烧时,自己的内心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今晚上想跟你在一起睡,可以吗?”
薇莉泽沦低着头说。
“可以。”
我简短的同意,因为我知道就算不同意,这妮子也会在大半夜自己跑到我床上拉来。
“嗯。”
夜里我与薇莉泽沦躺在同一张床上,也许是因为今天的运动量超标了,自愈产生的疲惫在夜间出现,那天夜里我睡的格外的香。
可薇莉泽沦在门卡利达睡去后,仍旧没有睡意。
她躺在门卡利达的怀里半晌终是小心翼翼的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穿上了那一身黑色的骑士服。
她沉默着,突兀的回想起自己父亲所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明明每一句都是那样的心痛,可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依然在不断的重复着。
黑色的夜里,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就连寒冷也变得愈加肆无忌惮。
“好冷……”
薇父在家里一直有一间自己的书房,在小的时候她总会坐在父亲书桌对面的一个小桌子上写着作业。
时不时她会看向自己那位认真读着书的父亲。
薇莉泽沦打开了那扇记忆里的大门。
书房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薇父是一个念旧的人,也极其的爱护自己的书,每一本书都被他小心的放置在书柜里。
明明薇父今晚上并没有回来,可是薇莉泽沦此刻看到书桌上亮着的一盏烛火,和下面被压好的信纸。
薇父是大祭司,他总是相信所谓的命运,而大祭司的薇父刚好能看到未来的暗示。
这一刻,似乎一切都为她准备好了,内心的不安,面对父亲威严的软弱。
她知道,薇父爱她,只是爱的方式总是隐晦。
她坐在了薇父平日里坐在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刚好看到那张小时候记忆的书桌。
此刻那上面依旧是一尘不染。
薇莉泽沦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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