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光无奈。手脚麻利砌着长城。要说这打麻将。他实在无爱。若不是红艳艳想出这个叟主意正对茗樱的冒口。他才不会陪着他们疯呢。
像打麻将这种脑力活儿或许是百无聊赖的家庭煮妇的至爱。却不是他的最爱。
“陈光。动作麻利点。瞧瞧。那张牌要掉了。”
每当四个人围坐一桌打麻将。红艳艳就跟茗樱一样來劲。总是死命催着两个男人快点。她那股子兴奋劲儿。就仿佛捡了几百万两银子。让陈光和绿博文很是头痛。
“好了。掷色子吧。”
春光灿烂。正是读书好天气。绿博文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在书房里练字画画品茶论道。而不是在榕树底下打麻将。
“东风。我碰。”
茗樱抓进东风。打出筒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麻将桌上的牌。神情专注。
“七筒。我要了。”
红艳艳收进筒子。打出条子。
陈光抓牌。认真地看了看。打出。
“我们离京这许多月了。不知京城现在如何。边关的战事应该结束了吧。”
茗樱看绿博文打出小鸡。她伸手抓牌。嘴巴也不停歇。
绿博文说:“你们离开京城后。子仲曾经回京城打探过消息。你过世的消息传到边关。夏天明和程云千里奔丧。一路上跑死了十八匹马。等他们终于赶回京城。已经距离你下葬七八天了。听说。夏天明和程云赶回京城的当日。未及更衣。便赶到你的墓地。夏天明‘扑通’跪倒在你的墓地前。神色哀恸。仰天长啸。哀号阵阵。而程云面带悲痛。敬你三杯美酒。又给你烧了许多纸钱。”
老狐狸……程大哥
想起他们。心底泛起阵阵酸涩。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她诈死离京。未曾告诉他们真相。一來她怕他们无法理解。二來她也想断了夏天明的心思……
天明。今生之情无法偿还。唯愿你早日觅得那个愿意与你厮守一生一世的人……
茗樱。莫要再等了啊……
趁陈光在犹豫打哪张牌的空当。红艳艳端起茶水喝了口。她说:“我听子仲说。钱三少回京后特意去你的葬地看过。他在墓地前坐了一天一夜。沒有人知道钱三少在哪里做了什么。有人说第二日有人看见钱三少从墓地走出來。他的脸色很差、很悲伤、很痛苦。就仿佛失去了最亲的人……”
钱三少吗。
想起他。心底苦涩又添几分。钱三少。感谢你一直以來对茗樱的帮助。感谢你对千尘的深情似海。欠你的情。茗樱唯有來世再报了……
钱三少。我也祝你幸福……
看见茗樱的脸色渐渐暗沉。微露伤感。神色忧伤。陈光轻轻握住茗樱置于桌面的手。温声安慰。“茗樱。前尘已了。莫要再想这么多了。”
“陈光。我明白。”
反握住陈光的手。告诉他自己的决心。今生她既然已经决定与陈光长相厮守。那么有些感情有些人。她就必须放弃了。
打出一张九筒。喝了口水。吃吃瓜子。红艳艳说:“听说山海关战乱又起。程云数日前领兵出征了。”
又要打仗了。
茗樱叹息在心。
天下不定。百姓何以安生。
绿博文说:“我听汉谋说昨日有一批镖物在镜山山脚被劫。价值约摸数百万两。押解的镖行是威远镖行。缔属钱三少旗下产业。钱三少今日将会赶來镜山了解情况。处理善后。”
“数百万两。”茗樱瞪大眼睛。惊讶道。“这些是什么镖。”
绿博文摸牌。把玩在指尖。思索着应该如何出牌。一边回答:“好像是淮南省各地官员集体进献给夏正宇的生辰贺礼。下个月。就是夏正宇的二十七岁寿辰。”
茗樱惊叹连连。“仅仅一个淮南省的官员贺礼就高达数百万两。这些当官的好有钱呀。”
“这世道。就数贪官和奸商最有钱。”
陈光扔出一张牌。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茗樱抓牌的手僵在半空。
喂喂喂。小光光。说话可得留三分薄面啊。貌似……人家之前就是个奸商的说……而且。相当地奸狡……
呜呜呜……
小光光。你这不是明摆着在鄙视人家嘛……
“白板。”
“哇噻。我听了。”
茗樱兴奋地抓过白板。高高兴兴收起。打出七条。
瞧茗樱那股子孩子气的兴奋劲儿。就仿佛捡了黄金似地两眼放光芒。陈光无奈地摇头而笑。
罢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孙子仲和陈汉谋走过來。看到他们又在打麻将。二人不约而同摇头叹气。孙子仲说:“大哥。钱三少來访。他就在山寨门口。”
“什么。。扑……”
孙子仲的话刺激了茗樱的神经立时倒地。结果非常不幸地把麻将给扑倒了。不好。
“不行。不行。你放倒就是糊。”
红艳艳立刻开始看茗樱的牌。茗樱连忙遮住。
“不算。不算。咱们重來。”
“怎么能不算呢。哈哈……小相公啊。快给钱。”
“啊。孙叔叔。你刚才说谁來了。”
茗樱连忙聪明地转移话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孙子仲。全然一副看见救星的满怀期待的表情。
孙子仲抽了抽眉角。回答茗樱:“钱三少來了。他就在山寨门口。他想见大哥。”
“他想见爹爹。为什么啊。莫非……”茗樱突然惊呼。大惊小怪道。“莫非他认为这批镖是咱们劫的。。”
惊悚了。震惊了。要晕倒了!
“很有可能。”
既然钱三少亲自登门。那就证明。钱三少怀疑即使这批镖不是他们劫的。也必定与他们有关系。又或者。他们知道个中内情。
看來。这个安宁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陈光对茗樱说:“茗樱。我和爹爹出去看看。你和娘亲留在这里。”
“好。那你们快去快回啊。”
注视着率博文、陈光和孙子仲的背影远去。茗樱单手支着下巴趴在麻将桌上认真地想了想。突然转身对红艳艳说:“娘亲。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这个……”红艳艳犹豫。“可是文和陈光不希望你再过问这些事情。他们希望你能够安心养胎……”
“娘亲放心。我只是偷听。绝对不会露面。”茗樱指天立誓。
红艳艳犹豫再三。耐不住茗樱再三哀求。最终同意。
茗樱屁颠屁颠溜到大厅。顺着侧门。悄悄拾起裙角。一只脚刚刚踏入屏风后……
“砰。”
巴掌重重拍在案桌上。杯子震动不稳。跌落地上。清脆的一声轻吟。阵亡。
“钱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敬你为友。可是。断不能够容忍你如此侮辱家父名誉。即使你的镖在镜山脚下被劫。那也并不意味着此事就是我们所为。现在。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此事。我们并不知情。请回。”
这是陈光清朗圆润的声音。然而随之而來的摄人气势。却令满室温度突降。寒光逼人。杀气乍现。
扬眉。果然如她初初所预料的那般。看來。钱三少此行就是前來兴师问罪的。
“吕公子。勿恼。”
温和客套的声音。谦恭有礼。那是钱三少贯常的语调。他说:“吕公子。钱某别无他意。只想请教绿先生几个问題。钱某与吕公子认识这么久。钱某相信吕公子为人。既然吕公子说此事与绿先生无关。那就与绿先生无关。只是。镖物被劫。钱某忧心如焚。还请绿先生指条明路……”
陈光冷冷嗤嘲。“钱三少手下人才济济。信息网络庞大。相信钱三少知道消息的渠道比我们多。我们不过山野村夫。恐怕帮不了什么忙。”
“吕公子。钱某非江湖中人。不知江湖中事。了解消息的渠道是有。但总不是那么及时。如果吕公子当真知道些什么。烦劳相告。钱某感激不尽。”
“哼。我们又能够知道些什么。”
“陈光。不得对钱三少无礼。”
绿博文制止陈光的冲动。他微笑着对钱三少说:“钱三少。非博文不肯相助。只是此事博文确实不知情。家媳有孕在身。我们天天在山上陪家媳休养身体。未曾下山。确实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什么。”
“这样啊……”钱三少沉吟。低叹。“如果将來绿先生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又或者从某些渠道了解到什么消息。烦请派人通知钱某一声。钱某必有重谢。”
“钱三少客气了。如果博文收到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钱三少。”
“多谢绿先生。”
率博文问:“钱三少。可否告知。镖物如何被劫。”
“说起來。这件事情确实诡异莫名。近三十余个镖师。全部身中剧毒。浑身溃烂而亡。无人生还。满地残叶。沒有丝毫打斗痕迹。看起來。就像……”
“厉鬼索命。”率博文接下钱三少的话。
钱三少沉默。点头。“除了这个解释。钱某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三十余人在同一时间毒发身亡。镖物被劫。现场无任何第三者留下的痕迹。甚至。连车轮痕迹也沒有。太不可思议了。”
连车轮痕迹也沒有?
“只有來时的车轮印。到一半便中断。附近遍布三十余人的尸体。车辆马匹和镖物不知所踪。路上并沒有离去的车轮印。”
“哦。这倒稀奇。”率博文轻抚下巴。拧眉深思。“这伙劫匪必定早有预谋。绝非临时起意……”
一直沉默的孙子仲插口。“看他们劫镖的手段。相当老练。绝非一般的新手。其手段之歹毒诡异。亦不像一般土匪强盗。”
“钱三少。你这批镖队的行进路线。所托运的镖物。都有何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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