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慕槐自然知晓婆婆的好意,她早上去的分明是西市。
“多谢公公婆婆昨晚收留,小慕感激不尽。怎么会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呢。”
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买了点肉,今天咱们改善一下伙食。”
说着向厨房那边走去,将提着的酒放在灶台上。
老妪见状只能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面容慈祥和蔼,也有些许无奈。
“小慕这么客气做什么?”
释慕槐站在妇人面前牵起她留下老茧的双手,语气满是真挚:“今早你们帮了我一个大忙,谢谢你们。”
老妪将释慕槐的双手放在中间,用自己的双手包裹着她的,语气十分激动。
“你之前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比起那些这又算得了什么?”
释慕槐笑着摇摇头,示意婆婆不用再提那些前尘往事。
两人谈了一些从前的趣事,没有年龄障碍相处非常融洽。
老妪炊米做饭释慕槐在一边帮着打下手,老翁则在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修理农具。
饭间老妪时不时看释慕槐一眼,犹豫了好久。
释慕槐扒拉着碗里的饭,抬头看向婆婆,声音温婉:“婆婆有什么想问的吗?”
老妪欲言又止,看了看当家的:“这……”
释慕槐见状放下碗筷,端正坐姿目视老妪,微笑道:“婆婆但说无妨。”
“今天来的那些人,说是摄政王府的。”老妪布满岁月沧桑的额头紧皱,担忧地轻声问道:“小慕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释慕槐笑得轻松,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昨晚摄政王府进贼了,当时我刚好路过,他们就怀疑到我身上了。”
农妇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攥住释慕槐的手,语气有些急切。
“那小慕能否去摄政王府解释一下,相信王爷绝对能够明察秋毫……”
释慕槐心里咯噔了一下,这……
老翁咳了一嗓子,放下酒碗瞪了自家老婆子一眼。
“后辈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释慕槐感激地看了一眼老翁。
老妪自知说了不该说的,收回双手满是歉意,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慕啊……婆婆没有别的意思。”
“婆婆年轻时读了一些书,知道清者自清。可是仍旧担心那帮人不明事理会伤到你。”
说完语气有些许哽咽:“你一个女子,在这世道上尤为艰难。”
释慕槐听到这般真挚的言语颇为感动,双手放在膝盖上:“婆婆,我知道您的好意。”
奈何她不敢也不想去,枉费了婆婆这番心思。
吃完饭释慕槐向两位老人家辞别,老妪满是不舍。
“小慕若是担心,你赵大哥或许能够帮衬一二。”释慕槐知道婆婆说的是今早的事。
赵大哥是她的大孙子,前些年的武状元,如今在朝堂上有个一官半职。
“没事的婆婆,我一个人行走江湖惯了。这事很快就会过去。”
“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农妇的话让人听着莫名感伤。
“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再见到了。”
“婆婆放心,日后我一定会来看你们二老。”释慕槐说完转身离开,贴心地将外边院子的门给拉上。
她没说是什么时候,不想让老人家空等着。
即便是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时间,有时在西北大漠有时在江南水乡,两地相距甚远,像这三次连续出现在长安实属罕见。
出了老翁院门,释慕槐七拐八转去了钱庄,走出钱庄又去了霓裳阁等地方,每个地方都待了两刻钟以上,和人交谈着些什么。
她刻意留心,这一路倒是没有人跟踪,摄政王协助皇帝日理万机,想来也不会在意一个来路不明的她。
站在某个地方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天象,料定今晚不会下雨。
路过繁华的街道,买了一些露宿用得上的东西,晚饭在小摊上随便买点饼吃,就这样一天就到了晚上。
晴天的晚上月亮格外明朗,到处是清辉一片,释慕槐背着包袱在一棵大树下停留,今晚她不打算住客栈,吭哧吭哧收拾了一番。
垫上薄被,以露出地面的树根为枕头,望着树叶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行不行,地面不安全。万一晚上有狼或者其他猛兽出没,被吃了咋办。
又快速地收拾一番,脚下发力跃到树杈上,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铺上薄被,仰躺在上面,双腿并拢撑在另一杈上稳固身体。
远处的摄政王府
晨曦院灯火摇曳,蓝朝桉正在烛灯下翻看奏折执笔批阅,下属进入时亦未抬眼,眸色满是严肃,一旁的汤羹早已被遗忘。
识得来人的脚步,笔下微顿:“如何?”
朔云不由分说地跪在地上:“主子,属下办事不力。”
蓝朝桉左手放在书檐,眼皮轻抬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薄唇轻启。
“具体发生了什么?”
朔云颔首跪在地上陈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回主子,我们一直跟着那人。”
“昨晚她进了一户农户家里,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并没有扰民。”
“然而今早那人前往西市后,我们的人跟丢了。”
这么一个小事都办不妥当,真是无用!此时他一心想要请罪,完全忽视了释慕槐与常人本就不同。
蓝朝桉神色晦暗不明,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加强府中人手。”
朔云退下去之时,离风刚好从门外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后者手中拿着符隶一样的东西。
朔云心里纳闷儿,这离风最近都在捣鼓些什么名堂?
守在晨曦院正门外面,听到里面传来对话。
“如何了?”
“其他的属下已准备妥当,只等无妄大师了。”
主子和离风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他一点也听不懂啊?
难不成自己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了!所以主子什么都没吩咐自己。
肯定是因为这连续几日自己办事不力,都怪那女人。日后找到人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哼~
释慕槐没想到自己啥也没做,就被人记在账本上了。
她这几日避开所有眼线,悄无声息地去了一趟梧桐院,又在长安的多个地方逗留了不少时间,暗自打探锦京的势力分布,期间还去了一趟风靡整个长安的万膳楼。
惊讶的事,梧桐院被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杂草不复存在,倒是能够住人。
释慕槐的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是不知道这摄政王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就那么确信自己还会去?
答案不得而知。
这两日隐身于民间市集,听了很多传闻。
先不论其他地方,单是国都锦京,在百姓心中,摄政王的威名甚至高于当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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