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王爷。”施谙陌被离风引进来,对着蓝朝桉躬身行礼。
“施大人请起。”
施谙陌温和地笑着,礼貌又疏离:“王爷的一声大人,下官愧不敢当。”
蓝朝桉不走心地赞着:“施大人太过谦逊,这些日子与大人共事,大人的能力有目共睹。”
“王爷谬赞了,下官和王爷都一心为陛下做事,所做的一切都是臣子本分。”
施谙陌与蓝朝桉也算共处了一段时间,对他的性子也有些许了解,摄政王今日格外反常。
转而看向一旁对他笑脸相迎的女子,故作不解:“王爷,这位是?”
释慕槐瞧他那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装的。
这演技也没谁了,果然不愧在官场待了几年。
蓝朝桉见他注意力落在了释慕槐身上,随便敷衍过去:“本王府上的医师。”
“王爷可是身体有碍?何不禀明陛下?”施谙陌言辞恳切,眼底的担忧更是真真切切,要不是释慕槐知他不喜管闲事,更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差点就信了。
朔云对此严重怀疑,只觉得这人演得真好。
鸿胪寺丞和主子共事月余,入王府的次数不下十次,有时事情紧迫他一天都来好几趟。
甚至有两日事情处理时间较长,等他出来的时候夏大夫就候在门外等着为王爷请脉,他愣是当没看见半句未曾问候高傲离去。
“本王身体无碍,劳大人挂心。”蓝朝桉语气平淡,要不是释慕槐在这儿,他早就不想待片刻。
“有什么要紧事大人不妨直说。”他俩合作这事儿本来就不是些什么秘密。
这人看似不显山水,实则心思颇深,果然不愧是皇兄看上的人,一点也不简单。
施谙陌此行目的根本就不在他,言简意赅地汇报了一些他查出的事便转身和释慕槐打招呼。
“姑娘秀外慧中,浪漫洒脱绝非凡尘中人。”施谙陌嘴上赞美,私下和释慕槐眼神交流。
[来万膳楼吃饭也不叫上我。]
释慕槐有模有样地起身行礼,语调柔和颇具大家闺秀风貌:“谢大人夸赞。”不就是演戏吗?她会呀~
[没办法呀~临时决定要来的]
朔云心底升起一阵谜团,今天他们怎么一个比一个反常,认识几个月了,他头次知道释姑娘原来还会像官家小姐一般。
所以之前她并非不懂礼仪,甚至根本就不是出身乡野?
还有这主子和鸿胪寺丞的反应也奇奇怪怪的,主子他不能妄加揣测,但是这鸿胪寺丞绝对没安好心!
回去的路上
“哎~你怎么了?”自打出了万膳楼这人就闷闷不乐,释慕槐实在想不通他到底回事。
要说自己得罪了他,可这人破天荒地让她同他一起坐马车回去,可是如今又摆着一张脸,真是难以琢磨。
一路上她都降低存在感,毕竟吃人的嘴短,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是不是除本王外,你对所有男人都是笑脸相迎?”蓝朝桉心底那口气一直憋到现在。
从施谙陌进来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两人越谈越深入大有相见恨晚那感觉,完全把他当空气忽视。
明明今晚她是和他一起来吃饭的!
这话问得离谱,她不知道自己咋就成他嘴里对所有男人都笑脸相迎的人了。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释慕槐脸上严肃了几分。
她一向洁身自好,哪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上次对着高宗睿,你明知他不怀好意还往前凑。”蓝朝桉像是证据确凿一般底气十足。
看到高宗睿的手差点碰到她,当时他就想把他大卸八块扔去喂狼。
“今晚对施谙陌也是这样,本王看你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去了。”
释慕槐反驳,脑子里一团黑线:“这都是些什么?难道你当时看不出我是要给施云出气吗?那高宗睿分明就是个酒囊饭袋,又怎会对我产生威胁?”
“今天晚上分明是因为你在场,你都说了我是你府中的医师。”
蓝朝桉舒缓了一口气:所以是为了本王的面子才会这样?
释慕槐斜瞥他一眼,心道:你要是不在我还能笑得更加灿烂,说不定还来个现场相认的戏码。
“可你就是笑了。”还笑成那样。
释慕槐皮笑肉不笑:“听王爷这话,我是笑都不能笑了是吧?”
她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可这是他的马车。
在线求助怎样把某人踹出去后还能将马车占为己有?
某男见她些微服软的语气,依旧傲气:“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和那些人根本就不熟,完全没必要。”
“正因为不熟才会在意礼节啊。”
蓝朝桉心底更加畅快,隐约还有点窃喜:所以是跟本王很熟,才不在意这些礼节。
“好吧。”
释慕槐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骂他。
所以今晚都是些什么事儿!
专门来吃火锅,没吃尽兴不说,肚子现在还半饱不饱的。
不,她都要被气饱了。
这男人今天被打击太大,突然转了性子刨根问底她一时适应不过来。
此后的好几天,鸿胪寺丞每天登门拜访,美其名曰协助王爷处理公务。
这日施谙陌走后,门外的朔云提着糕点吐槽:“总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处理公务就算了,每次来还让人给释姑娘送东西。”
“之前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他日日来王府。”
离风看了屋里一眼,打断他的话:“瞎说些什么?”
“施大人已经解释过了,他是觉得释姑娘特别像他的妹妹,才多加照拂几分。况且是释姑娘说她喜欢吃栗子糕,而施大人的府邸恰好也在附近,这不就顺路吗。”
方才离风一直在认真观察自家主子的情绪,从听到鸿胪寺丞来王府后主子就一直板着张脸,虽然和平常看上去差别不大,总归他们这些心腹是能感知到些许不一样的。
主子很不高兴,甚至有点……生气。
“什么妹妹?”朔云声音拔高了几分:“你也信他的话?”
“之前主子让我去查了他的身世,他是家中独子且父母双亡根本就没有妹妹。”
“这人看似弱不禁风,实则一肚子坏水。”
见他越说越不着调,离风心下恼怒,朔云这样可就逾矩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语气带着几分训斥:“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但凡施谙陌没有走远,听到这番话便可治他一个诋毁朝廷命官的罪。
朔云自知失言,瞪了离风一眼便提着东西离开:“我去给释姑娘送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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