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日,大荒国的皇宫内举行了一个宴席,宴请了诸多重臣。这个仪式原本是前一任皇帝的习惯,自从阿达金西皇帝继位后,便中断了三年。
这次是虞皇后特地征求了皇帝的意见后重新举办的,除了庆祝节日之外,还会私下联络感情,探询各位重臣对皇帝立太子的意见。
所以丞相虞晟、太傅金紫南、六亲王阿达古河等各位大臣无不到场。
特别是六亲王阿达古河,一般不轻易出席任何宴席,而且据说他与皇后娘娘的关系也非常一般,今日却给足了皇后娘娘面子。
皇后娘娘非常高兴,特地嘱咐下人精心准备菜肴,同时还安排了从大衍帝国买回来的舞姬跳舞助兴。
之所以能够举办这次宴席,虞皇后还得感谢冷翊明。没有他的鼓励皇后娘娘还是会很犹豫的。
当六亲王来到皇宫后,太监专门把六亲王带到太傅金紫南的座位旁边。在六亲王的眼里,可能也就太傅金紫南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了。
金紫南正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眼睛看着场下跳舞的歌姬,手还跟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
六亲王走到金紫楠跟前道:“太傅大人真是好雅兴,来这里欣赏歌姬来了,有没有看中的,我可以请皇后娘娘赏赐给你,带回家里好好地品鉴赏玩。”
金紫南哈哈一笑,起身对六亲王行礼打招呼,道:“六亲王对歌姬舞姬是行家,我这门外汉也就看看热闹,却品鉴赏玩不了。”
六亲王坐下后看了看正在与丞相虞晟说话的虞皇后,道:“倒是没有想到,这位皇后终于开始出招了,我今天来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听听太傅大人对立太子的看法。”
而就在此刻,冷翊明利用幻影面具变化成钱平末,匆匆进入了六亲王的王府。由于王府的门卫都认识钱平末,只是看了冷翊明手中拿着钱平末的腰牌,便迅速放行。
王府面积之大,超乎冷翊明的想象。幸亏冷翊明盘问得仔细,从仙女湖回来后他就把六亲王王府内部结构弄清楚,并详细地画了一个地图。
然后又买通了王府里的仆人,将地图的每一个位置都印证了一遍。
所以冷翊明进入王府后就如来过了很多次一般,他从正门来到王府中央的假山,直接从假山的一个山洞走了进去。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当走进地牢后,里面设置的门卫还要问口令。如果钱平末没有老实交代,自己就会非常被动。
庆幸的是进入地牢后,一连过了三个铁门,守卫都没有对钱平末表示怀疑或者提出口令验证,而是直接放行。
直到最后一道铁门,根据钱平末的交代,这里的守卫头目是他的好友,名为李登水。
冷翊明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一关,因为李登水和钱平末是好友,如果自己应对不善,有可能穿帮。
李登水见到冷翊明过来便张口埋怨道:“这次怎么没有带新的犯人过来,现在地牢里已经死了三批了,再拖延几日,恐怕就接不上趟了,到时候六亲王怪罪下来老子可兜不起这个责任。”
冷翊明走上前来搂着他的肩膀道:“我最近出去了一趟,所以人还没有完全凑齐,你水哥别着急,我很快就会补上。”
李登水这时凑到冷翊明的耳边悄声道:“你要小心一点,最近六亲王脾气似乎不太好!”
冷翊明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记住了,他拍拍李登水的肩膀,道:“你跟我去看看上次抓来的那个大衍帝国的犯人,我有事要审问。如果搞不定我还要带上去给王爷直接过问。”
李登水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冷翊明向地牢关押刑离子的房间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带着色色的笑容道:“平兄,咱们说起来也有一个月没有去勾栏听曲了,你小子是不是该做一回东了。”
冷翊明一挥手道:“这周把事情办完,我请弟兄们去放松放松!”
李登水大喜,指着冷翊明道:“你说话可要算数!”
说完他来到了拐角的房门前,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阴暗之中,冷翊明看到刑离子躺在地牢里,形销骨立,披肩散发,宛若地狱里的冤鬼。
李登水正要上前踹刑离子,被冷翊明轻轻拉住。冷翊明冷声道:“刑离子,你也关了这么多天了,只要你老实交代问题,我就放你出去,你徒弟自然会来接你。”
原本静静躺着的刑离子猛然一震,“哗啦”一声坐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易容了的冷翊明,哑声道:“我没有什么问题可以交代!”
冷翊明“哼”了一声,对着李登水道:“这老头就是嘴犟,软硬不吃,王爷说不行就给他直接搜魂!省得麻烦,水哥,你就帮忙把他给我拖出去吧。”
“好嘞!”李登水上前抓着刑离子衣服的领子,便拖着向外走。
来到第三层的门口,冷翊明从李登水的手里接过了刑离子,道:“就不用你送上去了,我自己来。”
李登水也没客气,拍拍手,关上了铁门。目送冷翊明渐渐走远,忽然想起什么,朝着他喊道:“平兄,带人的令牌还没给我!”
冷翊明头也没回,背对着他挥挥手,道:“忘带了,回头去勾栏听曲的时候给你。”
李登水呵呵笑笑,便转身回去。只是走着走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抓抓脑袋道:“这钱平末与平日不一样啊,往日就是铁公鸡一个,今日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不会抵赖吧。”
在他的脑回路里,这个负责抓人的刑捕司捕头,怎么也不可能反过来到地牢里捞人出去。
这边皇宫内,六亲王盯着金紫南道:“今天你就说说,你到底支不支持立太子?”
金紫南端着茶杯吹了一口,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皇上不想立太子,你六亲王是永远站在皇上这一边的。可是这个事情我认为你要支持立太子。”
“为什么?”六亲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因为这个王朝不是一个人的王朝,也不是一个短暂的王朝,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希望这个王朝能够永久接续下去。而立太子,就是皇上的态度,至于将来皇上是否还有子嗣,可以等到将来再议,当下这个动荡的时期,为什么不可以先表明个态度呢?”金紫南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六亲王。
六亲王低头沉思了半刻左右,忽又抬头看向金紫南,眼神里显露出佩服之色,他点头道:“太傅大人不愧是朝廷的股肱之臣,您这话,我会带给皇上。”
金紫南站起身拱手道:“我会收七皇子为关门弟子。”
六亲王愣了楞,哈哈一笑道:“那就恭喜太傅大人喜得佳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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