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姜弥刚视频连线,陈麒现已经快她一步喊人。
姜弥不得已,绕过沙发,在陈麒现身旁坐定。
陈麒现觉得两个人并肩坐着,距离有些远,不够将两个脑袋一同挤进屏幕里。
二话不说,就把姜弥捞到自己腿上。
姜弥差点轻呼出声。
这还是在别人家里做客,对面还被自己的母亲看着。
她面色酡红,比喝多了的陈麒现好不了多少。
“妈,您是不是刚吃好午饭?”他对彭秋纱,肉眼可见的尊重。
姜弥是出了名的嘴笨,比较死板。
有时候,她除了对母亲应尽的关心与照顾之外,极少会赞美。
陈麒现会,弥补了她先天的缺陷。
“嗯,吃过有半个小时多了。”彭秋纱见小俩口恩恩爱爱,心放宽不少。
陈麒现即使喝酒上头,也不忘发挥他在彭秋纱面前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妈,今天脸上是不是化过淡妆了,气色瞧着比前两天好不少。”
彭秋纱轻笑着摇头:“没有,老太婆了,不打扮。”
陈麒现的嘴里真是抹了蜜:“也是,谁让我妈天生丽质呢。”
姜弥听得都心生欢喜。
没说几句,陈麒现瞧出彭秋纱开始心不在焉,便问:“妈,是不是困了,想午睡了?”
彭秋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陈麒现心领神会,没有拆穿,只说:“那你再和咪咪说几句话吧,我正好喝了酒,有点犯困。”
彭秋纱叮嘱他:“酒不是好东西,能不碰尽量不碰。”
陈麒现乖巧地点头,应承下来:“是,今天在别人家做客,盛情难却。”
彭秋纱:“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聚餐了?咪咪,那妈妈睡醒后找你好不好?”
陈麒现:“不要紧的妈,都是老朋友了。”
说完,他故作神秘道:“这个老朋友,和您也熟。”
房子面积不大,客厅是直通的。
餐桌上不太吵闹的情形下,是能听清他们这边讲电话的。
林平顺早有心思,想看看彭秋纱。
多年未见了,也不知晓她的近况究竟如何。
只得知,她去了国外疗养。
想来,是不太如意的。
他起身,走近陈麒现时,只听彭秋纱略为好奇道:“我也认识?”
林平顺听了这一句,已经朝陈麒现做了个手势。
陈麒现抬眸,有个犹豫的动作,才将手机交到他手里。
“秋纱,好久不见。还认得出我吗?”林平顺对着彭秋纱说话的态度,那可比陈麒现好不是一丁点半。
语调柔缓,像在课堂上,对着自己的学生那样富有耐心。
彭秋纱望着屏幕中的故人,没有迟疑就接口:“认得出,是林老师。您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年轻,温文尔雅。”
陈麒现在心中yue了一下。
这话,你自己倒是信吗?
“你记性不错。听说你在瑞士,一切还顺利吗?”林平顺关心道。
彭秋纱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我很好。你呢?”
“还成,老样子。”
彭秋纱温柔地笑了笑,忽然没话。
正常的,这么多年毫无交集,又在当时当下,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隔着屏幕再度重逢。
这种感觉,很是新奇。
林平顺问:“等下我问小姜要个你的号码,有空的时候,我们叙叙旧。”
彭秋纱依然面带微笑:“好。”
林平顺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说:“再见。”
等到彭秋纱也回以相同的再见,林平顺才将手机递还给姜弥。
姜弥知道,彭秋纱估计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她说,心里始终惦记着。
吴时茂和沈译也有分寸,不敢在这儿留得太晚,怕影响两位老师的作息时间。
离开前,林平顺不忘要吴时茂把那只锦盒带走。
说明他压根没喝上头,适量饮酒而已。
陈麒现耸耸肩,没当回事一样宽慰:“林书记,你以为这东西白送你的?老吴按市场价给你。”
林平顺:“成。”
陈麒现取笑他:“你不需要低调,你家老头子离开前可是留给你了金山银山,你这一天天的忌讳个什么劲儿啊?”
林平顺真给他脸了,敢这么对他说话。
惯得他!
陈麒现继续没大没小,拿手背轻拍他胸膛:“对自己好点儿,不说换个豪宅,好歹住个电梯房成么。天天爬六楼,您腿脚利索,我常老师可遭老罪。”
“你喝点儿酒就开染房了是吧。”林平顺看他不顺眼,挥了挥手,都不带送客的:“快滚快滚。”
吴时茂一下一下盘着珠串,也被点名:“晚点把钱收了。”
吴时茂笑道:“我收。”
陈麒现话多,没说完赶不走他:“恭喜林书记。从今往后,您对外再也没有软肋了。”
他说的是玄武,玄武是最后一块拼图。
林平顺哪能不知。
这臭小子,确实一针见血。
三个男人喝了酒,姜弥担任司机的重任。
她盘算不出,车厢内的三个男人身价得高达多少。
硬着头皮发动车子,只见楼上下来个背影。
她在反光镜里看到,是林平顺。
姜弥下车,迎了上去:“林书记,您还有事吗?”
“忘了问你要秋纱的电话号码。”
姜弥报给他。
林平顺叮嘱:“开车小心。”
姜弥:“好。林书记,外面风大,您快上楼吧。”
林平顺点头,转身就往里走。
这个样子,和彭秋纱像进了骨子里。
很多人说,出身底层的人,是需要将自尊心全部敲碎了讨生活的。
错了,大错特错。
至少在他看来,她们娘俩的脊背,挺得比别人都要更直一些。
好样的。
他感慨,苏仁芯没有看走眼。
可惜,她没有福气看到今天,看到姜弥和陈麒现两人走到了一块儿。
他们订了新中式风格的五星级酒店。
陈麒现洗完澡,腰间围着块浴巾,四仰八叉大赖赖往床上一躺。
姜弥怕他着凉,催他换上睡衣,然后盖好被子再睡。
陈麒现理所当然:“哪有换洗衣服。”
说着,旁若无人般将浴巾扯掉,随手扔在地上。
姜弥无语,别开眼去。
“咪咪,我难受,好难受。”他开始撒娇,直直往姜弥最弱的一环攻击过去。
姜弥不是很想理他。
毕竟,他又开始释放出特殊的信号了。
姜弥的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哪里难受?”
陈麒现没有说话,将手移向某处。
迷人的东西,大多危险。
这话,再度击中姜弥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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