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柯白薇收拾完毕后，就去了公司。
她让司机把车停到了江铭湾大门口，然后给岑杏打了电话。
“妹妹，你收拾好了没有？”
“好了。”岑杏道。
柯白薇道:“那你等着，我让助理过去给你把东西搬下来。”
“不用了，我今天送她过去就好。”
突然出现的男人的声音让柯白薇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对面是谁。
“那个……张……张董您回来了？”
“嗯。”张景枭道，“你最近工作忙吗？”
柯白薇连声道:“不忙不忙。”
“行，那回头让乔总给你找两个好本子。”
“谢谢张董！”
柯白薇大喜过望，唇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直到挂了电话，手都还在微微颤抖。
这一刻，她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些剧里的大臣为什么都要买通宠妃。
实在是因为枕边风太有用了。
司机看柯白薇满脸激动，好奇道:“薇姐，张董跟你说什么了？这么高兴。”
“没什么，姐的好日子要来了。”
“啊？为什么？是你抱上老板大腿了？”
柯白薇笑道:“是姐抱上了老板娘的大腿。”
“老板娘？老板不是没结婚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
——
江铭湾
张景枭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岑杏。
“走吧，我送你去节目组。”
“可是，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送孩子上学吗？”岑杏问道。
“嗯，送完你再送孩子。”
“还来得及吗？”
张景枭道:“来不及的话，她只能旷课了。”
“好吧。”岑杏问道，“那我能不能把人面草都带走？”
“可以。”
“好！”
由于岑杏昨天晚上就已经收拾好了，所以张景枭叫人来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了车上，直接送到录制现场去了。
因为节目组有很多限制，所以岑杏带的东西并不多，其实根本用不着再单独找辆车。
但在张景枭眼里，东西和人就是应该分类运送，所以处理完行李的事，他又打了个电话，叫来了司机。
来的司机是阿城。
他穿着件没有牌子的黑色运动外套，左耳朵上戴着一只亮晶晶的铂金耳环，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而透亮，笑起来露着两颗小虎牙，开朗阳光。
阿城开的是张景枭的一辆大劳，也是他在国内最常用的一辆，车牌号京AX4444。
京市开劳斯莱斯的老板很多，用连号的也很多，但用4连号的劳斯莱斯只有张景枭一个。
“老板，你们这种有钱的人，不是都喜欢六和八吗？为什么要用这个车牌号？”岑杏看着面前的车子，问道。
张景枭道:“因为六和八都被别人占了，这个没人和我抢，所以我就只能用这个了。”
“好吧。”
岑杏不太信，但是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所以也就不再多想。
上了车，阿城打招呼道:“嫂……”
后面一个字还没出口，张景枭看了他一眼，他就赶忙改口成了，“岑小姐好，我是阿城，是老板的司机。”
岑杏是见过阿城的，因为上次去帝江帮她搬东西的就是阿城和阿肃两个人。
此刻，她问了一句，“司机也要带着枪吗？”
张景枭解释道:“他是保镖兼司机。”
“对的，我拿两份工资的。”阿城把枪藏了藏。
岑杏咬着唇，满脸纠结。
“乖，想问什么？”张景枭问道。
听见他对岑杏的称呼，驾驶座上的阿城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老板这么对一个女人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哄谁家孩子一样。
“就是……”岑杏看着面前的俊美男人，犹豫道:“老板，你真的是黑社会吗？”
“怎么会这么问？”
“我在帝江的时候，姐妹们都是这么说的。”
张景枭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我怎么会是黑社会呢？咱们家是干房地产和开影视公司的，你不是也知道吗？回头带你去长盛集团大楼看看。”
岑杏点了点头，“你不是黑社会，那我就放心了，我听说黑社会的人都很危险。”
“确实很危险。”张景枭看了一眼阿城，示意他开车。
后者会意，不敢说一句话，赶忙启动了汽车。
《Performer》的录制地点在L省的省会铜市，离京市不算太远，开车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车子开出市区以后，两边的视野渐渐开阔了起来，从公路上向远处望，可以望见青黑色的连绵山脉。
岑杏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像只从井底蹦出来的青蛙，也像只从笼子里钻出来的小鸟，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激动。
“我还没有出过京市呢！原来外边是这样的！”
张景枭眸光微动，柔声道:“以后出去的机会很多。”
岑杏回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认真道:“老板，谢谢你。”
张景枭刚想说话，就又听见她说:“要不是你把我骗到帝国打工，我应该也没机会看见这些了。”
正在开车的阿城扯了扯嘴角，忍不住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张景枭，突然觉得心里平衡了很多。
果然不管是什么人，都得被他骗过去，给他打工。
听了岑杏的话，张景枭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但岑杏却能感觉到几分威胁。
“以后别叫老板了。”
“那叫什么？”
“叫名字。”
“好吧。”
张景枭又道:“乖，你不是替我打工，你是在对自己负责，人总要有一技之长，不然以后没办法独立生存，因为没有人可以一直陪着你。”
“你也不会吗？”
张景枭扫了眼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可能不会。”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风，抓不住，飘泊不定。
岑杏以为他说的是不会一直喜欢自己，心里莫名染上了几分失落。
其实他的话，她从小就知道。
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她遇见了很多人，记住了很多人，喜欢很多人，也爱很多人，只不过大家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离开她。
福利院的好朋友会被领养，学校里对她好的老师会被调走，最爱她的岑院长也会死去，张景枭也会不再喜欢她。
“我会好好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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