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月突然到访学校。在老师那里停留了十多分钟,让大宝很不安。自己前两次月考成绩下降了,他也很着急。蔡老师在月考后找他谈了两次话。难道是老师向娘告密了吗?
他心里清楚导致自己成绩下降的原因,是自己每天脑子里心里都是宋点点,注意力分散了。但是自己就是走不出来。
尤其是吴明说他也喜欢宋点点之后,自己更加紧张点点了。就怕吴明紧追不舍,让点点为难。
自从她娘见了老师后,他就等着一顿臭骂。每天放学回家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见到他娘就低着头,打了声招呼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大宝奇怪的是,已经过了好多天,家里风平浪静。他娘每天若无其事地该干嘛还干嘛。难道老师没有跟娘说起他和点点的事吗?这怎么可能?他总是预感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杨柳月和程灿约定了,先不贸然行动。等俩孩子这个月的月考成绩出来,才是好的切入点。上次杨柳月去学校,蔡老师讲了,过几天全校会进行本学期第三次月考。
一个星期后,杨柳月估计月考成绩出来了。她随时准备找个恰当的机会跟大宝摊牌。
这一天,大宝在学校参加篮球赛,他们班打了全校第一。他一回来就眉飞色舞地给两个弟弟说起打球的精彩瞬间。当然,他不会提起宋点点热情高涨的喝彩。是宋点点的毫不偷懒的掌声与欢呼声,让大宝在球场上越战越勇,挥洒自如。
他作为他们班的主力队员,一人进了五个球,还有几个是三分球。他们班以绝对的优势拿下冠军。
杨柳月知道大宝今天开心,是找他谈话的最好时机。
“我们大宝这么厉害啊?妈妈也为你们班得了冠军感到骄傲。”杨柳月见大宝讲得唾沫星子乱飞,就插嘴说了一句。
大宝听到娘说话了,他马上缄口不言了。他敏感的神经一直在提防她娘,随时准备对抗风暴到来。
“二宝三宝,你们去帮奶奶做饭,我有点事跟哥哥说一下。”
二宝三宝正在崇拜他们的大哥,还想听他讲更多英雄事迹,哪里可能走?大宝知道,他娘要找他算账了。怎么能让自己在弟弟面前出丑呢?
“你们两个给我快点滚开,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大宝挥舞着拳头,对着两个弟弟吼起来。
两个弟弟被哥哥前后反差这么大的表现吓坏了,飞快地跑开了。俩小只还不忘回头朝哥哥扮了个鬼脸。
大宝想着,该来的风暴还是来了。为了保持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光辉形象,他必须把他们调开。
“来,大宝,咱娘俩去你房间说会话。”
大宝见他娘语气和缓,不像要发火的样子。他稍微地宽了一点心。
大宝一双手掌交叉在一起,前胸微颔,低着头走进房间。
他娘已经在他平时做作业的凳子上坐好了。她和颜悦色地示意大宝坐在床上。
“大宝,今天的球赛很精彩吧?”杨柳月问道。
大宝有点觉得奇怪,他娘怎么一开口就问球赛的事情。
“嗯,是的。”他一听到说起球赛,情绪马上放松了。
“点点在给你鼓劲吧?”
终于进入主题了。大宝想着,反正要通过审查,早讲明白了早安心。
“娘,你又没到现场,怎么知道点点在啦啦队?”把事情说穿了,他反而坦然地面对他娘了。
“大宝啊,娘都想象得出点点在球场为你鼓掌加油的画面。娘知道你和点点自小一起长大,互相之间生出爱慕,这是很正常的事。”
大宝设想过无数种他娘发火的方式,没想到现在她会肯定自己和点点的感情。
“但是,儿子,你还在读书,连自食其力都做不到,你如果这个时候跟点点在一起,你怎么能够给她幸福的家庭呢?”
大宝真没想过家庭这回事,只是单纯地想爱护点点。听了他娘这话,他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儿子,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呢?”杨柳月话锋一转。
“这次,这次,没考好。”他惭愧地回答她娘,头更低了。
“儿子,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着娘。”
大宝只得慢慢抬起头,还是不敢看他娘。
这次月考前,他担心他娘会用雷霆手段对付他,整日胡思乱想的。考试肯定会考不好。
杨柳月就是要在这个时候给儿子下一剂猛药。
“娘早就料想你会考砸。我不会责怪你。但是请你想一想,现在你这个年龄该干什么?你要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才能去考虑别的事情,比如你和点点的感情。”
杨柳月见儿子不说话,她停顿了一会说:“点点的成绩肯定也退步了,你知道吗,你们再这样下去,会害了彼此的。这肯定是你们两个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吧?”
大宝点了点头,他娘跟他说话,完全就像一个朋友的口气,他心里都认可他娘说的每一句话。
“儿子,娘知道你今天打球发挥得那么好,肯定有点点的功劳,对吧?”
大宝羞赧地浅浅一笑:“嗯嗯。”
“这就对了,两个人都要互相成就,打球如此,学习也如此。这才是健康的感情。”
他娘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宝恍然大悟,对啊,自己应该把这份感情当作学习的动力啊。怎么可以胡思乱想,荒废了学习时光呢。
“娘,你放心吧。我会跟点点说好,互相激励,先把学习搞上去。”
“娘相信你,娘一直相信你。”没有生硬的说教和指责,只有和风细雨的引导,大宝完全认同娘的观点。无需杨柳月多言,大宝就知道自己的症结了。杨柳月对这次谈话的结果相当满意。
第二天,杨柳月就去找程灿汇报这个成果。程灿决定暂时不找女儿谈心,先看看大宝与点点沟通的结果再说。女孩子心细如发,更难把握沟通的度,要是他们私下里处理好了这件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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