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娄振华没有说别的,只是安慰着谭雅丽,脑子里思考着今晚整件事的缘由。
不怕绑匪,也不怕敌特,就怕有人要搞娄家,搞他娄振华。
回到家,让保姆做了安神汤给母女二人端过去,回到书房点上雪茄,静静思考。
敲门声之后,娄晓娥脑袋钻了进来,娄家只有娄晓娥,到他的书房敲门不等回应就自己开门。
老来得女,该宠还是要宠一下。可惜了,新中国一夫一妻,娄振华有心把女儿嫁入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资本家的身份只能让他望而却步,娄晓娥当人家儿媳妇的资格都不够。
“爸爸,今天把你和妈妈吓到了吧?”娄晓娥自顾自说话,手里的苹果转来转去。
娄振华倒是为女儿这种轻松的状态感觉诧异,被绑架了,没哭没闹,车上一直哄谭雅丽,回来还找自己谈话,这件事很诡异。
“哦,你没有被吓到吗?你妈妈睡下了吗?”
“妈头疼,喝完安神汤睡着了,爸,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你就把今晚的事情仔细讲一下,想到什么说什么。”
等娄晓娥用欢快的声音绘声绘色讲完,娄振华眉头一皱,把雪茄摁在水晶烟灰缸里,“邪道门!无花和尚?七绝?”
脑子开始回忆,没听说哪位佛门高僧叫这个法号,江湖可以打听打听。
“你没受伤吧。”娄振华关心问道。
“ 爸,我说了这么久你才问我好不好,刚回来妈刚才都检查过了,我没受伤,就是手有点擦伤。”
“让谢妈给你拿点药,不要留疤了,早点休息去吧。”
娄晓娥撅了一下嘴,放下苹果走了。
出了书房,收起小女儿娇憨的神态,她明白父母都担心她有没有被坏人欺负了,所以故意提了谭雅丽给她检查身体的事,娄家的女儿要是被坏人侮辱了,丢的是娄振华的脸面。
她也留了一个心眼,只说看着背影高大,其实她记住了常威的眼睛,眉弓高眼窝深邃,眼睛有一点点黄,好像不是传统的汉族人。
前门街道办主任和派出所所长一脸惆怅,听完警察的现场勘查,得出初步结论:
凶犯在柴房打晕秀姐后捆绑,又到了另外两名邪道门门徒休息处,打晕二人。返身回来把秀姐和这两个人捆绑在房间里,进行二次捆绑,打断手脚后搜身,其后对屋子进行翻找,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随后到后厨房,用掰断铁管和石头做暗器,打死三人,并对三名死者尸体进行报复性破坏,怀疑六指头临死前看到凶犯样子,同样三名邪道门门徒死后也被搜身。
怀疑该名凶犯为邪道门敌对势力,或为邪道门内部分化势力,找到这个临时驻点,或者叫三才点,为了某样东西而来。为人手上功夫十分了得,应该有家传底子。
娄晓娥是误打误撞被救?运气这么好?
“凶犯这个词,是不是有些不太准确?”前门街道主任问到,毕竟是捣毁邪道门的一个窝点。
所长摇着头,“虽然他把邪道门这个点灭了,但是也不能肯定他不是邪道门的门徒,说不定是邪道门内部倾轧。”
转头对警察说:“活着的三个人醒了吗?治疗后继续审问,你们给我突击连续审讯,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最快套出有用的信息。”
“是。”行礼后退出房间。
“那个凶......凶徒有没有对娄晓娥搜身?”主任还是不认可凶犯这个词,其实内心很感谢那个人,就在街道办眼皮底下,竟然存在邪道门的窝点,幸好这次是街道办出面发现的,等别人发现,一个内部通报批评是躲不过去的。
而且他不认为那个蒙面人是邪道门的,真要是邪道门的,怎么会放过娄晓娥,就算不知道娄晓娥身份,冲着那相貌和年龄,也会带走,邪道门最爱干的就是侮辱拐卖妇女。
“应该没有,凶,算了暂时叫凶徒吧,”所长也觉得不像是邪道门的人,“他目标明确就是奔着邪道门这个窝点来的,娄晓娥不过是顺手为之。”
“你说他是不是跟邪道门有私仇,他的亲人被邪道门残害过,所以找这些邪道门的人报仇。”
“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娄晓娥一定隐瞒了什么,她应该看到了凶徒的特征,她为了保护凶徒,对我们隐瞒了消息。”
凶徒常威,早上被噩梦惊醒,杀人的后遗症,头疼欲裂,全身懒洋洋的,摸了摸额头没发烧,这变态的身体想病也难啊。
看着常威那没精打采的样子,常蕤问:“昨晚你喝酒了?”
花姨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事,看到他的黑眼圈,“你昨晚没喝酒怎么身体这么差?你去找女人去了?”
然后双手连环拍打常威的胳膊,“要死啊你,昨晚我就闻到你身上有股子淡淡的香气,你不要脸了,十七岁你找什么女人,你不要命了,谁带你去的?”
这,这都是啥啊,做个噩梦怎么变成逛八大胡同了,这一世的常威还是金身童子呢。
“妈,别瞎猜,昨晚做噩梦了,所以好累,您儿子可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我嫌脏。”
“这还差不多,做噩梦了?三个旋儿还能做噩梦?鬼都近不了身啊!”说完腾一下站起来,压着常威的脑袋仔细数了数,三个。
坐下左右看着常威,“儿子你做噩梦还是春梦了?眼圈那么黑,年轻人到岁数了正常,明年妈给你找个好媳妇。”
啥啊,什么虎狼之词,这一会儿扣几个帽子了,我常威不背这口黑锅,“什么春梦,妈,您说什么啊,我姐还在呢,我就是昨天做噩梦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做了也不怕,就是注意要节制,男人啊年轻时候不注意身体,老了寿命短,你不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挺好,但是也不能祸害小姑娘,年轻人容易冲动,你要自重。”
常蕤听不下去了,放下饭碗,“妈,我上班去了。”红着脸拿了包走了。
“妈,你看你,大早上就在那说有的没有,我就做个噩梦,你一会儿春梦,一会儿节制的,又祸害小姑娘的,你非得给我安个罪名。”
“当初先生就那么教育他儿子的,先生太太都是有本事的人,他们的话没错。你到岁数了害羞什么,本来这些话应该你爸跟你讲的,那不是他短命吗,只能妈跟你说,这叫科学,你这么封建愚昧呢。”
得勒,惹不起,科学都整出来了,累了,毁灭吧。
凶徒·做春梦者·节制女色·祸害姑娘·无知土着·威,打着哈欠到了办公室,拎着暖瓶去打开水。
最讨厌扫地,前两天表现一下就算了,打开水也是集体劳动的一种。
乔亚男看到常威一脸憔悴,眼圈发黑,纠结了一下关心道:“常威,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嗯,乔亚男,早,我昨晚没睡好。”常威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那你注意身体。”
“谢谢你,小暑快到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乔亚男低头乐了一会儿,开开心心走到半路发现少拿了一个暖瓶,又跑了回去。
常威花了五分钱跟阮虎买了点茶叶,太困了,要喝点茶,想起买的茶具,抽空去买点茶叶,昨天挣了四十五块钱呢,还有半斤茶叶票
饮茶得闲,办公室太闷了,常威拿着搪瓷缸,在屠宰车间后院找了一个晒太阳的地方,刘师傅也在晒太阳,上午屠宰车间闲的打苍蝇,猪又供应不上了。
“哦,看那,多么好的天气,尊敬的刘先生,我早就说过,你应该,晒晒太阳,太阳会有助于你的身体健康。是的,哦,四九城的天,是多么的蓝啊,简直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看啊,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蓝天,哦,新中国的天果然是最蓝的中国蓝,你会认同我说的,对吗?我的老伙计。”
“我说你闲的没屁搁楞嗓子,还尊敬,你哪前儿尊敬过我?”刘师傅捂着耳朵。
一米九多的莽夫,你装啥可爱呢,还不听不听的,烦恼的关怀已经钻入你的耳朵里。
“师父,饲养队说下午送五头猪来。”那红卫小号一样的嗓子打破这份宁静。
常威躲在暗处等他走过来,一把抓住他,“嘿,你这个小家伙,上次你骂了我,你需要跟我道歉。你师父难道没有踢你的屁股吗?哦,他宽恕了你,你应该为他的仁慈感到荣幸。但是,师叔我是不会放过你犯的错,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你的傲慢自大成功激怒了我,我发誓,要给你一个教训,我要踢烂你的屁股。”
常威对着那红卫的屁股就是一脚,那红卫踉踉跄跄被踹出三米远。
“常威,草你大爷,你敢踹我。”那红卫捡起根木棍就要冲过来。
刘师傅赶紧拦住,“你师叔跟你开玩笑,你急什么眼?”说完不停给那红卫使眼色,红卫啊,不是师父偏心,真要跟常威动手,你怕是要躺几天了。
“刘师兄啊,今晚请你喝酒,国营饭店走着,把我两个的小师侄也带上,师叔带他们下馆子。”
想到上次因为心情不好跟老刘发的邪火,还差他一顿抚慰心灵的酒,一块请了,威哥不差钱。
“我特么吃死你。”
老刘你就是个铁憨憨,提前放狠话,我专门给你点一盆窝头,给你买三毛钱一斤散篓子,还吃死我,想的美。
找了魏师傅,告诉他晚上喝酒的事,魏师傅骂了他句骚包,这就是答应了,招手让李来福跟自己出去。
“威哥,我侧面打听了,许大茂没来过咱厂放过电影,工会的人知道他,但是不熟。他爸许伍德以前在咱厂附近电影院干过,应该认识一些厂子里的人。”
“好,继续打听许伍德跟谁熟悉,还有你让他们跟着我们组的霍启发,这家伙底细有点深,让你兄弟跟丢了也别怕。”又拍给来福三块钱呐。
信息费有点贵,许伍德,最好你家底厚实一点,别让我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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