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厂长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听了武红英详细讲述会议上常威的发言,她知道常威这是用明谋设计了一个圈套。
厂办是对厂长负责的,二科秘书科加一个副科长,让你黄厂长来任命人选,代管秘书科。
这个人的直属领导是常威,常威可以敲打这个副科长,也可以把副科长犯的错误拿厂领导班子会上讨论。
这是逼着黄厂长拿出一个人,交到常威手里做人质。
这个混蛋!十八岁的青年,就像一只活了十八年的老狐狸。
常威在会上给谢书记红色入党提醒,给黄厂长人选提拔副科,自己回到办公室继续研究人事资料。
把秘书分党政两个组。
党宣组的负责读红书,带领厂办职工学习红色思想和事迹,包括且不限于起草报告、党报学习总结、每周每月上交的思想汇报。
行政组的负责厂长及其他领导的报告、总结、汇报。同时结合厂办一科的一组和二组,做扎实肉联厂各车间数据资料汇总。
党宣组的必须由常威审批再提交,行政组所有报告交给武红英,常威这里做备份、标注和适当建议。
把你们都打乱打散,再吊一根胡萝卜,两个组常威就抓一个党宣,行政组给你黄厂长亲自管理,你不是喜欢揽权吗?让你全管。
找了毛科长和李秘书确定了分组名单,交给翁秋,让她去二科秘书科宣布。
心眼活泛的人看出来了,这是常主任跟黄厂长在斗法。
小小的秘书科,竟然有十三个人,排除掉李秘书和武红英,也有十一个,还有新来得小梁,十二个秘书,很臃肿啊。
给大家做做小手术,不是神秘的秘书科吗?
让你们负责落实起草全厂的方针政策、法律法规,生产生活的报告总结,规章制度,表彰批评。
逼得你们要联合一科一组的文件收发、登记、督办、存档,二组的厂内工作协调,调查督导和改进方案。
秘书太闲了,让你们闲的都没人跟我汇报工作,现在我常威不听了,找你们的武红英秘书去汇报吧。
我常威就狠抓思想,牢牢树立正确社会主义价值观,在背靠的这棵通天巨树之下,东南西北的洪水猛兽,就是黄狗撒尿。
读红书继续一周两次,厂办所有职工必须全勤参加,不参加的需要有确切的理由,病假拿病假条,婚丧嫁娶需要人事科审批。
厂办红红火火,七点钟还有通宵奋战写总结报告汇总的,常威还让人贴出各种宣传标语,激励职工努力加班奋斗。
再不听话,以后让你们九九六,零零七,不服从的就优化掉,向社会输送人才。
周六,易中海出院了。
何大清依然留在老宅,盖老大说白寡妇母子也没走,还找了一个小院子临时租住。
晚上,常威在东耳房喝着茶,听何大清和易中海算账。
易中海不等何大清漫天要价,率先开口。
“老何,你也看到我现在什么状况,轧钢厂也来人和我谈了提前病退的事儿,退休只有工资的五成五,我一个月退休金五十四块四毛五。”
(六类地区工人工资标准图表,见作者说说)
看了眼一大妈,低下头道:“我老伴和我每个月的药费,至少二十块,我一个月就剩三十四块四毛五,我还要攒养老的钱。”
何大清呵呵一笑,嗓子眼里都带着嘲笑。
“易中海,不用卖惨,我给雨水的抚养费跟你的退休金有什么关系?算算吧,八年八个月,算下来一百零四个月,一个月十块,一共是一千零四十。”
易中海看着一大妈,目光中带着哀求,一大妈从柜子里点出一千零四十,放在何大清桌前。
何大清仔细点了钞票,在桌子上墩了墩齐。
沙哑的嗓子说:“不够。”
“那你要多少?”易中海有点失态,嗓门也高了起来。
自从腿断了之后,他失去往日的冷静,每天都在受煎熬,一大妈的恨,让他也提防着一大妈下毒。
隐瞒了几十年,欺骗一个女人,绝户没孩子是因为她不能生,所以全是她的错。
一大妈爆发出来的恨,让他经常半夜惊醒。
何大清把汇款单一张张摆出来,“老易,要核对一下吗?你要不核对我就送派出所,让警察来核对了。”
易中海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目光带着诚恳的歉意。
“大清,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这也是当初我想问你和老太太的,你们俩对我何至于此的狠毒,把我跟白寡妇彻底锁死。”
何大清点上烟,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带着憎恨和懊悔。
“柱子十六,雨水七岁,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不起他们。”
没等何大清开始痛诉家史,一大妈哼了一声。
“何大清,家里的钱由我掌管,你汇来的钱还给你了,你跟易中海有什么瓜葛,你们自己解决,其他的事跟我手里的钱没有关系。”
何大清快速收了表情,嗤笑一声,“八年八个月,你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还说你跟易中海拿着我的钱放印子钱翻身了,你怎么证明你手里的钱,跟我那一千零四十没有关系?你说的清吗?”
何大清手指在汇款单上划过去,语气温柔。
“老易,一百零四张汇款单,一张二十,你能吃下几张。”
“吃不下。”易中海点上烟大口抽起来。
“何大清你想敲诈?”一大妈激动地走来走去。
真是精彩万分,常威好想喝酒,为何大清浮一大白,也为一大妈鼓掌,在利益面前,什么生不生孩子,都不如养老钱来的实在。
空间里拿出一瓶五粮液和一大块酱牛肉,一口酒一口肉仔细听着。
经过激烈又冗长的交锋,易中海同意赔两千整。
要么去坐牢,他这残废身子基本会死在牢里,钱和房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么求得何大清原谅,也要差不多两倍的赔偿。
一大妈让易中海签字,房子有一间是她的,不然她不给钱。
她看出来了,何大清就是一头贪婪的毒蛇,不会只满足赔偿两千块钱的。
“翠兰,你就不能帮帮我?家里所有钱都给你了,你还要跟我分房子,你不跟我过了?”
易中海演绎着深情款款,痛彻心扉,一大妈丝毫不动摇。
“不过了,我们离婚,房子和钱我分一半,剩下的你愿意还何大清多少就还多少。”
何大清把汇款单收起来,语气里带着不屑。
“二位,别演了,认识多少年了,你们两口子,一个装仁义道德,一个装贤良淑德,装久了都忘记自己原来是什么德行了?”
“翠兰装老好人,从别人家娘们那里听小道消息,回来跟你老易商量,这院里被你们两口子算计走的人也有几家吧,举报信你们写了几封了?”
“我易中海发誓,从没写过举报信。”
“得了吧,老易,出主意的是你,写举报信的是翠兰,邮寄举报信的也是她。这院里没人能想到一大妈不仅认字,还会写字。”
何大清云淡风轻讲完这番话,易中海和一大妈吓得脸色煞白。
常威停下吃喝,想到看过的同人小说,果然每个世界的一大妈都是一大妈,也都不是一大妈。
“放心。”何大清似乎成竹在胸。
“这事儿说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放心,我只要钱。本来呢,我想要你一间房,没想到,啧~老易你竟然不能生,所以翠兰要跟你离婚,分你的钱和你的房子。”
一大妈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连忙捂上嘴,刚才何大清说她会认字写字,已经让她破防,后面的话也藏不住了。
“翠兰,不用说了,何大清是什么人?相处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你前面故意说不跟我过了,分钱分房子,其实人家早就知道我们的秘密,是常威说的吧。”
易中海坐直了身体,似乎刚才那个委曲求全,可怜兮兮的老头不是他,现在这个睿智冷静的男人才是一大爷。
何大清笑了一下,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是不是常威说的不重要,只要拿捏住易中海两口子的把柄就够了。
一大妈爽快掏出两千块扔到何大清面前。
何大清用手指蘸着嘴角唾沫,仔细数了两遍。
“嗯,数儿对了,两清了,字据不必立了。咱们两个人谁也不信谁,所以谁也别留证据,汇款单给你。”
何大清把汇款单推过去,易中海一把抓住何大清的手,何大清不慌不忙,用另外一只手点上烟。
易中海刻意压低声音,带着狠戾。
“何大清,今天咱们两清,如果以后你再拿这事儿要挟,我也只能跟你同归于尽了。”
“谁要跟你同归于尽?我又不是你,我健健康康,有儿子有女儿,还有白寡妇,我干嘛想不开要死?”
何大清在易中海心上捅了几刀,抽出手拿钱站起身。
一大妈看着白白损失的两千块,心里十分不舒服,恶狠狠诅咒何大清。
“何大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不就惦记隔壁花寡妇吗?你这人就喜欢寡妇,但是人家儿子那可是个狠人,小心啊,别跟老易一样断了腿。”
“什么?”易中海跟何大清一起惊呼。
常威放下酒肉,披着衣服,悄无声音打开门,走到易中海门外。
“你说我的腿是常威找人弄的?”
易中海疯狂拉着一大妈的衣襟,“你说,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我不知道,但是那天他在病房里,对你和阎埠贵那么冷血歹毒,我不信这件事跟他无关。”
一大妈说完后,又冲着何大清嗤笑一声。
“白寡妇说不定也是常威找来的,就是要闹得你家宅不宁啊,谁让你惦记人家寡妇妈。”
‘哐’易中海的大门被踹开,门框晃了几下,‘哐当’整个门倒下,何大清赶忙闪身一躲,门板正砸在桌子上。
易中海面对着门坐着,他腿断了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门板砸在桌子上,翘起的桌子打翻了他的下巴,整个人后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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